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搀扶过满身酒气的夏溪画,将她推倒在床上,“竟然不是我,自己睡吧!”
他嫌弃的将她整个人放置在床上,而且凌霄一向不会照顾人,为她盖上被子便离开了。
袁芫昨夜被支开去了别处勘察,今早才回来,“大人,我在村西头发现了那人的尸体,服毒而死。”
“又是服毒。”凌霄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结果。
“大人,也许这次就结束了。”袁芫猜测道。
凌霄摇摇头,没有说话。
“大人,昨日卑职问过那些存活中毒之人,就是那个叫做彭稚谢的,他说这试毒已经很多年了,每年都有人按时来取毒药,但是那些人像他这样的人也从未见过。”
袁芫继续言道:“他还说,昨日应该是来取毒药之日,却没有人来,想必这一切应该是结束了。”
凌霄摆摆手,让他止住声响,“不对,若是结束了,外面来取毒药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中间还有。”
凌霄看到他疑惑的面孔,疲惫的扶着额头,“你先回去休息吧,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皇上。”
“是。”
夏溪画从床板上坐起来发觉自己身上无一条被褥,连鞋子也没脱,这浑身上下还充斥着酒气,她想着,好像是昨夜凌大人将自己送回来的。
她下床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她见到赵诚正想迎上去玩笑,发现这凌霄也在旁边,左右掂量着,还是先跟凌大人问好:
“大人!卑职”
凌霄转身而去,估计是因为昨日夏溪画的呓语还未消气。
“赵侍卫,大人这是怎么了?”凌霄找上赵诚,赵诚酸了一样的语气:“好像是因为你昨晚偷喝酒的事情。”
“我偷喝?明明是”夏溪画指着凌霄的方向,凌霄呼唤道:“赵诚!去看看马匹今日都如何。”
“是。”赵诚即刻离开,夏溪画气冲冲的冲到凌霄面前,她还得假装温和的问道:
“大人,您为什么要说卑职偷喝酒,明明是您拿给我的。”
凌霄虽然记得昨晚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领头人,竟然做出这样偷窃的事情,若让赵诚等人知道,岂不是要被嘲笑一番。
凌霄严肃的问道:“夏参事,是谁先要喝酒的?”
“卑职,但是”夏溪画指了指自己。
凌霄堵住她要说的话,继续问道:“夏参事,是谁砸了酒坛?”
“卑职,可是”夏溪画挠挠头。
“夏参事,这人证物证都在,就算是狡辩也无用。”凌霄傲娇的拿下这些证词,一如既往的昂首挺胸。
夏溪画自知自己吵不过此人,但也不想就此罢休,“大人,难道您就这样审犯人的?”
“我怎么审,你做了犯人才知道。”凌霄说完捋了捋自己的衣服,笑着瞧她。夏溪画未见过凌霄这般爽朗的笑容,不免看呆,她立刻回神,“那就要让大人失望了。”
凌霄不经意的微微一笑,“你现在就是犯人。”
“什么犯人?”
“偷东西的犯人。”凌霄说完便离开了此处,夏溪画急忙挡在凌霄面前。
“大人,这酒明明就是您带给卑职的。”
凌霄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是你,偷了我的心。
夏溪画蹲在原处细想自己还曾偷过凌霄什么东西,“这梅花应该不算偷的,这是自己剪下来的;这玉佩也不是……”
一切准备就绪,这些朝堂供词也都由李大人送至,赵诚戳了戳站在一旁不语的夏溪画:“夏参事,你真不去与李大人告别?”
夏溪画摇摇头,“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罢了,这一次也算是扯清了。”
夏溪画上马,坐在凌霄跟前,这一次却也没有觉得不妥,心里装着的都是胡思乱想。
李大人在马匹后方跟着跑着,两条腿终究跟不上这四条腿的马,只能听到这呼唤的声音越发的小了,“画儿!画儿!”
凌霄勒马等待她回心转意,夏溪画淡淡一瞥说道:“走吧。”
元风被何翊召去后本来以为又要作何紧张大事,现在确实是欢喜雀跃的走出何翊的府中。
他手中攥着一张纸,兴致匆匆的去敲司凌芷的门,司凌芷昏昏起身,披上外套开门,却不曾想刚刚将门打开一条缝,这人便闯了进来。
司凌芷转头之际这人已然坐在椅子上开始品茶。他挑一挑眉,将这纸呈上:“司凌芷,何大人可是让我约你出去,可不要不给何大人面子。”
司凌芷将元风推开,将茶壶盖好,“外面有何好的?人心惶惶。”
“今夜有花灯节,我记得你喜欢亮堂的五颜六色,你难道不去吗?”元风挑挑眉毛,暗示她。
“那也不与你一起去。”
“那我就只好绑你去了。”元风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作势就要扑上去。
司凌芷跑着笑着,好不自在。
“这是做什么!”司凌芷笑着闹着与元风双双栽倒在床铺之上,司凌芷嘴里缓缓地念叨着,“我去,我去……”
“司凌芷”
元风将帷帐扯开,两人渐渐被朦胧围住。
元风抚触着她的发梢,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司凌芷这不加妆容的脸蛋让元风不愿移目,她忽觉不妥,忽然别过脸,“元风,东厂不是我们谈情说爱的地方,还请元风你自重。”
“我明白。”元风翻身起座,“司凌芷,那我申时在东厂门外等候。”
司凌芷含笑轻声应答:“我一定赴约。”
夜幕降临,元风早早的等候了,身披蓝色衣物,神清气爽好不英俊,司凌芷还忙于在屋内装扮,到底是明黄色还是淡粉色更衬自己的肤色,选着选着也就误了时辰。
这是司凌芷回来之后,元风与她的第一次接触,之前也只是草草的表明心意,并无任何约会之举,这是第一次,元风的手心都攥出了汗水。
青蓝色的薄纱渐渐入了眼帘,元风只觉这背部被轻轻一敲,一清脆细弱的声音传来,“元风哥哥!真的是你呀!”
忽然,元风整个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