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呢?”苏浩轩看着我,问。
我自然不会说出事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随口说道:“我有只耳钉不见了。”
说话间开始假意在床上寻找东西,苏浩轩一把抓住我的手,恶狠狠道:“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我差点就相信了,说!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找耳钉啊……”这时候我的我还没有发现苏浩轩的异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我真的是在做这件事一样。
“找耳钉?”苏浩轩嘴角处泄出浓浓的不信任,“你的耳钉明明就在自己的耳朵上。”
我一愣,呆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额……
刚才顾着回复信息忘记把耳钉摘下来了,再看苏浩轩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我吞入腹中细嚼慢咽一般。
我干笑一声,“对哦,刚才我竟然没摸到,一定是被人打坏了脑袋。”
我这打哈哈的语句并没有就此糊弄得了苏浩轩,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说,你刚才到底在干嘛?是不是想逃走?”
“你不信我?”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谎,“我说了刚才是在找耳钉,你不信,那我还能胡诌一个理由给你听不成?”
苏浩轩的眼眶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发红,“你叫我怎么信?”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我将眼神从他的眼睛上拿开,不打算再解释。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说!你是不是想逃?”
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无功而返,只能挑衅地看着他,“是,我是想逃!”
我内心的愤怒和苦涩同时叠加,一下子让我不顾一切地吼出这句话。
果然他的眼神瞬间被我的话点燃,脸上慢慢地积聚着怒气,他松开了拽着我衣袖的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未经我的允许就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能不想逃吗?”我用力地嘶吼着,控诉着他那惨无人道的行为,再看到他片刻愣神之后无力地垂下头去,略微苦涩道:“可我逃得掉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逃得掉吗?”
苏浩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开始打量着我,良久才释怀道:“也是,这里既然能躲避泰国警方,当然也能困得住你。”
“所以呢?”我说,“你是打算让我跟你在这里一辈子吗?”
说话的时候,苏浩轩忽然放开了揪住我衣领的手,“怎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和我一起厮守到老,但我的眼里只有你。”
“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说话的时候满脸凄凉,就连我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给凄凉哭了,其实对他毫无好感,可说话却不敢肆无忌惮,说真的,我还是很害怕他一针就把我给秒杀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苏浩轩轻轻地帮我整理着刚才被他揪皱了的衣服,道:“对不起,刚才不该那么大声对你,你是我的,无论你做什么的,都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见他脸色稍向缓和,我心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不再追着问我刚才在找什么了。
苏浩轩的疑心病很重,我说没找什么他是不会信的,只有把我逼到发怒、不顾一切地去捍卫自己的时候,他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真实度。
我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盖住自己的眼睛,掩饰掉眼中的悲伤,给自己的情绪一个安放空间,其实我不想让他在我眼中看到任何一丝奸计得逞的喜悦。
到最后苏浩轩还是给我道歉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忽然一把抱着我,“沐夕你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在乎你,所以你才会谴责我,才会说出那么伤害我的话。”
将脑袋枕在我肩头的苏浩轩柔弱得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但我不会同情他,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不是没听过。
“请你相信我好吗?”苏浩轩忽然捧着我的脸,仔细地看着我,“对了,我还为你准备了一场好看的表演,你跟我去看看吧。”
“真的?”我问。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我最终同意了跟他一块去看表演的提议,我确实需要去了解一下自己周边的地形的,或许在看到某个路标之后我能知道自己现在在泰国那个旮旯。
换好着装后的我跟着苏浩轩在两个保镖的跟随下就出去了,我知道苏浩轩怕我跑,所以特意挑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跟着,可他错了,现在的我还不会跑,至少在不熟悉地形之前我不会跑。
我一边看着周边的地形路标,一边找着话题跟他闲聊,“我们去哪儿?”
“我带你去看我刚从老挝那边买回来的宠物。”苏浩轩眉眼含笑,可见心情不错。
后来我没有再多问,一路上就走在他的旁边打量着周围。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属于某座山里的度假村,而且还是私人领地的那种,因为我们一路走去大概四十多分钟除了保镖,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就连过路的车辆都没有。
我心间慢慢繁衍出一丝失望,谁不知道泰国的地形相对比较复杂、人口相对稀少,在某座山上建一个度假村几乎是跟隐居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要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出去的话,机会有些渺茫。
因为我不说话,整个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为了话题能够继续聊下去,我胡扯道:“露丝结婚了你知道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难道没有事情说了吗?要说这件事?
“我知道。”苏浩轩点头,“怎么突然说起她?”
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苏浩轩,见他脸上没有生气的意味才安心往下说:“其实……我想知道关于上次照片的事情。”
上次poison解释了一下,我没有听,可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些蹊跷。
苏浩轩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提醒道:“到了。”
我抬眼一看,院子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用很有艺术的泰语写着“蛇园”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