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明冲我笑道：“邻居家的小孩，不好意思哈。”说着，对小女孩道：“小不点，赶紧回家，哥哥和警察在说事情。”
小女孩嘟着嘴道：“好吧，子明哥哥，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蹦蹦跳跳的朝院子里走去。
等小女孩走了，王子明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我低声道：“刚刚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啊？”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才那小女孩说话的时候，我捕捉到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眼神，特别是她一眼扫过我的时候，眼中的阴冷转瞬即逝。
还有，我总感觉整个小女孩我在哪见过，但一直都想不起来。
王子明道：“是隔壁王叔的孩子，叫王娟娟，是五年前王叔从城里抱回来的，王叔和王婶不能生育，结婚几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
我嘴上喃喃道：“从城里抱回来的？”
他点头道：“没错，小不点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孩子也挺可怜的。”
我继续问道：“为真么叫她小不点呢？”
王子明解释道：“因为这都五年过去了，她和五年前还是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别看她像五六岁小孩子，她今年都十岁了。”
我摸了摸下巴：“好了，我们继续之前王然的话题。”
他尬笑一声：“对于王然的事我记得不是太多，当时她就是掉进村后面的大水塘里淹死的，可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找到，而且她死了之后她父母并不伤心，因为她天生就有病，脸上和身上有很多红斑，我记得那时候村里的小孩都不爱跟她玩，就连她妹妹王茜茜都冷落她。”
我伸手道：“打住！你确定没有找到尸体？”
他点头道：“对啊，没有找到尸体，她死了她父母都没哭，只有她奶奶亏了，她奶奶还花钱给她建了座坟，后来没过几年，她的父母就出车祸死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报应。”
我拿笔在纸上记下了几条线索：
一，王然死后尸体没有找到。
二，王然“生前”有怪病。
三，小伙伴的冷落和家人的不讨喜。
四，她父母的车祸。
将四点记下后，我问道：“他父母是怎么出车祸死的？”
说完我心想不对啊，杨鑫之前和我说过，王然和王茜茜都是孤儿，他们俩的父母很早以前就死了，难不成是公安系统记录错误？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亦或是杨鑫看错了资料，没有跟我说清楚。
王子明摊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当年我还小，知道的不是太多。”
我转动着笔再次问道：“对于王旭飞的死你怎么看？”
他回答道：“阿飞，就是王旭飞，他这个人平时挺不错的，在村子里人缘都很好，只不过他的死，村子里有谣言说是茜茜的鬼魂回来复仇。”
我吓了一跳：“王茜茜的鬼魂回来复仇？我说同时，现在是科学社会，你被宣传迷信啊。”
他苦笑道：“我哪敢啊，我只是说话实说。”
我点头道：“行，你继续。”
他说道：“王茜茜和王旭飞是一个初中的，我哥和他们也是一个初中的，而且都是一个班的，初中毕业后，王旭飞和我哥就没念了，我哥早早结婚，农村这边结婚都早，王旭飞和王茜茜在上学那会搞过对象，后来王茜茜去读高中，王旭飞没少给她钱，去年王茜茜死了后，村里有不少人都说是王旭飞杀的，但王旭飞那段时间恰好不在村子里，所以你们警察也没查出来凶手到底是谁。”
我继续装模作样：“嗯，这些我都知道。要不你说说，你觉得凶手有可能是谁？”
他面露犹豫道：“这我就不好说了，但我怀疑是王少峰。”
王少峰？之前那个村口跟他吵架的杀马特？
我明知故问道：“王少峰是谁？”
“就是刚才和我吵架的那个人，警察同志你应该看到他了。”
我哦了一声：“那个黄毛？你为什么怀疑他是凶手呢？”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随即面露傻笑道：“其实我就是瞎猜测，因为他初中的时候喜欢过王茜茜，还曾经骚扰过王茜茜，只不过被王旭飞警告后就不敢了，这些是我哥告诉我的。”
我微微点头：“那你再说说，你觉得王旭飞是谁杀的？”
他小声道：“不敢说啊，我怕说了警察同志你又说我宣传迷信。”
我笑道：“怎么，你也相信是王茜茜的鬼魂回来索命的？”
他叹气道：“我一开始不相信，但传的人多了，我就有些信了。”
我站起身道：“同志，你不能跟风啊。就问你这么多，我先走了。”
他问道：“不用签字按指纹的嘛？”
我这才想起警察录口供或者做笔录都会签字按指纹，我连忙道：“不用不用，就是随便问问，我继续去村子里面转转，再见。”
嘴上这么说，我心想再不溜就要露馅了。
王子明道：“我送送你。”
刚出堂屋门，我吓了一跳。
王娟娟，也就是小不点竟然缩在墙边。
王子明也吓了一跳：“小不点，你在这干嘛？”
王娟娟低着头，手搓着衣服道：“子明哥哥，你看墙角的小蜘蛛好可爱啊。”
王子明苦哭笑不得：“好吧，你就在这玩，我送警察同志。”
我停下脚步，对王子明道：“你先回避一下，我问她几个问题。”
王子明怔了怔：“警察同志，她一个小孩，她知道什么。”
我笑道：“你先回避一下。”
王子明只好回到了堂屋。
我注意到，王娟娟的身体正微微的颤抖着，看样子挺紧张。
我蹲下身，盯着她小声道：“杀人的时候你会不会也这么紧张？”
她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天真道：“警察叔叔，你说什么，我不懂。”
我冷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王然吧？杀死王茜茜的是你，杀死王旭飞的也是你。”
顿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继续装无辜：“警察叔叔，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