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句话,刚要转头,萧东昊就微眯着眼眸,伸手就搂过我的脖子,惩罚性质的加紧了力道,低头使劲敲了下我脑袋,疼的我直捂额头,不爽快的看着他嘟囔着。
我这话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所谓物以类聚,他们都是风流玩儿出来的公子哥,就是对谁有了情,身上沾染的臭毛病也是一时无法彻底根除的。
因为爱对方,对方不搭理自己,就去勾三搭四,左拥右抱的来气对方。
明明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方式和理由,却弄的好像他们是太过爱对方才这样,看着很痛苦委屈自我折磨的模样,实际上还不都是在填补自己的空虚?
“玛德!老子帮你搞定了你女人,你居然在这种时候,给老子秀恩爱?”齐晟火了,冲萧东昊吼了一嗓子,仰头就开始灌酒。
萧东昊看不下去了,快步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喝喝喝,就一个女人你把自己搞成这样,至于么!”
“我呸!你现在跟老子说的这么轻松!”
齐晟使劲一挥手,抢过萧东昊手里的酒瓶,醉怒看着他,“当初你被陈心柔甩了的时候,难受得要死要活,在大街上醉的跟死了一样,还是老子给你送去的医院!她许诺你……”
“你给我闭嘴!”萧东昊打断他,皱眉回头顾及的看我一眼,又警告齐晟别乱说话。
陈心柔,纵使伤人千百遍,做尽了坏事,在他萧东昊心里也都是无法磨灭的存在,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很欣慰齐晟提起萧东昊这段关于陈心柔过往的时候,他能顾及我的感受,只是陆锋说的,他现在恨陈心柔,没有爱,我不信。
许是看出我介意了,萧东昊抓住齐晟的衣领就要拽他出去,齐晟却一把挥开,真是豁出去了,指着他就吼,“萧东昊!你吗的见色忘义!你忘了老子当初怎么帮你的了?要不是安东阳,你……噗!”
没等齐声说完,萧东昊骂吼着,一拳就给他闷爬在了小沙发上,撞的小沙发都挪开了些地方。
看萧东昊回头看我,我皱眉问他,“要不是安东阳什么?”
“他在说报复的事。”复杂了眼神,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齐晟在这时,又哭着叨念诺兰的名字,抬起撞破了的头,满脸血的看着我,求我告诉他诺兰到底在哪儿,他错了,只要诺兰肯回来,就是陪他过一天,让他死去都行。
还跟我道歉,最初他在剧组和娱乐城对我施暴的事,都是他劣根玩性太深,不懂事,忏悔了好多事,看的人心动容。
痞子无情时,可恨。痞子深情时,可怜。
短短几日,齐晟就把自己折磨得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叹气,还是过去扶他起来,告诉他,因为上次诺兰打胎,我通风报信了,所以诺兰去哪儿没告诉我,连她爸妈安置的地方都没跟我说。
在我苦撑利己,很无助的时候,也打过诺兰电话好多次,可是早就变成了空号,她也没再找过我。
我说这些,齐晟根本就不信,发了疯似的拽着我胳膊,扬起酒瓶子,威胁我,要是再骗他,就让我脑袋开花。
萧东昊气急了,从身后抓住齐晟衣服,猛的转身,把齐晟踹出去的同时,齐晟手里的酒瓶子也伦到他头上。
就听砰的一声闷响,玻璃碴子迸溅飞散出去,血瞬时就从萧东昊头上淌了一脸。
我也气了,直接冲过去,把齐晟推开,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萧东昊,他缓了一下,看着歉意过来扶他的齐晟,他冷着脸甩开了手。
齐晟囧了表情,觉得很没面子,加上酒劲儿还冲着头,他暴躁的指着萧东昊吼了句,“萧东昊!从今往后咱俩友尽了!你就是死了都别来找我收尸!”
“谁找你谁孙子!”萧东昊冷狠着语气,回了他。
齐晟彻底怒了,一脚踹倒玻璃茶几,转身就摔门走了。
萧东昊沉着脸,血滴答越过他散着寒光的眼睛,却没见他有半点在乎。
看我悄悄侧头看他,他问我,“你在怕我?”
“没。”我否认,扶他绕过被齐晟踹裂开的茶几,坐到了沙发上。
其实,这样的萧东昊却是挺吓人的,比起齐晟的发疯,他这样不动声色的愤怒才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时候爆发。
要他去医院,他不去,我拿来医药箱给他处理干净血迹,看着伤口实在太深,自己处理不了也必须得打破伤风针才行。
他这才让我开车去的医院。
我以为他会很生气齐晟的事,没成想他给林傲打电话,要他叫人盯着齐晟,别出什么事,再找人伺候齐晟的饮食起居,以前都是诺兰照顾他,现在诺兰不在,他这副样子肯定也不会请佣人。
还有齐晟的公司,他也叫林宇过去帮忙照看下。
也许男人处理方式本就这样理性,又或者,萧东昊就是喜欢在背后帮别人,对别人好,所有的苦都他自己受着。
快要到医院的功夫,林傲突然给萧东昊打电话说,好像在利己附近看见沈若怡了。
萧东昊严谨了神情,告诉林傲不管是不是他眼花,在齐晟状态恢复之前,都要看好他,绝不能让他见到沈若怡,否则齐晟就毁了。
沈若怡,算这次,我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等我问了萧东昊,才知道这沈若怡是齐晟初恋,在诺兰之前,她也是齐晟唯一的女朋友,最爱的女人。
萧东昊刚从T国回来认识的齐晟,因为齐晟是豪门世家的私生子,却不受家里待见,所以他和萧东昊差不多,都是没靠家里,从穷小子混起来的,手上每一分钱也都是他们自己拼出来的。
齐晟和沈若怡是高中同学,俩人度过了很苦的岁月,也共同创立了齐晟的神圣广告传媒公司,只是在公司要成为上市集团之前,沈若怡刚和齐晟订完婚就突然留下戒指走了。
齐晟疯了似的找她几个月,结果出了车祸,在医院刚醒没多久,就接到沈若怡电话,说她已经跟英国富商结婚了,还发了她和那个英国老男人的床、照给齐晟。
齐晟拔了呼吸器,被护士发现没死成,出院许久后又被发现在酒吧吞了安眠药,折腾了一个月,人才恢复。
从那以后,情种变成了风流痞子,齐晟开始报复性的疯狂玩弄折磨女人,床第间也全都是强暴……
沈若怡不是齐晟哪个玩过的嫩模,齐晟对诺兰也从同病相怜变成了深爱,我想错了最初的齐晟,也改变了对他的偏见……
人,不管品性好坏,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一旦遇上情字,就全都没了自己。
就像多年以后,我问抱着沈若怡孩子的齐晟,为什么会放不下诺兰时,他笑着说,诺兰是杯最好喝的烈酒,早就侵入他五脏六腑,离他再远,他也忘不掉了……
……
……
想顺道看下我妈,所以就去我妈那的博爱医院。
搂着我,萧东昊大步流星的走进医院,偏不让我帮他什么,挂号交费去诊室全都他自己来,好像没受伤似的,行去如风,万事全由他搞定。
等他过来叫我跟他去诊室时,很不巧,萧东俊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心柔,迎面走了过来。
我看着面色清冷的陈心柔,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却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很缓慢的向我和萧东昊推近。
我沉了气息,萧东昊也一直看着她,神色说不出来的平静,眼神却还是会有了异样。
“东昊,你的头怎么了?”萧东俊推着陈心柔到我们身前来,看到萧东昊头上被我简单处理的伤口,诧异的问着他。
“在家里跟许诺疯闹,撞的。”萧东昊收回对陈心柔的视线,看向萧东俊,问他,“哥,你呢,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我带心柔来看腿的,一会儿要去扎针灸,希望可以恢复下她腿部的知觉。”萧东俊说着,眼里不乏对陈心柔的心疼和忧愁。
陈心柔却一直看着我,那眼神很冷,像是在嫉恨萧东昊口中和我的甜蜜,也怨我伤了萧东昊似的。
我瞥了眼陈心柔的腿,假意笑着关切,“嫂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腿还没知觉么?”
“当初为了找宝石,压在雪底太久了,神经冻坏的太多了,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了。”陈心柔神色黯然下来,萧东俊俯身安慰她。
我看到萧东昊也看着陈心柔,即使极力隐藏,也难掩他对陈心柔那份关心。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脸色自然也落了下来,对陈心柔说,“嫂子为了萧家做出这样的牺牲,还真是让弟妹我感动又佩服。你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东俊哥这么好的照顾你,你肯定会康复的。先这样,你们去扎针灸,我带东昊去处理伤口。”
说完,我冲陈心柔和萧东俊笑着,挽上了萧东昊的手臂,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去了诊室。
看出我不开心,萧东昊问我,“小气包,怎么又生气了?”
“我看你那么感动前妻为萧家做出的牺牲,太兴奋了。”我阴阳怪气的说着他,手也顺势推他进诊室,“赶紧处理好伤口,别让前妻嫂子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