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你去叫人帮我把我卧室门口的那盆富贵树搬走,东昊说长得太高了碍事了。”在厨房外面瞄了半天,看李嫂一直在那里看着陈心柔的鸡汤煲不走,我放下杂志过去找个理由想支开她。
“可是这鸡汤太太不让离开人,怕扑了火鸡汤该没精华不补身了,对少夫人身孕不好。”李嫂为难的看着我。
“你调小点火,我帮你看着,你快去快回就行了。”我笑着跟她说,她看我坚持也只好点头同意调小火就去了。
我看她走出去,四下看了一眼,赶紧转身把手里的药粉倒进了鸡汤煲里,刚要盖上盖子,突然发现里面飘着一层黄色沫子,用勺子挑出来点放手指上碾了一下,很浓稠像是软化了的黄海绵浆,我闻了一下,差点没吐了,那味道简直难闻的要命,还好我现在不用喝了,只是陈心柔喝这破鸡汤,如果当初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喝!
赶紧盖好盖子,回头看没人看见,提溜就坐回原位,装着时不时看下火,然后继续看电脑工作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嫂叫人回来搬走了我卧室门口那颗富贵树,萧东昊也确实说过那树碍事碍眼让我找人搬走,只不过我一直没在意。
等富贵树被搬走以后,李嫂赶忙回来看鸡汤煲,那小勺用舌尖点了一下,尝尝火候咸淡,满意的笑了,随后拿着勺子把之前我看到的黄泡沫全都小心的撇到旁边小碗里,鸡汤煲密过汤汁以后,以为我没注意,她把那碗里的泡沫全都偷着倒旁边水池子冲走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于李嫂这么小心翼翼?
等开饭的时候,我坐在陈心柔对面吃着饭,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心里却紧张着她旁边那碗加了作料的鸡汤,诺兰说那药粉半小时内就能让人短暂血小板减少性流鼻血,我看着诺兰喝了下去,心里盘算着时间。
大概饭快吃完的时候……
“心柔,你怎么流鼻血了?”坐在陈心柔旁边的萧东俊急了,赶紧叫李嫂打电话让私人医生来给看看,却被陈心柔拉住了说她没事,没必要这么麻烦,她越是这么说鼻血越是往下流。
“你仰头控制下就能缓解了。”说着,我装着不慌不满的样子去拿来毛巾给她堵鼻子,等她用完毛巾,我借着洗毛巾的理由,把毛巾拿到卫生间做了简单的血样采集。随后坐在餐桌前吃饭,萧东昊瞥了我一眼,抿了下嘴唇没说话,陈心柔鼻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大家才都安生的吃这顿饭。
之后我找个借口出来,正巧上次我流产去的医院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复查,我开车到那里,把陈心柔的血迹样本交到医院检测,这种东西砸钱就没有不能测的,只是出结果的时间比较慢而已。
我去做复查,躺在妇科诊床上,医生给我检查后,让我去化验个血和做个彩超再回来找她下诊断。
我去抽完血后,去做了彩超。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肚子很不舒服并伴有下体少量出血?”彩超医师拿着彩超探头在我肚子上来回滑动着问我。
好像是这样,最近事情太多,连吃饭大多都是买路边摊吃,肚子疼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我也没太在意,侧头问她,“怎么了医生有问题么?”
“你是流产来做复查的吧,看彩超影像显示,你流产清宫手术有遗留,而且遗留物已经在子宫内溃烂造成了宫腔出血和炎症,幸亏你来的及时,否则等你子宫穿孔就麻烦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一直都很注意个人卫生的啊!”
“你本来胎儿流产前就是死胎,两到三天的死胎在自然脱离母体时位置都是不定的,一般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造成清宫手术遗留,你现在子宫壁已经很薄了,得赶紧做清理遗留手术。”
“两到三天?死胎?不是食物中毒导致的流产么?”我震惊的看着她,有点难以相信,“还有上次我流产入院的时候,那个负责我的医生怎么没说是死胎?”
“食物中毒只是催化了死胎剥离母体的时间,还有负责你的主治医师是谁?”
“妇科陈教授。”
“她啊,前两天被院长发现收红包给开除了。”
……
我拿着彩超结果,皱着眉坐到旁边等候椅上,反复想着这件事的联系,死胎,食物中毒之前孩子就死在肚子里了,也就是说即使没有食物中毒,流产也早晚就那两天的事儿,可好好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在肚子里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只能说明,有人害死了我的孩子,又在我食物中毒流产时给了陈教授钱让她隐瞒我流产前孩子就已经死在肚子里的事实,这个人究竟是谁?
正想着,手腕上化验结果呼叫表响了,是我的采血化验,我去拿来交给医生,医生仔细看过之后说我血液有些不正常杂质太多,让我最近都吃清淡些减少剧烈运动。
我听完诊断,询问她陈教授的去向,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看样子都怕得罪人而且当值期间也不好乱说与医治患者无关的事,我也只能作罢,这人还是自己想办法找吧。
之后,听从医生安排,去做了无痛清宫手术,出来的时候,医生说我做完这手术后不可以再受到剧烈创伤,否则以后像怀孕就难了。
说是无痛的也就是当时不痛,过会儿麻醉散了,小肚子痛感就来了,我拿着病历卡,脸色苍白的坐在了等候椅上,因为过度紧张,额头上满是冷汗,我很难受怕是开不了车了,就打电话让诺兰来接我。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
“来之前也不知道叫个人,就知道死撑,现在回不去家了知道找我了,看你难受的,遭这么多罪,好处全让别人擎受去了。”诺兰刚到就坐在我旁边扯着嗓子吐槽,随手抽出纸巾给我擦汗。
“我没想到要再做清宫手术。”我皱眉硬忍着那不舒服的感觉,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擦着。
“怎么还要做清宫手术?你不是上次那啥时候做过了么?”
“这事儿回头再跟你说,先送我回家。”
我撑手站起来,诺兰扶住我往过走,正巧林美茹和唐雪琪就从对面走了过来,单是唐雪琪我还可以直接绕路当没看见,可这林美茹再怎样也得打个招呼,我苍白的冲她笑着,“萧姨。”
她看着我,脸色说不上喜怒的问我,“你怎么在这里?生什么病了?”
“你儿子的种上次没清理干净,许诺又来遭二遍罪来了。”没等我回答,诺兰抢了我的话,不客气的看着林美茹,“正好你这老太太也来了,把儿媳妇接回去吧。”
“干奶奶是来陪我做妇科检查的,不是来接她许诺的,别本末倒置的搞错了身份!”林美茹刚要说什么,在一旁的唐洛琪就挽上她胳膊,盛气凌人的看着诺兰。“再说了,才做过清宫手术,这刚过一个月又做,谁知道是不是许诺在外面偷人有了孽种,这种屎盆子少往我干爹头上扣!”
我不想跟她们废话,我抓了抓诺兰握着我的手,眼神示意她,可她却抽出手看着唐洛琪冷哼笑了,“不管怎样许诺还能生,不像某些人抢了别人的老公,现在就是被骑烂了也下不出一个蛋来!真不知道这样还哪儿来的自信瞎咋呼!”
唐洛琪气的只瞪眼,眼瞅着俩人就要杠上了,林美茹低喝一声制止了争吵,随后脸色不佳的看着我让我赶紧回去休息,别在医院里丢人现眼。
我现在难受的紧也懒得再跟她们纠缠,连话都没跟她们说,就拉着诺兰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这些天林美茹给我的脸色够多了,我可不想再看她联合唐洛琪辣我眼睛!
着急赶电梯,我走的有点快了,结果电梯下去了,在等就显示维修状态中了,我跟诺兰去走楼梯,诺兰一直在旁边为我不忿,说我刚才怂了,唐洛琪说那话我就该抽她。
我本来就不太舒服,她说什么我基本都没听,走到四楼的时候,我捂着肚子蹲下来,实在太疼了,额头上直往下淌冷汗,感觉下身粘腻的血也不断的往出涌。
发现我的不对劲,诺兰惊呼我嘴唇青紫脸都没血色了,她又不敢扶我起来,只能去找医生。
我蹲靠着楼梯墙边,咬牙忍着疼,闭眼睛等了诺兰好一会儿她都没来,就硬撑着站起来往下走,刚走到下一层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我猛回身看那人穿着黑色运动服带着白口罩,大帽子遮住上半张脸,整个人阴沉沉的让人害怕,我第一反应就是扶着墙想跑。
可还没走几步酒杯他抓住了头发狠狠的拉了回去,反转双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气之大斗都能把我整个腾到半空,从未有过的窒息感让我难受的直咳嗽拼命挣扎着,他却像恨极了我,不停的加大力气,大有我不死他就不撒手的执着。
很快我被他掐的连气儿都快没有了,楼道门那边倏然来了动静,他这才警觉的放开手,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可还没呼吸两口空气,就猝不及防被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