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城内的那封信依然在流传,对此幽王并没有跳出来解释的意思,大有坐看狗咬狗的邪恶趣味。
这封信落在了世家残部手里,为此事,世家的情报网络基本被绞杀干净。
潜龙如今并未参与进去,当然太子及军部和文官们原本都不想插手,只是因为王春华带头搞的宁杀错不放过的行为,使得他们的势力损失惨重,苦心经营的势力如今想要恢复,没有大量的资源绝对是不可能的。
于是经过合谋对世家残部的绞杀,最后拿到那份封桩银才是可行的办法,虽然说的平分,但是太子和宰相都清楚,赢的人通吃,输的一无所有。
烟溪工地上,工头徐友全正在和段景岳聊着天,他看看阴暗的天空,之后将目光留在工地之上,说道:“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只为脱离他们的视线,其实想想便觉得很不合理!”
段景岳在青石上坐下,对于世家此次付出的代价他很清楚,毕竟计划是他提出来的,出现的伤亡自然有所预料。
“当初书院建立之时也向你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且你们强盛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夺取天下的利益,因此出来混总归要还的,说起来你们只能算是点背,生在了如今的时候!”
段景岳说起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世事就是如此,从没有只许自家豪夺,不许别人巧取的道理。
徐友全弯腰捡起一小块泥土,扔在了那三个吹牛正在兴头的工人身上,见他们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便狠狠地瞪回去,三人再次开始劳作,徐友全才低下头。
“我们付出的够多了,暗中已经没有了可用的人手,想想拼命去抢一个假东西,之后再把自己的钱送出去,怎么看都是亏本生意!”
徐全有的语气里面充满沮丧,似乎他们快坚持不下去了。
段景岳干脆双手抱头,躺在那块大青石上面,眼不见心不烦。
徐全有再次深深的叹口气,说道:“段先生可否容我等做些赚钱的营生,以便让我们这些穷苦之人,苟且偷生!”
他说的话语气极度卑微,如同即将被大风吹熄的烛火。
然而段景岳的心里只是想到,‘我信你个鬼,手里握着四个封桩银,就算抛出去一个,还有三个在手里面。’
当然当着别人的面自然不能这样说,于是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我有一个八千万两的生意你接不接?”
徐全有被震撼住了,微张的嘴吧,往上提起的眉毛,无不诉说着他内心的震惊。
“何生意,若我等的实力可以做,那便接了!”
“无他,干掉赵家老大即可!”
此言一出,只见徐全有的表情瞬间从震惊带着一些向往,变成了鄙夷之态。
看着就差在他脸上吐口水的徐全有,段景岳再次开口说道:“当然他亲儿子也是值钱的,只不过要少些,值八千两!”
徐全有忍住了吐口水的欲望,回头不再理这人,去查看工地去了。
太子如今在太子府的花园内安静的喝茶,他轻咳一声,抑制住了打喷嚏的欲望,毕竟他不知道有人准备用他的头颅卖钱,且卖的何等便宜。
喝茶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愤怒的,因为他要将情绪压下,昨日他自宫内回府之后便开始统计损失,最后那个巨大的数字让他最近三年的辛苦算计化为了飞灰,这三年是增长最大的三年,现如今一朝回到从前。
他已经和他的父亲产生了对立,幽王不会再给他做大的机会了,于是他不得不参与此次的争夺。
太子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略微俯身施礼之后,便翻起一个空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在里面细细品味起来。
“殿下若此时急需用度,妾身还有些体己银子,用之过渡一二也是不错的!”
说完话又喝起手中茶水,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诉说着这茶她是喝不太习惯。
“你要什么,还是你们要什么?”
“妾身什么都不要,算是妾身心疼殿下的!”
说起这话的时候,曲婉茹的语气有些高傲,仿佛只是可怜赵文显一般。
这让赵文显心中怒火似乎一下就起来了,他需要发泄一下。
不过此时曲婉茹却和他说起了正事,还是关于安虢公主的,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压下怒气。
“安虢如今马上就要立府了,此时便需要为公主府动工,毕竟算下来施工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
曲婉茹的脸上满是笑容,她知道赵文显如今财政相当不乐观,这事是她特意此时提出来的。
涉及到安虢公主赵苇湘,赵文显立刻变得冷静,他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凌厉的双眼似乎冒着火光,他注视着曲婉茹的脸。
“你们想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想做,若公主府立起来,自然需要安虢学一些东西,便希望这段时间殿下对臣妾多上心!”
这段时间,尽管赵文显在太子府内,不是处理公务,就是陪安虢玩,二者加起来耗费的时间比在自己身上还多,以至于自己的肚子至今还未有动静,所以此举的用意便很明显了。
但赵文显并未完全相信,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你们不要在安虢的公主府上动手脚,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此话,便是代表他答应了,但他不放心。
听懂其用意的曲婉茹开口大方的说道:“教养嬷嬷太子殿下可以自己找,但是需得甲等以上,殿下以为可否?”
赵文显内心有些气节,仿佛他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一般,
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觉得,太子府上的教养嬷嬷就很不错!”
曲婉茹都懒得说他,直接一个带着鄙夷的白眼翻过去。
这让赵文显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起身将坐在前方的曲婉茹抱起,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大胆了,需要些教训!
曲婉茹惊叫:“殿下,事情还未商量完呢?”
“按你说的做!”
“可现在是白天呀!”
赵文显将曲婉茹抱到屋内,放到床上。
“拉上帘子就是晚上了!”
就在赵文显努力耕耘的时候,曲婉茹则是一丝思绪飘飞。
为何那人算人心总是如此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