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所有相关的人员一律压送至潜龙总部,毕竟在京城范围内出现如此恶劣的事件,自然需要自总部报备的。
秋霜一行人最终关押在了黑狱里面,毕竟能全天保护他们安全的只有这个地方了。
审问是必须的,不过对于此事,秋霜他们总是占着理的,所以并未有丝毫的隐瞒,将每一个人都单独审问完之后,袁弘一将口供以及潜龙收集的资料合成卷宗提交给了钟轲,之后便不管这一行人直接出了镐京城。
王宫之内,幽王缓缓的翻阅这些被提交上来的卷宗,这个国家存在的长了些所以这些问题便不断地浮现,就如军人抚恤,一开始只是有人觉得喝一点兵血应急,之后嘴却越长越大,并且内心里面也变得理所应当。
大司农的麾下这事,则反映出了贵族阶级对于平民的压迫,至于丞相府,幽王觉得应该削弱一下了,否则如此草菅人命损害的终究是整个国家的利益。
“丞相今日可有上书?”
“回陛下,除例行告老请辞之外,并无其他它!”
“那便准了,拟旨,尚书年老功高,朕不忍其辛劳,准予其在家修养!”
说罢便将头转向一边,看着钟轲,“你觉得他们一行人凑到一起算不算巧合?”
钟轲并未回答幽王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从来不靠感觉和猜测办事,我们要的是证据,就算他们意图弑君,但没有行动便是清白的!”
赵守仁笑了,这话超出预期,但非常让他满意,“以后潜龙监察百官,所有的违规之处你们记录好,若严重你们可以直接上报予朕!”
“诺!”钟轲施礼表示接旨。
幽王再次查看起了卷宗,似乎发现了一些趣事,便准备召见这些人,不过能动的只有秋霜与魏东,好在他并不介意。
“传,魏东,秋霜上殿!”
后方的内侍躬身退了出去,这时有内侍通传李夫人在门外等候召见。
钟轲一转身便消失在了柱子后面,幽王赵守仁的眉头轻聚,又是一个不省心的,“让她进来吧!”
艳丽的妇人迈着小步伐缓缓走进来,蹲身施礼的时候露出了大半个球。
但赵守仁却无动于衷,“这是议政之地!”言外之意便是后宫之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臣妾听闻王上午宴未能饱腹,所以特意炖了些甜羹,王上喝完臣妾便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倾,美丽的弧线便再次出现在赵守仁的面前。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说完将递过来的一小碗甜羹一饮而尽,然后做闭目养神之态。
李夫人见幽王没有兴致,便施礼退下了。
赵守仁打算干脆就歇息片刻,一位太监拿出一条毯子给他搭上,使得他感觉更加舒适,恍惚间梦见了什么,但有人进来了,似乎说了些什么。
赵守仁醒了过来,毕竟午觉被打扰了便再也睡不着了。
“王上,之前召见的二人已至殿外!”
“宣!”
秋霜和魏东进殿之后躬身施礼便算过了见礼这一环节了。
“对于你们杀了如此之多的人可有说法?”幽王赵守仁很是好奇,毕竟他们还干掉了一个五阶修行者。
“我等只为自保!”魏东第一时间便开始辩解着,“总不能他们将刀驾到我等脖子上,却要我等引颈就戮!”
魏东说完便站正身体以示他无错。
“那顾判你怎么解释?”
魏东筹措了一下语句,“他与我有旧,便甘愿为我等抛却生死!”
“哦!秋霜,你觉得他说的可对!”
“我又不认识顾判,因此陛下不应该问我!”
面对秋霜的拒绝,赵守仁提起了兴趣,“若我偏要问呢!”
“大概是他脑子得了病,最后关头突然好了!”说到这里,秋霜忽然觉得江湖中人打架之前通报身份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至于出现这种打生打死之后却发现是自己人。
“那秋霜你觉得此事你处理的不错咯?”赵守仁来了个经典的反问,魏东用手碰着秋霜的胳膊,示意她注意言辞。
“这是自然!”
“所死之人错在何处?”
“除开弱小就是原罪这类道理,错在陛下!”秋霜对于魏东的提醒毫不在意,毕竟有时候一昧的柔顺指不定就会被顶锅,秋霜觉得自己有些矮,顶不起来这口锅。
“朕,错在何处?”
赵守仁的语气严厉起来,正襟危坐与大殿之上,头微低,双眼因其聚焦而变长,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威严。
然而这对秋霜没有作用,“京城之地,有这么多人都习惯灭口来解决问题,自然是错在王上,我在未违犯法纪之前,又足分的缴纳了税收,这个国家便有保护我生命的义务,然而最终却只能我自己提刀保护自己,王上说,这是谁之过!”
这番言语很直接,却很有道理,最起码魏东觉得秋霜说的不错,所以他也抬头,想看看国君是怎么答复的。
王守仁觉得这话确实是对的,最起码在他这里,这些道理无懈可击。
“朕之过,朕认了!”赵守仁说罢看着秋霜,双目之中一道流光闪过,他发现了秋霜中宫被破,从精气神上来看,被破不久,这种情况之下语气冲些也是正常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话魏东听的一惊,这话说出便真的是打算给些实惠了,同时也代表他们有便宜可占了。
“王上可以修补中宫之法?”
“没有!”这话说出来,赵守仁是有些惭愧的,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快,这些都是常理,毕竟没有人会觉得道歉认错是件愉悦的事情,倘若眼前之人再让他难堪,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因为他是王,大幽唯一的王!
“那王上便给我些钱财吧!”
赵守仁笑了,声音倒是不大,“朕答应你,不过朕好奇,为何你不向朕讨要官身而是讨要钱财?”
“我缺钱,就像兔子饿了要吃草,你给它肉,就不能怪它用肉换草,我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