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已定的事实,我并没有选择誓死抗争,嘱咐了几句poison别越界之后,怀着一种紧张而又忐忑的心情睡了过去。
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第二天我是被闹钟吵醒的,看到干干净净的房间我顿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昨晚太累了,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有点乱,今天早上起来除了我私人领地之外的地方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界线的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小袋还冒着热气的糯米饭和两块沙爹肉。
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飞扬的英文写着:“很抱歉用闹钟吵醒你,一会七点半在大礼堂会举行开学典礼仪式,九点半学校组织布施,早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真的,我胃不好,不太喜欢糯米饭这种难消化的食物,但泰国东北部的人却很喜欢吃糯米饭加沙爹肉,据说比较耐饱……
看着桌上的东西,我想他应该是在向我表示友好吧?想起我昨天对他的态度,我的脸不禁地红了,昨天……
我好像做得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
这种情绪在我看到洗脸盆上的镜子时被无限扩大,我昨天写的字下贴着一张便利贴,里面用工整的英文写着:“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以后能愉快地生活。”
虽然不爱吃糯米饭,我还是鬼斧神差地吃了,去到礼堂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早就到了。
李苏远远的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兴奋地对我招手,我一走近她就立刻兴奋地跟我分享道:“沐夕,你又是最后一个,不过你的伙伴很棒哦,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来这所高校留学中国学生有十九个,我和李苏是来自同一所学校的,剩下十七个在我们来泰国之前从未谋面。
而李苏是我的校友兼闺蜜,一个天神级别的懒癌患者加学沫晚期,这次来泰国说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虽然我并不认为能在泰国享受到什么好生活,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哦。”我低了低头,有些诧异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李苏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苏打量了一下我,恍然大悟道,“沐夕你昨天没看班群消息吗?今天要统一着装,你不知道泰国出席重要活动都要穿戴整齐吗?”
她万分嫌弃地看着我的裤子,说:“而且在泰国正式场合女性是要穿裙子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除了我是穿便装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穿的校服,女生白衬衣加包臀裙,男生则是白衬衣黑长裤,脚下的话,除了大一新生穿的是白色运动鞋,其他的都是统一的黑皮鞋。
我昨晚来到学校太晚了,收拾好就睡了,压根没想过要去看班群信息这茬子的事儿。
不过,标新立异确实是让人感觉有点难堪,特别是面对那些探视的眼神时,我的脸不由地抹上了一丝绯红,“那校服在哪里领啊?”
李苏噗呲一笑,“沐夕,你的小伙伴昨天没带你去买校服吗?校服要自己出去外面卖校服的地方买的,扣子的话,可以在学校商店里买。”
好吧,我连小伙伴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买校服了。
突然间李苏拉住我的手扯了下,压低声音说:“哎,说曹操曹操到,你的小伙伴来了。”
我抬了抬眼,那是一张俊美秀丽的脸,温润而又帅气,站在一堆泰国男生群众,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今天的他穿着正规的校服,白衬衣外还套了西装外套以显对此次开学典礼的重视,就连领带也打得相当端正。
“你说他是我的小伙伴?”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狗血?
据说在我们来泰国之前,校方已经为每个中国学生挑选了一个曾经去过中国的泰国小伙伴,为的就是在我们还没有熟悉这边环境的时候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但我怎么没听说小伙伴里边还有在校的研究生?
李苏点了点头,目光泛着桃花,说:“是啊,据说他是研究生哦,跟我们一栋楼的,沐夕你幸福了。”
额……好吧,我能说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吗?要是我告诉她我跟我的小伙伴还是室友的话,她肯定会花痴得没完没了。
Poison走到我跟前,用眼神打量了我一圈后,才说:“跟我走。”
没等我回答他就已经转身,见我没有跟上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过来抓住我的手往人群外走去。
本来就因为没穿校服而被群众瞩目着,现在又被一个男生抓着手,就算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只能一路垂着头,跟着前面男生不断地加快自己的脚步。
Poison带我到停车场附近,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没一会就开着一辆红色杜卡迪出现在我的身前,“上车。”
“去哪儿?”我看中那辆摩托车,有些不太确定道。
Poison见我一脸警惕,笑道:“你要是觉得我是怪兽的话,也可以选择不上车,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这样进礼堂会被当成小怪兽……”
我被他那风趣的语言逗乐,原来这个温柔的男人也可以这么幽默的一面啊?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死板的家伙。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一家卖校服的店,他进去跟老板交涉了几句,叫我自己进去挑衣服就出去了。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我,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搞神马?这个家伙敢不敢告诉我这个路痴大学在哪个方向?
卖校服的阿姨是一个典型的泰国人,除了泰语其他语言一概不通,好在是买衣服,挑到合适自己的码数就可以了。
我随意找了两套校服交给她,这才尴尬地发现,出门太急没钱包……
老板知道我不会讲泰语,用计算机按下价钱给我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情绪变得有些尴尬,用英语说:“对不起,我没有带钱包。”
老板以为我是在跟她砍价,在计算机上把零头给去了。
我顿时无语,又指手画脚了一通,对方摇了摇头,又给我减了十株。
那时候我才知道彻底地明白什么叫做沟通障碍,走投无路的我只能拿出手机给李苏打电话,可是我连续打了两次对方都无人接听。
无计可施的我只能用谷歌翻译将我想说的话翻译成泰语给对方看,也知道她是不是理解我的意思,我抱歉地朝她鞠了个躬,准备退出店面。
鞋子还没穿好就看到poison骑着他那拉风的杜卡迪像从天而降的救星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有些纠结,要不要跟他借钱呢?
他看到正准备穿鞋的我,脸上挂着写歉意,“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你选好了吗?”
“恩。”我低着头继续穿鞋,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跟他借钱的事,他走了过来,说:“我帮你买了校徽和纽扣,你就在这换上校服吧。”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那一道清澈的光,看得我心神一阵荡漾,原来他刚才离开时为了帮我买校徽和纽扣。
我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我想就在这时,他开始动摇我之前对泰国男人的花心、猥琐的认知。
“可是我没带钱。”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有。”
“那多不好意思啊!”都说泰国人心地善良,本来我还不信,但此时我好像有点信了。
我昨晚对他那么凶,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今天早上他都不计前嫌地帮助我……
“没事,我们是伙伴。”他的语气坚定而又理所当然,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心中的柔软。
我的室友……
是个暖男!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已经给予了你莫大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