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珊焦急的在门口张望,徘徊不定,一向紧闭的大门这时敞开着,看到远处熟悉的人儿,方珊奔了过去倒也不在意脚上这双鞋是否得体,“这是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
夏溪画僵硬的站着,手臂挡住腰间一处污渍,鞋底的泥渍在河边也洗干净了,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可找。
“就是走远了一些,看到这夕阳便有些恋恋不舍,驻足了良久。”夏溪画抬头仰望,哪里还有什么夕阳之说?天色黯淡,云端泛黄。
方珊抓着夏溪画的手臂,喜极而泣,“天色都暗了,让我好生担忧,快,饭菜都凉了。”
方珊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夏溪画往庭院走去。
“母亲,我下次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夏溪画漏出了久违的笑容,渐渐松了一口气,自己平安回来了。
第二日,庭院的门口就聚集了众多的官员,这可把方珊吓得钻进了屋子,“这几年铺子也没贪钱,这些税也都交了,自己没犯什么错误……”
方珊拿出自己的账本开始对接,夏溪画第一次见母亲起这么早做事,甚是惊讶。
夏溪画刚刚换好衣服,明黄色的衣服衬得肤体白皙,正准备到铺子上帮忙,“母亲,这么勤快?”
方珊颤抖的嘴唇嘟囔着,“门口有官员。”
“我去看看。”方珊想拦住夏溪画却没来得及阻拦便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方珊躲在窗户下面细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夏溪画浅笑,梨涡在脸庞绽放,“怎么?还是要把我送进大牢?”
赵诚知道凌霄不屑于解释这些,“夏小姐,我们是要带你去案发现场的。”
夏溪画不敢动弹,自己若有什么举动被抓了把柄又要去小黑屋了,“不是昨日我与你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吗?昨日说的很清楚。”
凌霄眨眨眼睛,“夏小姐,你当时说的是‘你的任务’而不是‘你给的任务’。”
“你咬文嚼字!”夏溪画没想到这锦衣卫还唱这一出,真是好生生气。
凌霄步步紧逼,“没说不可。”
夏溪画想起来凌霄最后送给她的话,眼神望向袁侍卫,“现在我终于明白您昨日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为了你’,原来您是为了好找到我,才让袁侍卫送我。”
“夏小姐果然聪明。”
“小画,你们认识?”方珊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走出来迎接各位大人,一会儿街坊邻居看到这一幕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又如何解释。
夏溪画伏在方珊耳畔,“锦衣卫。”
方珊一个踉跄,惊恐的看着夏溪画,“什么?”
她不知何事但一定跟夏溪画有关,“大人来有何贵干?”
“用用你的女儿。”
方珊梨花带雨声音微颤,“你犯什么事了?”
夏溪画拿帕子为母亲拭泪,“母亲,我没有。我不是说我有特殊技能吗?”
“我女儿最近得了癫疯,说话糊里糊涂,还请大人不要介意。”方珊一听这个事情便眉开眼笑。
夏溪画蹙眉:“母亲!”
“您女儿并没有癫疯,她说的话也都属实,我现在需要她的帮助。”凌霄和气的跟方珊谈条件。
方珊望着夏溪画,昨日一定发生了何事,夏溪画却什么都没跟自己讲,“???”
夏溪画于是得寸进尺,“大人,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我要您为自己错将我抓入大牢的事情道歉。”
“大人,她这是”赵诚第一次听到这样荒唐的要求。
凌霄甩了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赵诚立刻退后,“第一,我抓你言之有理,你不明原理进入案发现场,又是场外人,把你当成嫌疑人合情合理。第二,你可以完完整整的说出作案过程,这嫌疑人当之无愧。第三,你说的地点跟时间前后没有对接却使凶手最终得手,你这嫌疑人持之有故。”
“还有,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再次证明自己,这次我算是救了你,你非但不报恩还让我道歉。夏小姐,你这是不是恩将仇报?”
“你……”果然锦衣卫不是用来讲理的,夏溪画甘拜下风。
“好,大人,那还劳烦您不要让我干白活。”夏溪画两手握空拳一上一下,双腿微微屈膝拘礼。
赵诚瞥向方珊眼神逐渐搭在夏溪画的身上,“这点还请夏小姐放心,我们大人一向都遵守劳有所获这项原则。”
“那大人带路吧。”夏溪画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方珊在后方喃喃的小碎步跟上去:“小画……”
夏溪画抓着方珊的手,轻轻拍打安慰:“母亲,放心吧,今天日落之前女儿一定回来。”
这一路上曲折泥泞,他们的马儿被拴在前方的一个树干旁,这段路只能散步过去。
这一片姹紫嫣红,仿若世外桃源,“夏小姐的性格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此话怎讲?”夏溪画故作此言。
凌霄襦裙的下摆随着他的前进而摆动,“可燥可静,能言善辩。”
夏溪画点点头,“大人夸奖的极是。”
“还有一点,厚颜无耻。”凌霄说完便高傲的走到夏溪画前面。
夏溪画气的闷不吭声,却不愿这样忍气吞声,“大人说笑了,大人这样冒险,不怕小女子将假情报给予您?”
“假情报?这些是要上报皇上,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凌霄眼神危险的示意夏溪画。
夏溪画马上识相的闭上了嘴,大人骑马自己也只能一路小跑跟随。
夏溪画双脚酸痛,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还是昨日的明熙河,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再安宁,“就是此地,昨日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一路找来,此人已经死了。”
夏溪画也想探个究竟,于是挤上前来探出脑袋,看到这等惨象,立刻缩了回去,惊魂未定。
“这是凶手?”夏溪画拍着胸口愣是不看看第二眼,“这等血腥的场面还只在梦里见过。”
“袖口沾着白色粉末,胸口还有残留的毒粉,这些应该是他毒害锦衣卫所留下的。他旁边还有箱子的拉痕,若我猜的没错,箱子里面应该是银子。”这些都是说给夏溪画听的。
昨日的分析简单的提要跟夏溪画说了一通,“看这人脖子处的伤痕,应是一把小匕首,一刀致命,无打斗痕迹,说明此人早做好准备。”
“您都猜出来了,还让我过来作何?”
“我要知道他俩有没有交集点,还有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是,大人。”不过这次奇怪的是夏溪画闭上眼睛不仅没有眩晕的感觉,而且大波记忆也没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