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文显和赵苇湘观看了书院的乐、御、射之后,便觉得白鹿书院确实不愧为历史最悠久的书院。
没有那些繁琐陈旧的规矩,有的只是处处的以人为本,每处流传的习惯都透露着如美酒般的醇厚味道。
天空还在大亮着,只是一轮弯月已经翻上了天空,赵文显带着赵苇湘出了白鹿书院之后,便在马车上问到:“安虢觉得白鹿书院如何?”
“书院是极好的,这里好像大家都十分的温和,我挺喜欢的,还有君子之风的先生,我便更喜欢了!”赵苇湘很是高兴,毕竟有个让自己喜欢的教书先生,那对于学习便是一件大有帮助的事情,当然还有一点小心思啦。
当然黑暗的马车中,赵苇湘没有注意到赵文显那慢慢变黑的脸,而作为修行者,赵文显自然能观察到自家妹妹那憧憬的表情。
“明日我们去看一下应天书院,这是我大幽扶持的书院,到时看看有什么不同,然后我们再选,不着急于一时!”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赵文显的语气虽然温柔,但非常的坚定,让赵苇湘无从拒绝。
“那好吧!”赵苇湘答应了下来,只是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对此赵文显便只有期望应天书院优秀些了。
走了一天路的安虢公主便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将双手扒在马车窗户沿上将脑袋伸出,渴望的目光看着外面的田野。
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夕阳的斜照下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只是趴在车窗上抖着不太舒服。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将她抱入怀中,她没有抗拒,就靠在赵文显的胸口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出神。
不一会儿便到了烟溪,只不过如今的烟溪没有了芳草萋萋的幽美,而是无数袒胸露背的汉子挥汗如雨。
这让赵苇湘的耳根红起来了,不过似乎这有莫大的诱惑力,让她眼睛睁的老大,毕竟皇宫内从来都是没有这等景象的。
夕阳下无数壮汉在附和着口号声,汗水在鼓动肌肉之间的沟壑流下,将身体衬托的愈发健壮,随着号子和唱响,肌肉开始收缩虬结,或扬起铲子,或落下大锤,便更加动人心魄,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加上夕阳斜照下给他们染上的金黄,便好似一副奇美的画卷,这让赵苇湘深深的痴迷。
等到赵文显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后,便立马将车窗的帘子拉下,他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倒霉日,且自家妹妹非常的不省心。
“好看吗?”
“好看,有种特别的美,且充满刺激感!”
赵文显更加火大,手指轻轻的落在车厢的框架上,却发出巨大的响声。
“叫烟溪工地的负责人将工地关了!”说罢示意车夫继续赶着车回去了。
回到太子府,天已经黑下来了,而赵苇湘已经在车内睡着了,站在门口迎接的太子妃看见赵文显将赵苇湘抱着下了马车,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夜晚一晃而过,一大早还没有天亮,太子府只剩下太子妃在其中,兄妹二人已经乘着马车出发了。
路经烟溪,赵文显发现此处工地依旧在施工,这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便示意随行侍卫集结所有太子府护卫,时间定在下午。
之后依然带着赵苇湘前往应天书院。
进入应天书院,第一感觉便是来到了官场,白鹿书院是前朝所建,而应天书院才是大幽开国国君所建,由于缺乏官员,于是应天书院的主要职责就是培养官吏。
兄妹二人在这座书院里面逛着,但是赵文显从赵苇湘的脸上便能看出她对这座书院并不喜爱。
上午的课程大多讲的是如何为官,如何施政,如何平衡各地宗族的富商的实力,以及对各种灾害的防治和纠纷的处理。
走到一间教室之后,便见讲台上公正二字,先生说的第一句话便改变了赵文显对其的认知。
“你们是为官,公正只是你们的工具,如何做到你们心目中的效果,如何治理好民生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可以人情大于法,也可以铁面无私,二者的运用你们自己需要好好思量。”
旁听赵苇湘有些惊愕,做官不是必须公正严明的么,如此简直改变了她的基础认知。
她这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询问她的太子哥哥。
赵文显带她出去之后才说道:“当官最重要的是管理好百姓,可人是最复杂的生物,绝对的公平便是不公平,如何权衡便是为官者应该做的。”
说完之后,他带着迷迷糊糊的安虢公主继续到处逛。
上午过去,粗略的了解应天书院之后,赵文显便询问自家妹妹的感受。
赵苇湘仿佛有些不开心,只是回到,“他们仿佛所有的教学都是为了让学生学会为官施政,可我又不当官,我不喜欢这里!”
赵文显作为太子,他当然知道应天书院本就是为了选拔官员而设立的,毕竟每年选拔的官员之中应天书院便占了八成,在所有书院都拥有同样的拨款下,这样的录取比例便是对其最大的支持。
其实赵文显若自己选则,那必然是应天书院,这样他便能轻易打造一批班底,无奈的是太子不可以入书院求学的。
书院内处处讲着的都是规矩,下课需得先生先走,遇见先生该有的礼仪一样不能少,只不过先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有的连头都不点,也不知看见没。
但这些被赵苇湘看在眼里。
中午,赵文显带着不怎么乐意的赵苇湘向食堂走去。
昨日白鹿书院难得的吃了一次鱼,大概也和太子府送去打点的钱财有关,而今日,应天书院没有做鱼,却是准备了其他的肉食。
赵苇湘看着书院的先生自然的带着他们直接插到了队伍最前端,其他的先生也大都选择如此,这让赵苇湘越加不喜欢应天书院。
赵文显在这个地位高便自动拥有便利的书院里面,感觉这才是他该待的地方,只是他很清楚,若赵苇湘凭安虢公主的身份待在这书院内,那便基本和废人无异。
下午的课程同样是射、御、乐,只是在应天书院,便是将其作为讨好上位者的工具,至于将其化作自身的修养,那便是多余的。
走到校场,看见一严肃的先生在教学生
由教学的老师说道:“射、御、乐三者皆是工具,所以尔等必须学,从来就没有无用的工具,只有无用的人,运用这些技能你们就可以迅速和同僚上司打好关系,只要这些对你们的仕途有丝毫的帮住,那你们就必须学会它们。”
一学生说道:“先生,若我等一辈子不去用,便不用学了吧!”
教学的先生笑的很灿烂,“放心你们会用的,我只教射,所以你们若成绩低于甲等,我便会判其不合格,你们看,这不就用上了了么?”
听先生说完,他的学生们和赵文显二人都觉得这位先生的笑容好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