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是谁？”李海一脸的茫然，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似的。
“现在还装，有意思吗？”苏洛云这话问的是李海，但视线看向的是姜檀。
还是他说的对，跟这种人没什么啰嗦的，直接丢到海里喂鲨鱼算了。
“姜东。”苏洛云都不需要说话，姜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立刻吩咐姜东，“把这个人弄到海边去，做的干净点。”
“是。”姜东恭谨的答应。
李海则快要吓死了，好好的去海边干什么，还做的干净点，这是要毁尸灭迹啊，“洛云小姐，你听我说。”
苏洛云拿过刚才吃的一个蜜饯的包装纸，卷成一个小卷，戳了戳李海扒在车窗上的手，眼底里是满满的嫌弃。
李海马上识相的把自己的说拿开了，“洛云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张琳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您一些别的事。”
“你还能有什么事？”苏洛云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只剩张琳失踪的事了。
“当年李娇兰让我半夜用变音器给夫人打电话，说一些只有流氓才说的话，搅的夫人很长一段时间都神经衰弱。”李海为了讨好苏洛云，连这种事都肯承认。
苏洛云记得，高宁君的确有段时间神经衰弱，当时她还以为高宁君是工作太辛苦，原来又是李娇兰的手段。
“老爷把李娇兰养在外面后，因为工作太忙，并不常来。在苏初蕊十几岁的时候，李娇兰耐不住寂寞，就和我在一起了。不过我对她可不是真心的，有次她把我给灌醉了，我们才发生的关系。事后她跟我说，要是我不和她保持那种关系，就要告诉老爷说我非礼她，让我丢了饭碗。”李海说到后来，甚至把和李娇兰之间那点勾当都抖落了出来，越说越不堪入耳。
“住嘴。”苏洛云秀气的眉毛微蹙，这个李海怎么说着说着，开始儿童不宜了？她可没兴趣知道这对狗男女关起门来那点破事，昨天已经在录像里听够了。
“我可以用我老妈的名义起誓，我真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李海见苏洛云好像还不满意，他真的没有什么可爆料的了。
苏洛云理都没理他，把车窗升起，“姜少，看张琳的事真的和李海没关系，我听苏家的佣人说过，李海特别孝顺，他都用他母亲的名义起誓了，看来没有说假话。”
“嗯。”姜檀表示同意，“我也一直在调查张琳的事，但一直没有眉目。”
苏洛云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在A城居然有姜檀查不到的人，张琳肯定出大事了。
“现在怎么办？”按照姜檀的想法，肯定要把李海关起来，不过他尊重苏洛云的意见。
“他撞死了高妈，让他去云海市自首吧。”苏洛云不主张私刑，李海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好，我让姜东压押他去。”姜檀怕李海半路跑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苏洛云说完，落下了车窗。
李海不知道苏洛云都和姜檀商量了什么，只觉得两人是在决定他的命运，是生是死就在这一瞬间，所以苏洛云刚一露脸，他就磕头如捣蒜，“洛云小姐，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你觉得我这个人可信吗？”苏洛云淡然问道。
“以前您总是唯唯诺诺，最近这半年来您好像忽然变了很多，我和苏家佣人们闲谈的时候，大家都说您雷厉风行，当然可信。”李海先是一愣，不知道苏洛云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既然人家都问了，他肯定捡好听的溜须拍马。
“以后你母亲的所有医药费都由我来付，你再也不用担心被李娇兰威胁了。”苏洛云每一个字多说的很认真，很有说服力。
“那敢情好。”李海不敢问，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你现在就去云海市自首吧，你母亲那里，我会给她养老送终。”苏洛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李海是李海，他母亲是他母亲，儿子犯的错不能连累老人。
“啊？”李海顿时觉得一个晴天霹雳。
“我会派人跟进的，如果你乖乖自首了，我会照顾你母亲。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苏洛云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顿。
“如果你想耍花样，姜家讲不遗余力的对付你。”姜檀接口道。
“我怎么敢呢，我这就去云海市。高妈和我妈年纪差不多，撞死她的时候，我心里也挺不落忍的。”李海打个冷颤，他怎么敢和姜家为敌，姜檀一个人就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他了，更何况是整个姜家。
而且自从撞死高妈后，他心里就一直非常内疚，夜里总睡不踏实，去自首未必就是坏事。
姜檀的车子缓缓离开了小胡同。
“少爷，去哪里？”姜东一边开车一边问，前面就是岔路口，去往不同的方向。
“你这小拳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想去找李娇兰算账？”姜檀一直留意着苏洛云的每一个表情。
苏洛云只点头，没有说话。
心里也清楚，就算有李海出来指证李娇兰，李娇兰也不会承认是她指使李海撞死高妈的。
但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苏旭东不是在家吗？好像苏家还出了什么大事，那她就把李娇兰和李海昨天在好运来小旅馆的录像给苏旭东看，让苏家更热闹一些。
姜檀没有反对，直接吩咐姜东去苏家。
苏洛云闭目养神，以为一会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苏家的大门，但是她休息了片刻后，忽然发现车子停了。
外面不是苏家，而是一家精品店。
“姜少，我现在没心思逛街买衣服。”苏洛云都不知道怎么说姜檀了，这个大少爷总是突然来了兴致，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买也可以，我从来不介意别人说什么，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脸红。”姜檀看着苏洛云的衣服，说的意味深长。
一开始，苏洛云还以为自己的领口没有扣好，赶紧伸手捂住领口，手指一下子碰到了领口的褶皱，这才想起来，昨天一早离开姜家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一直穿着这件，睡觉的时候把衣服都给压皱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昨晚没有回家，因为如果回家了，是不会不换衣服的。
再看看姜檀，他的衬衫也有些皱了。
如果他们穿着皱了的衣服去苏家，肯定会被人认为在外面一起过夜了。
想到这里，苏洛云二话不说，下车进店，买衣服。
“你帮我选一件衬衫。”姜檀跟了进来。
这家精品店里男装女装都有，苏洛云挑都没挑，给自己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然后指着一件黑色男士衬衫说，“这件就可以。”
反正姜檀经常穿黑色，她选那件总不会有问题，然后直接进更衣室换上出来，才发现姜檀还站在那里，没有去换衣服。
“你怎么不换？”苏洛云好奇的问，这家精品店一共有五个更衣室，她刚才只占用了一间，有四间供姜檀选择呢。
“你只给我选了颜色和款式，没有给我选尺码。”姜檀说话的口气，好像全都是苏洛云的错。
“你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的？”苏洛云头大，这不是明显找茬吗？
“苏小姐，少爷的衣服都是设计师定制的，从来没有买过成品。”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姜东回答。
苏洛云扶额，对于姜檀这种大少爷来说，只要往设计师跟前一站，然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设计师自会根据他的身高气质来帮他选择款式，看样子这还是姜大少第一次买成品的衣服。
“让导购帮你量下尺寸吧。”苏洛云建议。
这种精品店都是备有软尺的。
“她们也配碰我？”姜檀不耐烦的指着精品店几个导购，好像下一秒就会把那几个漂亮的导购给踢出去似的。
能帮姜大少量尺寸，可是露脸的事，万一被姜大少看上了，从此就平步青云了，那几个导购都跃跃欲试的，但一听姜檀这话，马上都低下了头，唯恐引起他的注意。
“那让姜东帮你量吧。”苏洛云觉得姜东应该没问题，因为平时就是他在搭理姜檀的所有琐事。
“你们的软尺呢？”姜东闻言，马上就找导购要尺子。
“咳。”姜檀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用一种凉凉的目光看着姜东。
导购刚好把软尺找来，想递给姜东，但他一看姜檀的脸色，马上就改口了，“苏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也不会量尺寸，我的衣服平时都是我妈给买的。”
苏洛云真是无语了，既然不会量，刚才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
“我去车里等你们了。”姜东好像怕被苏洛云数落似的，溜了。
“要不你多拿几个尺码的衬衫去试穿一下？”苏洛云和姜檀商量。
“纯属浪费时间，你不是急着去苏家吗？”姜檀当即就否定了她的建议。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现在打电话把姜妈妈或者姜暮雪叫过来吧？
“难道你不会量尺寸吗？”姜檀从导购手里抢过软尺，丢给了苏洛云。
苏洛云会倒是会，可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磨蹭了，快点量。”姜檀像是不耐烦了，张开双臂，等着苏洛云过去。
苏洛云只好走到他跟前，量衣长和领围都还好说，量胸围就有些麻烦了，需要她一手拿软尺放到姜檀身后，另一手从另一个方向捏住软尺，怎么比划都感觉像是在拥抱他似的。
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量好了。”苏洛云红着脸，尽量告诫自己这只是量尺寸，不要往别的地方想。
“我觉得你量的不准，再量一遍。”姜檀抓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苏洛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