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波人就此在客栈分别,然后李文轩和戈阳这边两个人还在客栈里停留了会儿。
“文轩,有银两没?”
“都孝敬给老头了,现在身无分文。”
“空手套白狼,好像有点不道德,早知道该问武大叔要点的。”
“无所谓了,反正这门技术也是老头教的,更何况指不定他以前也干过这勾当呢。”此刻在翠竹轩里晒着太阳的鬼谷老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不行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戈阳仔细思考后对李文轩说道。
“那要不我再去断案榜接一桩案件?或者要不摆摊算命?”
“接案件还是算了,指不定没个几天下不来,至于摆摊算命,我看这个行,不过你样貌太年轻,一点也不像个算命先生,所以这件事我们还得合计合计。”戈阳稍作思考就向李文轩说出了他的见解,其实事实上算命先生也不好当,谁会相信一个还只有十四岁的小屁孩算的命,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点办法了。
……
合计了一些个想法,两人最终决定要靠着读心术来打开财路,至于怎么读心,则是用了个简单的小游戏,猜铜钱,猜哪个人手里有铜钱,猜哪只手里有铜钱。
说干就干,李文轩和戈阳两个人立即出发去往了镇里的集市,李文轩凭着本身相中了一块风水宝地,然后两人就此开始了沿街叫卖。
“各位父老乡亲,我兄弟二人路过贵镇,家弟在家乡颇有些名气,人送外号‘天眼神算’,可占卜、面相、看风水、断吉凶,希望各位能捧捧场。”戈阳对于这些话是信口捏来,好似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卖艺人。
但正如李文轩和戈阳所料,走过的人只看了他们两一眼就走开去,显然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么小年纪到底能算出个什么来,但李文轩和戈阳并没有放弃,按照之前合计好的办法,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戈阳去来往的人群里找了一个小孩,“小朋友,哥哥跟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哥哥给你一颗小石子,你随便把小石子放在一只手里,不要给哥哥看见,让哥哥来猜,哥哥每次都能猜对,你信不信。”戈阳将石子递给了那个小朋友。
小孩子的好奇心和求胜欲其实是很强烈的,所以就立马入了套,伸手接过了石子,然后两只手在身后交换着石子的位置,一切完成之后,小孩把两只手掌心朝下握拳伸到了面前。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猜题游戏,对于李文轩来说根本就是不用思考的,直接指了指那只握着小石子的手,然后小孩不服气,于是接着来,来来回回玩了近十把,李文轩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猜出石子是在哪只手里,小孩也不服输,而且不仅仅如此而已,这个小孩还是个比较聪明的小孩。
这一次,小孩是耍了一个小聪明,他把手伸到背后的时候偷偷地把石子卡在了裤带上面,然后再一次伸出了两只手让李文轩猜。
“两只手里都没有,石子在你身后裤带上。”李文轩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小孩直接就被吓住了,而正是因为这小孩在这边的动静闹的不小,所以街上的很多人都驻足来看,人都围了一圈,就是在此刻,戈阳又开始了他的叫卖。
“瞧一瞧,看一看,这位是家弟,家弟在家乡颇有些名气,人送外号‘天眼神算’,可占卜、面相、看风水、断吉凶,希望各位能捧捧场,同样也可以和家弟玩这猜东西的游戏。”
这下子,看了很久的一些个路人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加入了这场猜东西的小游戏里,一开始所有人都不信邪,一个接一个的让李文轩猜,后来又觉得是李文轩运气好,毕竟二选一概率太大了点,然后就提议让李文轩和戈阳都背过身去,在场的几个人里一个人握着小石子,继续让李文轩猜,然后李文轩还是准确无误的猜了出来,连续几场下来就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的事了,众人都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是有点本事的,于是就开始有人上去询问了。
“小伙子,你真能算卦嘛?”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头起先问道。
“上有天地,下有百姓,内有乾坤,天上地下无可不算。”李文轩自然是好好显摆了一下。
“既然如此,有个忙还希望你能够帮下我,事后必有重谢。”
“老伯还请说来。”
“我儿媳妇三胎皆是女娃,不知为何,家里就是这般和男娃没的缘分,所以还望请教有没有什么原因,或者怎么样才能生个男娃,还望小师父指点迷津。”
“还请报上家中住址,家中儿媳可有什么饮食习惯,及其生辰八字。”
老头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之后李文轩问什么,他便回答说什么,之后李文轩心中就有了答案。
“老伯,家中宅子之前给人看过,的的确确就如那人所言宅子的面向有所偏倚,打了围墙得以板正此方的风水,但这与你家儿媳关系不大,重点还是你儿子还有你儿媳的饮食和作息,这样我给你写张单子,按照上面所写去做,不出一年半载肯定能抱上个大胖孙子。”
李文轩在纸上写了些饮食上的禁忌以及同房所需要注意的一些个问题,然后便把纸递给了老头。
“谢谢,谢谢,祖宗保佑,这次可千万得要升个男娃。”老头付了七八个铜钱就急忙忙地赶回家里去。
围观的众人看着也没觉得不对劲,但这生孩子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李文轩道行的深浅,于是都希冀着有个能马上知道卜算结果的人冒出来,好巧不巧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小师父,能帮忙算一下我荷包掉哪里了嘛?我荷包找不到了。”一位女子将信将疑地向李文轩询问道。
李文轩还是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大致上就是问了她去了哪里,最后一次看见荷包是在哪里,女子都如实回答了,李文轩打开了十一岁时戈阳送的那把折扇,心中俨然是有了定数。
“姐姐,你的荷包掉在了家中灶台旁的柴火堆里,你回去找一下就能找到。”
女子听言,就回家去找,果不其然的确是在那灶台旁的柴火堆里,连忙赶了回来谢李文轩,付了三个铜钱,有了这么回事以后,李文轩的生意便好了起来,原本围观的不少人都开始来找他卜算,就这样摆了两天摊,除去客栈的住宿费,大概是赚了一两银子,这下子可算是有了本钱。
于是在第三天,李文轩师兄弟二人就离开了镇子,去往附近的城里。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戈阳开始做起了买卖,还是一两银子的买卖,别说戈阳还真行,一两银子虽然不能直接做买卖,但去硬生生给他拿去当做押金,抵押货物,货物又换成钱财,收取别人的押金,而在商言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就完全没有李文轩什么事了。
其间十分复杂,而李文轩也是在这次事情里了解了,自己的大师兄戈阳做事是如何面面俱到,心细如发,所有要考虑到的以及一些个突发情况都如同是字一样,写进了戈阳的记账簿里,而且一五一十交代的十分清楚。
戈阳先是拿一两银子去定了布匹,然后交代了染料自己会拿出来,然后去一些个小的裁缝铺低价卖布料,收取一部分的定金,接下来就去大量地以市场价散收染料,最后再去衣裳店敲定卖衣裳的条约,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戈阳早出晚归一直在忙碌这件事情,多出来的残次品的衣服布料,又拿去换鸡蛋,然后拿银两去租鸡,孵出小鸡后,又把小鸡租出去收取两成鸡蛋作为租金,其实一件件的都是小事,但是慢慢累加起来就会变得特别繁琐,每一件事情都得有算计,都得计算好收入和支出,最后汇总成账本才能计较最后的得失,知道盈亏分别是多少。
做好这一切打算,便是所谓的万无一失了,但到底哪里还有欠缺这点外人是看不出来,只有戈阳自己还在查漏补缺,很快的一个月就过去了,月后结余竟是有整整三十两银子的结余,在李文轩看来,这是匪夷所思的,已经跟空手套白狼已经没啥区别了,一天一两银子的入账,简直是不把钱当钱,而且根据戈阳的打算,之后还会赚的更多,他会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向不同的方向发展,饮食业,酒肆业,布匹衣裳业,畜牧业,农业,就连国家管控的盐也会涉及到,而且这一切按戈阳的打算只是仅仅半年之内就可以做到的,到时候姜寒那边的粮草以及马匹的供给将丝毫不成问题,后方将得到极大的保障,能够使得部队拥有持久的作战能力。
于是戈阳这边就形成了持续稳定的产业链,各行各业环环相扣,但据戈阳跟李文轩说过,这样的经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容不得半点的马虎,很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至于对于戈阳而言这是他第一次将理论付诸行动,当然有忐忑,但更多的还是兴奋,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一场不能输也不会输的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