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参事,这是凌大人赠你的称号,请夏参事谨记。”赵诚这回才开始恭敬的作揖,而这一举动也只是做给底下的人看。
“谢大人。”夏溪画好奇的学着他的样子作揖。
这是凌霄传话内容,“今日皇上外出围猎,锦衣卫要保护皇上安全。夏参事,你也要一起来,这些都是凌大人的意思。”
“我?”夏溪画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这火能不能燃的旺盛。
夏溪画疑惑良久,没有等到回复,却目视着赵诚的背影离去,这个凌霄果真这样冷傲。
凌霄跟赵诚关起门唠嗑,“皇上才是夏参事被掩盖的最终推手。”
“大人已早有安排,卑职愿听调遣。”赵诚叩拜凌霄,凌霄站在纸窗前,朦胧的外面风吹草动。
凌霄抬眸瞧到外面左顾右盼的夏溪画,“象是否准备就绪?”
“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赵诚也瞧到了外面还没有离开的夏溪画。
凌霄转身交代赵诚,“今日必定形式浩浩荡荡,所以一切都要谨慎而为之,以皇上的安全为主。”
“是,大人,卑职马上去安排。”赵诚意味深长的望着夏溪画逗小虫的身影,从她身边扬长而去。
不知何时凌霄站在夏溪画身边,修长的身影遮住夏溪画大半个身子,“走,跟我来。”
夏溪画跟着他进屋,拘束的站在一旁,低头不言。
“夏知事文采怎么样?”凌霄盘腿而坐,两根修长的手指整理衣领。
夏溪画抬眸半响后回答,“读过一些诗。”
“我今日会带你面圣。”凌霄手指坚定的敲着桌面。
夏溪画听罢吓得两腿发软,皇上是何等人物,自己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可以见到皇上,“大人,若我这样抛头露面,以后万一漏了马脚,那可是欺君之罪。”
凌霄相比起来倒是一直镇静,“我知道,可我凌霄身边从不带女子,好了,这件事你不必管。”
夏溪画虽心有余悸,但也不敢反驳,“是,大人。”
她慢慢的退下,双腿不受控制一般迈不开步子,两手紧紧握拳却松不开。
夏溪画在铜镜面前仔细打量,一直在整理衣帽,难掩自己紧张的模样。
“夏参事,大人在门口等候许久了。”门口响起敲门声,夏溪画手忙脚乱的整理发梢,匆匆忙忙开门跟随离开。
夏参事入驻锦衣卫以来,底下的人都不求甚解,夏参事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般高的待遇,自己独处一间房,甚至连袁侍卫与赵侍卫都没有此等待遇。
围猎场。
骑士不胜其数,场面浩大隆重。象身披上华丽的红纱,在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之上,随时会有可怕的物种冒出袭击,所以此地戒备十分森严。
“锦衣卫凌霄参见皇上。”凌霄跪拜,夏溪画也跟着跪拜,她不懂这些礼仪,便只能东施效颦。
凌霄的声音传播千里,回声不断。
皇上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沧桑的岁月已经为他刻上一道道痕迹。
皇上当着众位武将还有朝廷命官的面奖赏凌霄,“这次凌霄立了大功,解决了朝廷严重贪污官员,应大赏!”
“谢皇上。”凌霄依旧叩拜,夏溪画跟着叩拜,余光之中瞟向凌霄的动作,怕自己有所疏漏。
皇上认得赵诚,但是眼前却是没见过的人,“你何时换了侍卫?”
夏溪画颤抖着,久久不敢吭声,身上被汗水浸透,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好不舒适。
凌霄不见夏溪画回答,怕皇上发落了她,便两袖平齐恭敬的回答道:
“回皇上,这是夏知事,与袁芫跟赵诚一同协助我的。”
凌霄看向旁边只顾着垂头的夏溪画,她两手撑地,手指间牵连着汗水颗颗。
“生的到底是白净。”皇上坐在高高在上的虎皮椅子上,瞧着众位官员,手指夏溪画笑着。
凌霄尽量为夏溪画正名,“夏参事对诗词歌赋有些许研究。”
“一向以武将为主,正好你身边缺少这样的得力主将。”皇上笑的爽朗,夏溪画听的心里发毛。
夏溪画现在怎能不怕,她也怕皇上出难题为难自己。
“朕想看看什么样的文将可以入你的眼,那便现诗助兴一首吧。”皇上倒也不客气,皇上的话又怎么敢违抗,夏溪画心里咯噔一下。
夏溪画抬眸,我???
皇上拂袖轻轻一扬,一手微微抬起,“先起来吧,这样跪着怕是要跪坏了。”
夏溪画无法拒绝,加粗了声音说道:“臣学而不精,诗词作赋不甚好,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点点头,夏溪画大脑飞速旋转,用自己仅有的才华作诗一首,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水月波光浩瀚淘,山高兀力引为韶。
国强富埒陶白照,亦蹴奔马语作豪。
锦绣山河如玛瑙,仪仗联珠贯如灏。
波澜壮阔映远遨,万里讴歌情合茂。”
夏溪画等候皇上的发落,在群臣面前好不紧张,心脏都快脱颖而出。
“确实不好。”皇上捏了捏自己仅有的胡须,长叹一声,夏溪画垂头不语,脸庞羞得通红。
皇上仰天长笑,公公端着一个银壶朝夏溪画走来,“不过倒是颇有一些文采,但不是绝对的文将。”
皇上兴致勃勃,“赏酒!”
“谢皇上,可”凌霄不让夏溪画继续冲撞下去,连忙抢过话语权。
“回皇上,留夏参事只是备不时之需,敷衍行事而已。”凌霄这才有机会解释,夏溪画在皇上面前抛头露面一次,便有一次安全保障。
夏溪画从不会喝酒,母亲也从不让自己沾染一滴酒水,这呛鼻的味道,夏溪画闻到就想退避三舍,也不知自己是否胜酒力,她迟疑的接过酒杯。
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夏溪画,“夏参事,此等美酒在这风和正茂的地方饮下会别有一番风味。”
“谢公公好意。”夏溪画硬着头皮,憋气,直接一饮而下。
辣味冲鼻,她眉头微微一皱,眼泪就要汹涌而出,她放下酒杯,脸上笑盈盈,“谢皇上奖赏。”
其实夏溪画心里早就哭成一团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