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景逸好好呼几口气平复一下心绪,门铃急促地响起了一串。……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帮小祖宗打完球来写(chui)作(kong)业(tiao)顺便吹(da)水(you)水(xi)。高中男生,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一一嗯,好像初中也是……小学也是…….嗯?当年的孩子王景逸却已退位,提早成为社会人后恨不得直接快进到养老期。
门一开,正是一群大汗淋漓的男孩子,背着书包,抱着篮球,让他一瞬间有种面对好几只伸着舌头喘气的大型犬科动物的错觉。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他们早已熟门熟路,自动略去了寒暄,正堵在玄关换鞋。林诗音是这群人中最早戴上眼镜的,不负四眼之名,发现鞋柜最里的一双毛绒拖鞋今天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平跟皮鞋。在男生球鞋的衬托下,这双鞋显得愈发小巧。鞋的主人是女性?老大现在有客人?林诗音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景逸,心里嘀咕着。可见其他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这个变化、或者注意到了却不愿说出来,他也选择了沉默。
落座,自然是肥宅快乐水吨吨吨。去厨房拿杯子的时候林诗音又觉得少了什么,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那两个装着海洋球的花瓶不见了。那些海洋球好像是老大亲戚留下的,他们几个知道老大失去双亲后必然更看重亲情,平时必须走过花瓶时也提心吊胆地绕远路走,怕摔着碰着。不会是鞋的主人弄倒了花瓶,还穿着拖鞋就被老大赶出去了吧?但她的鞋也应该被老大一并请出去,不应该呀……
林诗音这么左思右想,做题自然心不在焉。胖子在旁边抄了两行,嫌他下笔慢,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在想人家第一了!”
林诗音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你上周日晚上偏说在超市里见到了第一,跟我们念了一周。”
林诗音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见到不能算想……见到!……真实的事,能算想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绝对看到她了”,什么“可惜她见了我就跑”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客厅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景逸想着打发时间,便等众人笑罢,接话道:“总听你们说第一第一,就没变成第二过吗?”
他们又起哄林诗音:“喏,万年第二在这里。不过我们平时排名都不算那个真正的第一,除了她以外的第一,基本就是师师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胖子故作高深地拍拍林诗音的肩膀。
林诗音被他们闹得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小声嘟囔道:“第一也是凭本事一直保持第一,我觉得排名不带她,不公平…..”
“说到第一,那可是个神人啊。”胖子本想把话题再抛给林诗音,见他就差就地钻洞遁了,才自己揽过话题,“中考状元,入学以来体育以外所有的科目、大大小小的考试,全是第一,逆天的是体育也能保持前十。听说在以前的学校也是一样,各种奖项更加是拿到手软,估计奖状能按斤称。”
“真的吗?这么猛的吗?”景逸来了兴趣。
“那是,这里猛,这里更猛。”路人点点太阳穴,又不怀好意地挤挤眼睛,做了一个托胸的动作,“就是跑步一次乳摇都没见过,还是我们学校的形象大使呢。”
“第一是女生?”在景逸的固有印象中,永保第一的人应该是个眼镜片比酒瓶底厚的努力家;刘海不过眉、长发不过肩,不留指甲;校服是宽大的原版、私服是配色略微土气的基础款……起码在外表上,还要比认真学习无暇装扮的第二林诗音再低配一点。但能成为明星辈出的一中的形象大使,看来要颠覆这一切了。
路人最后断断续续地接了一句:“咳咳,在知道师师的这点心思前,这里起码一半的人都去…….咳咳咳咳表白过咳咳咳咳。”
景逸挑眉,看来第一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不过第一嘛,总归是学习第一,咳咳咳咳……”胖子为了给兄弟们和自己找回排面,也咳嗽着补充道,“现在最有希望的就是师师了。坐的近、平时帮老师做事四舍五入朝夕相处,就是不知道告白会不会一样被拒……”
林诗音知道大家都在偷偷看向自己,却没有夸下海口的勇气,只能继续沉默。
“老大出马说不定就能一举夺魁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众人有些期盼地看向景逸,似乎在等着景逸为他们报仇雪恨。
“进攻第一是不可能进攻第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攻第一的。”景逸笑着摇头想把话题一笔带过,下意识看了一眼好事胖子递来的手机,脱口而出,“真香。”
屏幕上是一个齐刘海双马尾少女,穿着一中的礼仪服,廉价的西装大致勾勒出年轻躯体的曲线,格子短裙下的双腿又细又长,就算不穿黑色过膝袜也瘦到能令大部分女性羡慕。
重点是她的脸。教科书般的柳叶眉、巴掌脸、五官小巧精致,特别是一双眼尾下垂的双眼楚楚动人,令人过目不忘,其正主,不就是此刻楼上被窝里缩着的那位?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不苟言笑的Q?在他面前,洛九歌表情不挺丰富的吗,虽然是害羞与喜欢(指小狼)的100种表达方法罢了,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