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晟别墅大门口,我喊叫着狂按门铃,好一会儿沈若怡才撑着伞出来,看到我一愣,“许诺,你怎么淋成这样?发生什么事?”
“诺兰在我海景房要生了,我找不到人,路被阻断救护车来不了,快让齐晟跟我过去。”我急的抓住她的手,呼着雨雾说着。
沈若怡却脱开我的手,为难的说,“可齐晟不在家啊,也等他一晚上了。”
“别骗我了,自从诺兰从T国回来,齐晟已经很少去夜场了。这个时候下这么大雨,他不在家会在哪儿?”我朝前冲着身子。
沈若怡硬给我挡了回去,“既然诺兰那么招阿晟喜欢,你还亲自来家里找什么?就等着阿晟去不就好了。生个孩子而已,在家你都能给接生的东西,忍几个小时又死不了人。你有什么好急的。”
“你!”我气的差点伸手抽她,刚好看到别墅二楼窗户那里,有个人影,一晃过去了。“快让我进去!”
“你有完没完!”沈若怡猛地把我推了出去。
我踉跄的后退几步,直起身,干脆声嘶力竭的朝里面喊着,“齐晟你要是男人就给我出来,诺兰快生了!”
沈若怡一惊,赶紧扔了伞过来捂住我嘴,顾及的冲里面看了一眼。
就强行给我拖到旁边绿化树丛那里,推到泥坑里,就赶紧过去迎,打着伞出来的齐晟。
我挣扎着起来,刚要叫齐晟,却见齐晟揽着沈若怡肩膀,给她撑着伞,让她淋雨着了凉,很亲密的样子走了进去。
看清一个人也许只需一个暧昧不清的通话,一个所爱之人与他人恩爱的背影,全部不过一瞬间,我们却要被伤一辈子……
我回海景房的时候,诺兰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混着血的羊水已经湿透了下身床褥。
我怕极了,冲过去,扶抱起她在怀里,直哭喊着,“诺兰,你别吓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诺诺,如果我保不住了的话……就让医生保住我的孩子……”
“瞎说!你和我干儿子都会没事的!”我哭着,横下心来。
小心把诺兰放下,冲到楼下找到雨衣给诺兰穿上,随后把她放在床褥上,拽着床褥两边,我勉强将诺兰拖拽到了外面车里,开动了车。
车开到被阻断路线的地段,我满身血迹的下车,拖着床褥上的诺兰越过阻拦区域后,我冲到马路中央,冲到马路中央,声嘶力竭的吼着,“停车!救人啊!”
……
……
雨水混着股特殊的血腥味儿从我额头刘海滴下来,应着脸上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滴落在脚尖上。
我医院妇产急救室坐在外面,没魂似的看着地面发呆,已经等了诺兰两个小时了。
送诺兰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诺兰提前生产了四十天,胎儿又一直处于不稳定,我送往过程中又波折劳顿,所以情况不太乐观,叫我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很有可能只能保住孩子或者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陆锋看到我未接电话,回了我电话后,赶来了。
许是我这满身血迹又被雨水淋透了的样子太狼狈了,陆锋看到我,立马脱掉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坐在我旁边,“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抬头看着他,呜咽出声,“陆锋,你说诺兰会不会死啊……”
“不会。”陆锋拦住了我的肩头,气息有些心疼的微颤着。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问道。
我立马过去,“我是我是,诺兰呢,她怎么样?”
“产妇出血太多,需要紧急输血,你们俩谁是RH阴性血?”
“这个我也是!”
“那跟我进来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陆锋,跟这医生进了急救室……
……
我给诺兰输血后,又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最后被医生告知,为了保全大人和孩子,诺兰切掉了一个卵巢,而且孩子早产情况不好,需要放保温箱观察情况。
这已经是最坏中的最好结果了,只要大人没事就好,这才是最主要的。
孩子出来的时候,我没管,是陆锋跟医生送孩子去的保温箱。
我在外面等诺兰出来以后,就跟医生送她去了病房。
听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后,我坐在诺兰旁边,一直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早上诺兰才醒,朝我要水喝。
我怕她刚做完手术不能喝水,就用棉签沾水,在她有些干裂的唇上润了润。
“孩子呢?”还没怎么太清醒,诺兰就问孩子。
我心有些酸酸的,“孩子没事,就是早产,得在保温箱呆几天。”
“唔……”诺兰可能感觉疼了,皱眉问我,“是刨妇产么?刀口还挺疼!”
我想撒谎,可我张嘴就被诺兰看出来了,也就只能直说了,为了这个孩子,她没了个卵巢,还差点没命。
而在这之前,我去找齐晟,他没来,如果他来了,怎么也比我这个孕妇顶用,诺兰怎么也不会落得,大雨中被我拖拽到半路,求别人救命。
沉默许久,诺兰问我,“你有告诉齐晟孩子生了,我在医院么?”
“没。”沈若怡都不让我进,又怎么会告诉齐晟?看他在门口跟沈若怡恩爱的样子,告诉了会来?
诺兰沉静了表情,看着棚顶,“那就永远都不要告诉他了。”
“为什么?”
“不能爱,我也不要愧疚和怜悯,就让他跟沈若怡好好的过吧。等我好了,就带着儿子还去T国,你供我们娘俩花销就行。”
看着诺兰说到最后这句,勉强的冲我牵出一丝笑来,我心更酸了。
我和诺兰一样,从来都只想要纯粹的爱,而不是有原因的给予,却永远都得不到……
……
陆锋来叫我,刚好诺兰也睡了,我就出了病房,跟陆锋去看孩子。
我对齐晟是有股怨气,可看孩子那么脆弱的躺在保温箱里,微微蹬腿儿,诺着小嘴儿的样子,也确实可爱又可怜。
我到底还是背着诺兰给齐晟打了电话,结果刚提诺兰,齐晟就很冷清的打断我,以后他不想听关于诺兰的事,反正已经各自有了新生活,最好别再互相干扰。
没等我回应,那边就挂断了线,这样也真就什么都断了……
没多久,季涵和季凡还有萧东俊来了。
季涵在保温箱前,很新奇的看着小宝宝,时不时转头跟萧东俊说他们的宝宝会什么样。
季凡倒是和我最初一样,看都没看孩子,就直接去病房看诺兰了。
差不多三天后,希晨来医院,把需要我签字的重要文件给我。
正巧被才来医院的萧东昊看到,遂即冷哼的走过来,“和男秘书的业务都扩展到医院来了么?”
我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签文件,“总比你扩展到宾馆去强!”
一说到这个,耳边立马响起那通话挂断前,淫靡交织的恶心声音。
我心烦的写错了个字,刷刷在上面划烂了,又重新写了两次,才写好递给希晨,转身刚要去诺兰病房。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找我?”萧东昊侧身拦住了我。
“打了!还是秦墨晴接的。她说你在洗澡,要我有急事就去宾馆找你,然后在她叫、床中挂断了电话。我想这人命关天的,我还不至于缺心眼到先去抓你的奸吧!”
我冲他淡笑着,眼底却是一片薄凉。
那么危机艰难的时刻,我四处都找不到人,满是血腥和诺兰苍白脸色的画面,犹在眼前,天知道,大雨中我拖拽着诺兰来医院,有多么可悲,多么的惨!
我和她却都见识到了,自己爱的人,有多冷人心。
“我手机落宾馆了。”萧东昊皱眉看着我说。
呵!不还是和秦墨晴去宾馆了么?“别解释了,晚了。”
“行,不解释。一起去看孩子。”萧东昊朝婴儿保温室去,听我没动,转身看过来。
我却走到希晨旁边,冲他笑着,“一起去看孩子吧。”
“嗯。”希晨应了我一声,把文件收了起来。
我傲着样子,瞥着脸色不佳的萧东昊,就跟希晨去了婴儿保温室。
原本我和希晨边看孩子边谈着工作的事,看萧东昊一来,我立马和希晨很亲密的转移到孩子的话题上。
希晨知道我又在拿他当道具了,也配合我说,“妈妈漂亮,孩子也会很可爱的。比如你……我想以后你们娘俩真没人要拉到话,我可以做你的靠山,还有孩子的父亲。”
这话严重刺激到了萧东昊,他低声咳嗽了下,看着孩子,“靠山和孩子父亲在这儿呢,不用你装好人!”
“是么?”希晨一笑,“那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扔下自己老婆不管,去跟其他女人开。房的靠山和父亲!”
“你!”萧东昊气结,拳头攥的咯吱响,向来嘴能毒死人,头一次被人给气没话了。
这时,安东阳突然进来,把我拽到外面去,说有人看到我跟陈萍在一起过,问我把陈萍弄哪儿去了。
我还没等说之前遇到陈萍,想把她带回萧家的事。
警察就找上门来,“你是许诺吧。今日在天桥底下发现一中年女性尸体,经调查死者是前安氏集团安总的母亲陈萍,我们怀疑这件事与你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萍,死了?
我还有点懵,双手却已经被扣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