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就是一张空头支票,事成之后,是否能兑现也完全是凭着对方自觉性来说的。
虽然那位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做出不兑现承诺的事情,但是承诺的前提是“事成之后”。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现在相通了一些事情之后,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而且她很有可能成为这场争斗之中更的牺牲品。
都怪贪心,她自己心甘情愿的给人当枪使,忘了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
即使成功的阻止了沈悦成为安保经理,她也面临着惹怒沈董事长的后果,很可能也会被针对。
胡总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悦被打断了话,压下胸中渐渐泛起怒火,刚要开口,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哼,胡总你家长和老师没有教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要尊重别人的吗?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污蔑路某人,是不是受什么人的示意了?”沈悦冷冷的问道。
胡总愣了一下,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索之中,慢了一拍,才逞强的回道:“没有,我这些话全都是为了沈氏集团考虑,我是沈氏集团的股东,和沈氏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有责怪维护沈氏集团的繁荣和安定。”
“即便是沈董事长,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了,我也有权力提出意见和建议,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提出议案,董事会表决。”
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妥,冲着沈泽国鞠了一个三十度的躬:“沈董事长我不是有意要针对您,实在是这件事情有些太过荒唐,我不得不说,相信这也是很大一部分董事们共同的想法,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而已。”
“现在我要代表这一部分股东向沈先生提出置疑,您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胜任沈氏集团安保经理如此重要的职务?请给我一个理由来,否则您很难服众。甚至,就在刚才,就在沈氏集团总部大厦的楼下,您因为个人的感情原因,对广告部的主管大加嘲讽,引起了多少人的围观,您这样的心性,也实在太过不堪了一些。”
能在这里坐着的话,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主儿。
看来今天想平平淡淡的上位,想藏拙是不太可能了。
沈悦今天本想藏一手,不想弄得太张扬,以至于以后在公司里阻力太大。但是奈何对方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看沈泽国的态度,他似乎也在等待着自己“表现”,到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说,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他要扶沈悦上位,而今天也是对沈悦的一个考验,如果沈悦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不堪,他很可能会放弃让沈悦担任安保经理,而是采取其他的合作方式。
沈悦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更是一个十分爱惜羽毛的人,绝对不容许自己在这里丢这么大的人。
“小沈啊,你就给大伙儿证明一下吧,证明我这个老家伙的眼睛还没有到瞎了的程度。”沈泽国突然开口,语气随和,似乎在开玩笑。
但是这句话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关注,这句“玩笑话”的份量太重了,在场的人里谁敢说沈泽国“瞎了”?
沈悦冲沈泽国点点头,心道这老丈人果然还是没有完全的相信他的能力,不过他在董事会上说出如此重的话,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名誉了,说明对沈悦的支持力度已经很大了。
所以沈悦还是有些感动的。
“老沈,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为了沈氏集团好而已,并非是有意要针对谁。实在是这位沈先生有太过的不足和令人置疑的地方了,希望老沈你不要生气,也希望老沈你要时刻保持冷静,毕竟整个沈氏集团还是需要你来掌舵的。”
梁宽仁笑呵呵的“关心”道:“老沈你大病尚未痊愈,现在会议开了这么久,身体能吃得消不?要不要让戚秘书带你下去休息一下?会议延后,咱们之后再谈这件事情如何?”
似乎是看到了沈泽国的决心,这让梁宽仁也觉得有些棘手,而且到现在位置沈泽国一直是稳坐钓鱼台,这让梁宽仁怀疑沈泽国有什么强力的反击手段。
事不可为,自然要急流勇退,所以他决定要用“拖”字决,把这件事情拖着再说。
事缓则圆,只要时间够,所有的事情都有争取和施为的空间。
不过沈泽国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环视四周,就这一个动作,让有些群情激奋的现场迅速的冷却下来,很快现场就安静掉下一根针都能够听到声音的程度了。
这份影响力就连梁宽仁也颇有不如之处,这是沈泽国多年一来积累下来的威望。
他很少如此认真和强硬,但一旦认真强硬起来,极少有人敢再放肆,就连胡总那个胖女人都乖乖的坐了下来,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抬不起头来。
“不用了,我的身体还好,谢谢老梁你的关心,还是坐得住的。”
沈泽国看了梁宽仁一眼,脸上依旧挂着随和宽厚的笑意,但这句话让梁宽仁都不得不重视,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因为言多必失。
说完沈泽国指了指沈悦:“小沈你继续。你们在场的人哪一个年纪比小沈小了,小沈是晚辈,你们连让小沈把话说完的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了吗?”
“谢谢董事长,肯给我这个机会!”沈悦冲沈泽国欠身一鞠躬,解开了西服上衣的一颗纽扣。
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跨前一步,环视四周,丝毫没有身为新人的该有的拘谨。
梁宽仁眼皮微微一跳,忍不住多看了沈悦一眼。
面对如此多的沈氏集团股东们,笑意不减,严重的轻视却更胜之前,光这份从容的气度,即便是有些人到达不惑之年都不会拥有,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他不由的心中反问,老梁找这个年轻人来公司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沈悦的不凡他已经有所了解,之前胡总道出了沈悦的诸多不是,那些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实力和能力的证明,那岂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的事情吗?
显然不是!
“在做的诸位都是沈氏集团前辈,身为新人的我本不应该说一些话,但是形势所逼我必须要说几句了。凡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之前胡总所说的事情,刻意的省略了一些内幕,意图引导诸位的思维模式,阻止在下就职。”
沈悦继续道:“我知道在下的出现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你胡说,我说的哪一条不是事实?可曾有一句假话?”胡总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大喊出来阻止沈悦继续说下去。
沈悦对这个中年发福的胖女人十分的反感,像是只鸭子一样的呱呱乱叫,叫个不停,着实令人难受和厌恶
他的耐性已经到了顶点了,于是瞪了对方一眼,右手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去冲着胡经理屈指一弹。
如同在弹飞一粒十分细微的灰尘一样轻飘飘的,即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但是鸭子一样的瓜瓜乱叫的胡经理突然感到脖子的位置麻了一下,像是被静电击打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也忘记了说话。
摸了摸脖子什么都没有,不由的撇了撇嘴,准备继续说话,厚厚的嘴唇动了起来。
但是动了几下她就愣住了,因为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嘴巴却动的飞快,加上脸上有些夸张的表情,十分像是哑剧表演者在表演一场精心准备的哑剧一样。
“胡经理你怎么了?”
“胡总?你这这是在做什么?说哑剧吗?”
“胡总你怎么不说话啊?”
胡总的助理首先发现了她的异常,悄声的提醒了一句。身边的人也开始关心起来,更有人语气有些急,似乎在催促她快点说下去。
就连梁宽仁也深深的看了胡总一眼,眼角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些许不耐和催促的意味儿。
在场的人之中,除了沈泽国之外,没有几个人有他的话语权重。
但是有些时候,话语权再重,有些话也是不好说的。
安保经理的这个位置,他只能够暗斗,不能和沈泽国明争,否则既会损害几十年的感情,还可能会触怒沈泽国,到头来很可能是得不偿失的。
于是这些话让手下人来说最好,既保留了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还能引动众股东达到目的。
而现在早已经安排好的两个人,一个说错话,很可能被反将一军,所以梁宽仁让李总先走了。
就剩下胡总一个人了,她现在却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表演起了哑剧,简直是可笑。
他不相信胡总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肯定是后悔了,想出了这种蹩脚和可笑的办法,以求不继续得罪沈泽国,妄图左右逢源。
这个混蛋!
梁宽仁心里骂了一句,眼神更加的锐利了几分,给胡总带去了莫大的压力。
胡总也感受到了梁宽仁眼神的寒意,以及从他身上散发的压力,很快额头上一张肥脸上都渗出了汗珠。
可是越是心急,她就越是说不出话来,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还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很快她的焦灼就浮了出来,焦急的抓耳挠腮,冲梁宽仁直摆手,想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在耍花样。但是表情和动作多少有些滑稽和可笑。
看的周围的人是一头的雾水,更有涵养功夫比较浅的,甚至笑出了声音来。
当然也有不乏和胡总有嫌隙的人更是出言讽刺,句句扎心。
“胡总,您这是怎么了?您是在这儿演双簧吗?待会儿是不是后面会出来一说话的?你俩在这会议室里演上一场?您说这合适吗?”一三十多岁留着齐耳短发,长相甜美的女性,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表情,刻薄的笑话道。
沈悦特意的留意饿了她一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说不定以后有什么需要合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