第二天早上的晨曦照拂在我脸上,我伸个懒腰,到了想坐起来的时候,才觉得浑身像要散了架一样的酸疼,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我便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侧卧在旁边睡眼惺忪的某人。
某人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微微露出空调被的手臂和上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微微隆起又毫不夸张的肌肉让我看得几乎是有些血脉卉张。我心头薄薄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薛睿美男子眯着眼睛伸手把我又捞回了怀里,好笑地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吻,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还一副要吃掉我的样子?如果你要吃掉我,我也不会反抗啊……”
我吓得睡意瞬间就消失了,连连摆手想打开他禁锢我的胳膊,赔笑道:“别闹,你忘了今天我们还有事?”
薛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依旧抱着我,还在我的颈肩上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枕着,懒洋洋地道:“昨天和殷子衿他们约了,我记得,但是也不能这么早就起来啊,我们没关系,别人小两口还未必乐意呢。”
我不禁傻眼了,昨天晚上承受了那样的暴风骤雨,现在还要再来一次?我几乎说话都说不全了:“别……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我就是睡蒙了才挑衅您一小下……”
薛睿低头看着我,眸子里尽是笑意,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紧紧地拥抱住我道:“我不碰你,好好地再睡一会儿。”
我得蒙大赦,当然是再不敢讨价还价,闭上眼睛就开始酝酿睡意。
这一个回笼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我打着哈欠坐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薛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收拾得自己齐整精神,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份加拿大语的报纸。我一时间微微愣住了,此刻的阳光洒在他的发梢眉眼,勾勒得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如同谪仙出尘,虽然不食人间烟火,但他就确确实实地在我面前,冲着我莞尔一笑。
“醒了?”他笑着问我。
我赶紧点头,虽然手机没放在旁边,但是看这太阳都快到正中间了,这时间点还不醒,我岂不是要把自己养成猪么?
薛睿向旁边努了努嘴,笑着道:“房间里就有盥洗室,不用出去了。”
我唔了一声,揉着脑袋问道:“俞阿姨呢?我得先出去问个早。”
薛睿愉快地笑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温柔:“母亲大早上就出去了,加拿大这边的风土人情她都很喜欢,快离开这里了,肯定是争分夺秒地想再在这里玩的。让她在逼仄的房子里呆着她是呆不住的,不过母亲说了,晚上会回来给我们做饭。”
我温柔一笑,在被子里穿好了贴身的几件里衣衣物后便翻身下床,汲着一双人字拖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盥洗室走去。
好不容易洗漱完又打理好了昨夜里太疯狂而乱成鸡窝的头发,殷子衿如同催命鬼索一般的电话就打到了薛睿的手机上,伴随着阿凉娇俏的笑声,他懒洋洋地说道:“也不看看几点了,你们怎么连人影还没看见呢?我们在路头上的咖啡馆等你们,你们快点啊。”
还真是着急啊,我无奈地笑一笑,从行李箱里挑了一件紫粉色的修身裙,又简单地化了个淡妆,看着薛睿道:“咱们走吧,别人等久了,也不好。”
我和薛睿赶到地点的时候,看见殷子衿和阿凉正悠闲地端了杯咖啡喝,两个人换了身衣服,不过还是情侣装,男的俊逸非凡,女的也干净利落。我和薛睿相视一笑,薛睿笑着上前道:“看你们这样,我们倒也羡慕了。”
殷子衿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哂然,随后便笑着握了握薛睿的手:“这有何难?你们喜欢的话,下午就可以逛街一起选,这里的欧式风格还算不错,大约也可以如得了你们的法眼。”
阿凉也笑嘻嘻地拉了我的手在一旁坐下,她那一双极为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从桌子上推过来一份包得严严实实的早点,道:“浅茹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去买了几样,都在里面,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吃这个吧。”
我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容貌算不得是顶尖佳人,但是那双眼睛生得倒是动人。女人的眼眸这么好看的,除了她,我还见过一个,嵇婉童。可是她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够,嵇婉童可以随意在清纯和妩媚之间切换,而阿凉人如其名,一双眼睛的水雾里都是微微泛冷的哀愁,深深地望过去,只觉得叫人如泣如诉。
我含笑谢了她,但是此刻也不觉得饿,就笑着道:“我现在也不饿,等我饿了就吃。谢谢你的好意。”
阿凉眼珠微微一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便扬起了几丝欢快,她娇俏一笑,道:“浅茹不嫌弃就好了。你这么随和,真的是和我见过的所有富家千金都不同。”
这菇娘……看来真的是经历了很多白眼吧,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虽然从小便知较浅莫言深的道理,可是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在苦苦挣扎的我,总是有些于心不忍。我想了想,面带微笑地凑近了她,她也闻弦歌便知雅意一般地靠近我,我轻声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有个道理我觉得很明白。差距是风,爱情是火,风吹灭不坚定的,但是却会助长野蛮生长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是真的心里有他,就试试看不要放弃。”
阿凉似乎没想到我说的这么直接,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扬起了浓浓的喜悦和感动,我深知我的这番话帮不了她什么,顶多是坚定她继续跟在殷子衿的身后搏一个几乎不存在的未来,但是看着她这么高兴,我也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
沉迷于爱情里的女人总是最强大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让她搏一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