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小和尚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认真看着初九问道:“初九,你说一个人心没有了怎么办?”
初九想了想,瘪着嘴说:“那就找一个心啊。”
众生小和尚跟吃了春,药一样,一窜老高,直接给初九来了个熊抱,口中说道:“师傅爱死你了,我咋没想到。”说着就要朝初九脸上亲。
被初九一脸嫌弃的一把推开,初九满脸委屈看着我说:“梦哥,小和尚非礼我,我想打他。”
我一看终身小和尚的样子哪还猜不到,这货经过初九提醒,终于是想到办法了。
我走过去摸了摸初九头说:“没事,这次先不打,他下次再敢亲你就打,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
“嗯,好。”初九点了点头,吓的众生小和尚脖子猛的一缩,苦着脸看着我说:“梦哥,这样很不厚道啊。”
我看着众生小和尚说:“这算你好的,你知道要是叫…春的在这会怎么说?”
众生小和尚连叫…春的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我看着众生小和尚说:“打到你姓生活不能自理,***不能硬起。”我确实不是在说笑,就是突然之间就想到那个贱人了,我赶紧甩了甩头,一阵恶寒,在心里提醒自己:“哥喜欢女的,女的。”
有些男人喜欢女人被骂不正经,我在这里得说一句话,其实男人喜欢女人是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喜欢男人那才是不正经。
“梦哥,先吃点东西吧。”我正在天马行空着,众生小和尚猛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抬头,看到初九两眼瞬间放光,脸上的神态从大姑娘瞬间过渡了小媳妇。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发脾气的冲动,咬牙切齿看着众生小和尚说道:“东西不找了么。”
“找也得晚上去,现在时间不对,去也找不到。”说着众生小和尚低下了头,声音小了下去:“再说,也得吃饱了再去不是。”
我叹了口气,跟两个吃货呆一起的人生,是很醉人的,我是真有点醉了。
我看了看初九,看了看众生小和尚,两个人都眼巴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吃吧。”
我知道,如果不是顾及到我心情不好,这两货真能蹦起来,其实我真的羡慕这两个货,仿佛一看到吃的,所有的悲喜都可以抛之脑后烟消云散,我羡慕这种洒脱。
人往往越没有什么越羡慕什么,我就想知道,他们看向我的时候,脸上那种羡慕,究竟是从何而来。
一说到吃这两货明显开始兴奋起来,边下楼边商量吃什么,而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往往都有着自己的坚持,我回了狗窝,打开了窗户,由于长时间空气不流通,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有了一股霉味,我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我把房门大开,反正也没什么值得偷的,我不怕丢东西。
下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身无分文,我看了看初九的口袋,莫名心里就安稳了,初九从来都是那种把钱都带在身上的人。
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我挠了挠头说:“行了,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听谁的。”
这两货都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把头转过去说:“你们打一架吧,谁赢听谁的。”我来了个眼不见为静。
其实主要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怕我一会忍不住要发脾气,很明显这两个货都不适合用来当作发脾气的对象。
两人都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看着我异口同声的说道:“梦哥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瞬间有了一种幼儿园老师带着两个小朋友,去郊游的心情,憋的我很难受,偏偏又不能发火。
眼前的众生小和尚,动不动来一句,我还是个孩子。
初九更绝,初九会很认真看着你问道:“梦哥,我是傻子,你是不是也傻?”
我叹了口气说:“随便吃点吧。”
不知不觉间,曾经跟大胡子一块干过活的那个工地,平地上已经起了高楼,诉说着另一段物非人非。
我叹了口气。
初九在我身后看着我问道:“梦哥,我们吃饭,你看带我们楼干嘛,看楼又看不饱。”
我再次叹了口气说:“吃。”
猛然间我就想到了大胡子,也不知道大胡子现在怎么样了,胡子是不是还不刮,仔细想想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实。
我又叹了口气,猛然之间才发现,我的活的总是那么匆忙,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系别人,我很悲哀。
“梦哥,累就证明路走对了。”众生小和尚似乎又把握住我在想什么,转眼又是一副高人相。
我看着众生小和尚,看了很久,这货终于被我看的心慌了,看了看旁边的初九,我知道这货害怕我叫初九打他。
我其实是不知道我想说什么,这货终于收起那副高人相,看着我说:“梦哥,我还是个孩子,你这样看我我害怕。”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其实是猜的,别人的我心思大概能捕捉,你的我只能靠猜。”
我点了点头,这点在小六子那里也学了一点,我再次叹了口气说:“吃饭吧,你说的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
众生小和尚看着我咧开了嘴巴:“不能说。”
我没有打人的心思,我时间真的很紧迫,我没有太多余的时间去做别的。
两个人跟着我又走了回去,炒菜的滋啦声传来,闻味道像是水煮鱼,我咽了口唾沫,我也饿了,我记不清我几天没吃饭了,好像上一顿饭是在老牧那里吃的。
自从会走鬼路后,瞬间这里,瞬间那里,我对时间真的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概念,我感觉我活的很飘忽。
想起老牧,我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众生小和尚说:“坏了,老牧也有那种血色刺青。”说着我拍了一把我的脑袋,暗骂自己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
我看着众生小和尚,一把拉住这货手:“快带我去找老牧,要出事。”
“没事的,老牧暂时没什么事,今晚取东西的时候你顺便取点那个,不然去了也是白去。”众生小和尚看着我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瞬间又没了食欲。
众生小和尚跟初九也闻到了味道,两人咽着唾沫,看着我说:“梦哥,就这吧。”
说完,众生小和尚看着还被我拉在手里的手说:“梦哥,我还是个孩子,再说我不喜欢男人的。”
我松开手,终于没忍住照着这货头上就是一下。
菜是两吃货点的,我的心思全盼着太阳早点下山。刚坐下的时候,那老板看了我好几眼,看那轮廓我心里一股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靠着墙独自沉思,老板过来给我递上一支烟笑问道:“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我摇了摇头说:“有心事。”
“那你们慢慢吃,我不打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伙,对我笑的那么香甜,好像见到了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完了还把烟给我放桌子上,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说:“谢谢,一会烟钱算饭钱里。”
其实我早就想抽烟了,奈何我没钱,也不想当着众生小和尚面伸手问初九要钱,忍了很久了,一圈圈吐出烟圈,心里那股惆怅似乎都少了一些。
在我闷头抽第五根烟的时候,两人终于吃完了。大眼瞪小眼看着我,我这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你们今天怎么没喝酒?”
这两货相视一眼,初九看着我咽了口唾沫说:“上次回家给我妈留了点钱,剩下的刚才去找你的时候,给你房东交房租了。”
我想我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要多少颜色有多少颜色。
我再次摸出一支烟,想了想又放下,伸出两只手在脸上使劲抹了一把,想到刚才跟老板说烟钱算饭钱里,现在倒好,烟钱都没有了。
我挠了挠头,看了看众生小和尚说:“想想办法。”
众生小和尚咧开嘴看着我说:“今天这顿饭是你的渊源,水到渠自成。”
我深吸一口气说:“说人话。”
众生小和尚这才换上一脸认真的表情问我:“你有没有感觉这老板有点面熟,仔细想想,说不定你们还能攀上关系。”
我照着这货头上就是一下,下手还不轻:“你有话就不能挑明了说。”
其实我知道这不能怪众生小和尚,我亲身体会过,有些话想说被人扼住咽喉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我就是想打他。
“梦哥,疼。”众生小和尚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看着我。
正好这时候初九看着我小声说道:“梦哥,要不我给人洗盘子,你们两个先走。”
初九不知道的是,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年轻老板正满脸激动看着我,就站在初九身后,我想不通的是,就是一顿饭钱,有必要激动成那样,嘴角都在抽搐。
“梦哥,你是不是秦梦,秦小哥。”那个年轻老板看着我,激动的直搓手咽唾沫:“原来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走眼了没敢喊你。”
我满心疑惑抬头看去,时光最是无情也最是公平,总会给你留点什么,我看着眼前的人,记忆里某个面孔,终于变的物是人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