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洞穿心脏的那一刻,苏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他仿佛看见聂龙、慕容柳和自己还在河边玩耍,看着天空飞过的候鸟发呆。
要不是慕容柳最后选择了聂龙,他也不会心生妒忌,要报复聂龙。
在帮派分1裂那天,慕容柳被苏刑误杀,导致昔日的兄弟如今的针锋相对,手足相残。
他的心已经被腐蚀了,被一层又一层的妒火和功利层层覆盖。
“我们三个人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苏刑的耳边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骗人!是你们先背叛的我!”苏刑大声喊叫道,随后便跪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只有聂龙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苏刑死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对他而言既是解脱,又是一种惩罚。
赵势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向聂龙伸出了大拇指。“终于……结束了……”
聂龙赶紧上前将他扶起:“辛苦你了小兄弟,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帮助我们‘坠星’,但是这份恩情我聂龙必没齿难忘。”
正是夕阳落下之时,殷红的晚霞倾泄在两人的身上,如同光荣的披风一般加之于身。
站在大堂二楼的上官诩一边保护着星皇内部不受损害,一边全程目睹了整场二对一的战斗,对赵势这个小伙子又有了新的看法。“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潜力……深不可测啊……”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息事宁人,两人正打算返回“坠星”之时,门口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精彩,精彩至极的战斗。”说话的人披着一件从头盖到脚的斗篷,他伸出了双手不住地在鼓掌。
而他的身后,赫然站着童音和其他几个一同前来收拾残局的堂主。
“赵势……”童音一看见赵势的脸,表情瞬间变得寒冷无比,“原来你在这啊……”
她二话不说便运起火焰和冰刺,却被斗篷人伸出手拦下了。
“我们今天的目标是杀掉聂龙和苏刑,不要节外生枝。”斗篷人又回过头来,“倒是要谢谢你们,帮我们省了不少麻烦,现在只需要取走聂龙的性命,‘新星’的格局便可以定下来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赵势终于又以真面目展现在童音的面前。
他眼中的亏欠,她眼中的愤怒。
两人此时此刻的眼中只有对方,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你还好吗……童音”这一句问候赵势忍耐了很久,却是碍于身份一直没有办法说出来。
“没有你的日子,我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童音几乎是咆哮着向他喊道。
“那就好……”赵势欣慰的笑了笑,“动手吧,我知道你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求之不得。”
童音不顾斗篷人的命令,纵身跳起,将手中的火焰和冰刺分别从两个方向向他攻去。
赵势操纵起移动堡垒缓缓地挡住这两个方向,火焰和冰刺不停的撞击在移动堡垒的表面,却没能造成半分伤害。
“你……”
“期待了这么久的报仇之战,我要是就这么站着被你杀了,你辛辛苦苦练习这么久的技能不就白费了。”
童音被这一句话惊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
“原来是你……”
“对。是我。”
“你这算什么!”童音的眼框突然湿润起来,左手的火焰飘舞盘旋,将赵势团团围在中间,“你当初无情的拒绝我的请求,现在又偷偷潜伏在我身边,算什么!”
“我当初拒绝你,有我的理由。”移动堡垒化成两只手掌,飞速旋转起来吹散了火焰,“而我现在接近你,也有我的理由。”
两人仿佛不是在作战,而是像情侣吵架一般互相抱怨着。
……
“年轻人的感情事,你也有兴趣?”斗篷人乘聂龙正在观察战况之时,冷不丁地从斗篷中射出一支长矛。
聂龙头都不回便抓住了这支长矛,一把捏成两段:“啊……我早就忘记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年轻真好。”
“你自称是‘新星’的人,那大概就是那位小伙子所说的要吞并我们两帮的组织吧。”聂龙脱掉上衣,露出棱次分明的肌肉,他的左胸上正镶嵌着一只爪子。
“苏刑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我终究是留了一手,一直不想让他觉得我处处都让他追赶不及。”他伸手抓住这只爪子,用力拔出扔到一边。
“‘坠星’和‘红墓’,都是我的弟兄们。今天开始,由我来保护的带领他们。”
聂龙胸前的血洞并没有流出半滴鲜血,反而涌现出刺眼的青光。
“就让我这‘青龙’,来讨教讨教你们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少主……我们……”斗篷人身后的几个堂主都蠢蠢欲动,却还是被他拦下,“你们不要插手。这只没爪子的青龙对我没有什么威胁。”
只见聂龙胸前的青光逐渐由刺眼变得柔和,像一段段的丝绸一般萦绕在他的四周。一段段的丝绸首尾相连,盘踞着的若隐若现的龙影愕然出现。
斗篷人纵身一跃,跳到聂龙的正上方,一顶巨大的斗篷向他盖去。聂龙舞动几爪便将斗篷撕的粉碎,却没有发现斗篷人的身影。碎片纷纷落下后,他发现四周突然漆黑一片。
聂龙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渐渐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远处赵势正在和童音缠斗得难舍难分,无意中瞥到斗篷人向聂龙发起进攻,那斗篷之下,赫然就是刘孟起。
安插在“红墓”中的卧底不止他一个,刘孟起早就被“新星”策反已久。怪不得今天只有许仲康单独前来探查情况。
“在‘深渊’的影响下,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刘孟起此时已经摸出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朝着聂龙的后心刺去。却被聂龙猛一回头,伸出两根手指钳住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