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桂花还在赖床,喜儿和良儿早早穿了新衣服就来了,敲了敲门发现桂花还没睡醒,两人在桂花的院子里打起了雪仗,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已经铺满了雪,掩盖住底下所有的脏乱,留给世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被喜儿和良儿的活泼劲打动,桂花趁着两人相互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各自偷袭了一下,哦豁,正中脑袋,等到喜儿和良儿都反应过来,追着桂花满院子砸雪球,陆吟进来就被桂花砸中胸口,顿时院子里面三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看向陆吟。
“二师兄,桂花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们在玩闹,不知道二师兄来了,还请二师兄见谅”
“二师兄,那个那个我先去做饭啊”,桂花伸出自己的脚一步一步挪向厨房。
看着雪白世界里穿着大红色衣裙如雪中红梅一般的桂花,陆吟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平日里的桂花穿着随意,多是灰青色素色的衣服,如今穿这样艳的颜色,衬的桂花越发明艳动人,经过玩闹后的脸蛋微微泛红,透露着一股娇憨的劲,此时挪步的小动作,更像是一只小兔子,牵动着人心。
陆吟缓缓捡起地上的雪,揉成团,准确无误的砸向了桂花,桂花气急,回送一个没打着,却又被陆吟第二个正中,桂花也不气馁再接再厉,可惜屡战屡败,最后桂花实在没劲,连忙向陆吟求饶,陆吟这才作罢,喜儿和良儿在一旁默默为桂花感到悲哀。
“去做饭吧,我饿了”
“不做,没力气了”
“哦”
见陆吟这么乖,狐疑的看过去,瞧见陆吟用内力卷起一片雪花裹成一个大雪球,桂花吞了吞口水,“二师兄,稍安勿躁,我这就去做饭,您等着”
本来想要堆一个雪人的陆吟,听见桂花这话倒是颇为意外,改性子了?
早上桂花热了昨个傍晚做的包子,一份椰香鸡肉粥,粥刚出锅的时候,围在陆吟旁边看堆雪人的喜儿和良儿,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出口“是椰汁鸡肉粥”,说完两人你追我赶的跑向厨房,陆吟暂停了手下的动作,也随着二人进屋。
“哇,桂花姐姐这是第一次你给我们做的粥哎”
“我们上一次吃还是六个月前”
“是啊,当时你们两吃光我一天的量,还挺着两个大肚子回家呢”,喜儿和良儿听完这话,小脸蛋因为害羞红扑扑的,逗着桂花哈哈大笑。
“蠢女人,头发散了”
“哦哦”桂花索性拔下了玉簪,让三千青丝自由垂落,因着厨房的水汽,给桂花多添了一丝朦胧美感,这一幕看呆了对面三人。
“哇,桂花姐姐好漂亮啊”
“是嘛,有嫦娥仙子好看吗?”
“嫦娥仙子是谁呀”
“嫦娥仙子啊是天上最漂亮的神仙,传说嫦娥仙子没飞升上仙的时候,原是......”,给对面三人科普之后,桂花发现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体系真的很匮乏,于是桂花试探的问着陆吟,“二师兄,你知道白蛇传说、哪吒闹海、沉香救母这些故事吗?”
陆吟疑惑的摇了摇头,桂花心中了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想着未来大把的钱奔着自己,桂花笑眯了眼。
“桂花姐姐要流口水了吗?”喜儿小声的问着良儿,良儿仔细瞧了瞧
“好像快要流了”
“桂花姐姐是不是面瘫了呀,要不要我们配一副药给桂花姐姐喝啊”
“喜儿你说啥”桂花从未来展望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喜儿这般说,
“我和良儿刚刚瞧见桂花姐姐好像要流口水,桂花姐姐你是不是面瘫了呀,以前李大娘面瘫就是经常流口水的,还有...”,良儿拉住了缺心眼的喜儿,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桂花伸出了自己的魔抓蹂躏着喜儿的头发,发泄一通,喜儿不明所以。
陆吟则在一旁细细品着椰汁鸡肉粥,看着在想心事,不过吃没停下就是了,这边已经过来盛第四碗了。
“喜儿你要是再不喝粥的话,粥就没了”,良儿在一旁提醒道
喜儿艰难的从桂花的手里挣扎出来,和良儿一起和陆吟抢食去了,桂花歪头瞧了瞧陆吟,陆吟今日穿了桂花定制的加绒长衫,这次的衣服倒是穿戴整齐了,头发也整齐的绾了起来,颇有种翩翩少年郎的感觉,就是眉头此刻是微微皱着的,就连喜儿和良儿过来抢食也没有出言威胁。
桂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平陆吟的皱眉,陆吟抬头望去,就是披散着头发的桂花伸出自己白皙微凉的手按在自己的眉头,青丝随着桂花的动作带到了手臂上,将桂花的脸衬的小而精致,陆吟似乎还能闻到青丝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桂花幽香。
桂花尴尬的收回了手,用伸出的手握拳放在嘴边抵住,不自在的说道“经常皱眉会长皱纹的”
陆吟挑了挑眉,“把簪子给我”,桂花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递出自己的发簪。
“簪子做工这么粗糙?不过上面的珍珠倒是不错”
“是亲人相赠,礼轻情意重”
“皇甫离?”
桂花讶然,“你调查我?”,“进谷的每个人都被我调查过了,”
想着陆吟知道自己的事情,桂花微蹙眉头,陆吟对于自己的计划会不会是一个变数?
“刚刚说皱眉会长皱纹,自己还不是皱起了眉”,桂花闻言讪然,“你以后会入朝为官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没意思,我更喜欢自由”
“是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桂花喟叹
“你以后要嫁给皇甫离?”
“不会”,桂花微怔,不知道话题调度怎么这么大的
“不喜欢?”
“是的”
“那你喜欢谁”
“没有,也不希望有,喜欢一个人就会有了软肋,就会受人钳制”
“哦,你这想法倒是新奇,但是你毕竟还是要回去的,婚姻之事恐怕你还不能左右”
“这个就不劳您操心咧,我现在还小”
闻言陆吟挑了挑眉,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不一会绯云髻就成型了,也不知道陆吟从哪掏出一枚铜镜,这枚铜镜十分雅致,人影清晰,桂花左右看了看,颇为意外陆吟会挽髻,“这是什么髻”,“大概是绯云髻吧”,“大概?”“印象中看过父亲给母亲挽过”,
桂花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就凭这手艺,以后找媳妇不用愁呀”,陆吟笑了笑,不置可否,“我这样的人还有媳妇?”桂花拍了拍陆吟的肩语气沉重的说“只要你改一改你这臭脾气,就凭你这长相,你这武功,你这挽髻的手法,多的是小姑娘跟在你身后跑”
陆吟嘴角抽了抽,“那和皇甫离比之如何”
桂花沉吟了一会,“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各有特点啦”
陆吟以为桂花会偏向皇甫离,没想到桂花会如此说,倒是颇为意外。
陆吟走后,桂花趁着还有时间就唆使喜儿和良儿帮自己一起酿造梅花酿,酿酒的空隙,桂花想起了蜂蜜奶酥条了,嘴馋的不行,口腹之欲促使桂花从橱柜底层翻出李叔送的一坛羊奶,因着路上怕坏掉,桂花在路上添了青梅汁进去发酵,这些时日倒是忘了。
坛子里还有之前丢的几个青梅,桂花掏出洗净,剁成丁继续放回去添上花蜜捣鼓一番,将之前落月做女红的花样模子翻出来,倒上夹着青梅肉和花蜜的酸奶,就下锅做了起来,酸奶独特的风味将喜儿和良儿的魂都给勾住了,但是两人坚持做完桂花给的任务。
将刚出锅的花蜜酸奶条放在盘子,桂花就瞧见院子里一边向厨房张望一边腌渍梅花瓣的喜儿和良儿,“喜儿良儿快过来尝一尝我最喜欢的酸奶条呀”,“桂花姐姐等一下哦,我们马上就好了哦”
桂花摇头失笑,“好”,又将落月之前练手绣的几个荷包翻出来,等酸奶条凉好了,桂花想了想一式四份,至于多出的那一份当然是陆吟了,省的那厮知道他们三趁他不在吃好吃的,最后又来奴役桂花重新做一份,桂花干脆给他也装了一份带在身上。
三人一路从山上走到阳城,因着都练武的缘故,三人丝毫不觉得累反倒是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喜儿和良儿只有采购才会出谷,桂花自从来了医仙谷就根本没出过谷,所以三个人都未曾逛过阳城,这次下山三人势必要好好逛一逛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
进了城,入目的是驷马可以齐驱的宽阔街道,沾染了新年的气氛,街道两旁叫卖的商贩脸上都带着几分真诚的笑,一些酒楼茶庄挂上了红灯笼,喜儿和良儿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平时他们就在城外摆摊卖药材,如今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桂花感受到了身侧两个小人的拘谨,带着他们向一处卖糖画的走去,“老人家这个糖画可否做我们三个人的小像啊”,老人抬起满脸褶子的脸和蔼地说道“这倒是可以,不过每个要多两文钱”,“那就麻烦老人家给我们各做一份小像糖画啦,”
“桂花姐姐我还想要一个龙虾造型的好不好呀”,看着喜儿扑愣愣的大眼睛,心里一软,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良儿要什么造型的糖画呀”,桂花本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心情问道
良儿在摊位前观察了好久,最后自己选了一个鸟儿和一个兔子的造型,良儿将兔子糖画递到桂花面前,桂花倒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接过兔子糖画尝了起来,看到桂花眯着眼睛享受的表情,良儿也心情好的尝起了手中的糖画。
这时老人的小像糖画也做好了,“老人家总共多少钱呐”
“普通糖画三文钱一个,小像糖画就五文钱一个,总共是二十四文钱,”桂花丢了一贯钱下来,老人家犹豫了一下,说道“姑娘可有小额的,老朽实在是找不开”
“不用找了,剩下就当做是给老人家的过年礼”,说着桂花已经带着喜儿和良儿走远了
“给了那么多钱,怕是会对老人家不利”,良儿的意思桂花明白,“你别看老人家年纪大,但是手腹有茧,应该是常年习武所致,而且人虽老却动作灵巧,应该武艺还不低,摊位虽小但也是在显眼的地段,可见也是有智谋的,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却来街头卖糖画,应该是家有拖累的,不然早就该天高任鸟飞,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了”,说到此,桂花也是唏嘘了一番,不曾想却被内力极好的“老头”听见了,诧异的朝这边望了一眼。
良儿闻言也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桂花却是觉得良儿心思细腻,少年早慧,让人喜欢,“桂花姐姐你在和良儿说什么悄悄话呀”,喜儿凑过来问道,桂花摸了摸喜儿的头,“前面有糖葫芦耶,喜儿想不想吃呀”,桂花不经意的就转移了话题,果然喜儿就被前面的糖葫芦吸引住了。
“老板三串糖葫芦”,“好咧,总共九文钱”,桂花爽快的付了钱,和喜儿一起吃起了糖葫芦,良儿见状也咬了一颗,却被酸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桂花和喜儿在一旁无良的笑了起来,最后桂花看不过去,让良儿拿出酸奶条和着糖葫芦吃。
“这肖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当初华家的手艺,竟想着联合其他几家拉我下台”
“父亲只管杀了去,省的碍眼”
“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继续交给孩儿去办就可以了”
“那你可得小心啊,切勿被人抓到把柄”
“好的,父亲”陆吟想到不知从何时起,每次过新年看望自己总会报出一个仇家,然后借自己的手去解决,年年岁岁都是如此,本就是亲人团聚的日子,自己似乎只有杀不完的人。
瞧着陆吟低沉的神色,陆父眸光暗了暗,随即和蔼的说着“你母亲这次来给你和阿玉都做了一身衣裳,待会年夜饭.......”
“喜儿你慢点,小心撞着人”,楼下桂花的声音不知有没有传进喜儿的耳朵里,但是却传进了陆吟的心里,陆吟意外的走到栏杆处,就见着少女拉着良儿的手追赶着前面的喜儿,“父亲要是没有事的话,阿吟就先去下去了”,说完也不等陆孝有何说法,就从栏杆处跳了下去落到桂花面前。
楼里的陆孝讶然,这是陆吟第一次抗拒自己吧,看来小阿吟长大了,懂得反抗了呢,陆孝露出了森森寒意的笑容,这笑容不达眼底。
桂花见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刹不住脚,一头撞进了陆吟的胸口,“怎么半日未见,就这么想念我,想要投怀送抱啊”,陆吟恶劣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桂花闻言抽了抽嘴角,连忙远离陆吟站直身子,客气的说道“原来是二师兄啊,半日不见,二师兄倒是越发丰神俊朗了呢,令我等不敢直视”,陆吟闻言,微勾嘴角。
“所以,还请二师兄让让,我要急着去寻喜儿”,陆吟刚起的好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偏不让呢”,遇着陆吟直叫桂花头疼,桂花只好先吩咐良儿去追喜儿,之后在天香酒楼汇合,良儿听闻担忧的看了一眼桂花,在陆吟的注视下飞奔着去寻喜儿去了。
“说吧,找我何事”,陆吟挑了挑眉,“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能能能,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和我走一趟吧,”桂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吟抱着飞向了城墙上,
“我说大哥,下次要飞咱能不能提前告知一下,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吓的跳出来了”,陆吟睨了一眼桂花,桂花自觉地捂住嘴巴,伸手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桂花陪着陆吟在城墙上吹了一个时辰的风,感受到肚子饿了,掏出荷包拿了酸奶条出来吃,本来在想心事的陆吟,被桂花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拉了回来,“你吃的什么,”“酸奶条”,“哦”,桂花知趣的将陆吟那份放着酸奶条的荷包拿出来递过去,
“这荷包你绣的”,“不是的”,陆吟挑了挑眉,“真不是的,是跟着我来的落月绣的,我女红不太好”,说完桂花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就要多练习练习,我正好缺个荷包,你就绣个鸳鸯戏水给我吧”
“啊”
“你想不想学毒经”
桂花闻言点了点头,陆吟满意,“那既然要跟着我学习毒经,得要入门费的,我现在需要的入门费就是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不许让人代绣”
“可是我绣的不好看啊”
“谁说我要戴着了,我就是考验考验你”
“哦哦,二师兄这是考验我的耐心吧,二师兄放心,桂花一定不会辜负二师兄的期望的”,闻言陆吟暗暗勾起了嘴角,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檀木盒,状似不在意的塞到桂花的手里,“这是你的新年礼”
桂花意外,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打开一看,“哇,好漂亮的白玉簪啊,这质地,这光泽没话说,怕是值不少钱嘛”,陆吟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不过是我自己闲暇打着玩的,想到平时你给我做饭,就拿来犒劳你咯”,桂花想想也是自己赚了,笑眯了眼,如果,邢一在这里听见陆吟这番说辞,怕是要惊呆了,这明明是阁主细心打磨了一个月的簪子,哪里这么轻松,分明是胡说啊摔。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说完一眨眼陆吟就搂着桂花来了天香酒楼门口,“桂花姐姐你终于来啦,”喜儿作势要扑过来,被陆吟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此刻陆父陆母陆玉以及葛隽一行人也来了,“阿吟,这是哪家的女孩子?”陆母问道
“回母亲,这是师父刚收的小师妹,唤作金桂花”,听得陆玉这样说,陆母陆父诧异的看向葛隽,传闻葛隽不是不收女弟子吗?葛隽无意多做解释而且桂花身份也特殊,“是友人之后,来我这暂居”,陆父陆母心中了然,也没继续探问。
“桂花倒是生的标致,可千万不要被我这顽劣的二儿子骗了去,阿吟他啊自小性格顽皮,经常捉弄别人,常常把身边的女孩子弄哭,桂花倒是可以和阿玉相处相处,阿玉性子温和”,陆母的一席话说的在场个人神色迥异,桂花也见识到了良儿口中的偏心,对于陆母如此踩高捧低,心中也是喜欢不起来,笑笑不说话。
陆母看着桂花这样标致,又是葛隽友人之后,心中有了计量,对待桂花越是殷勤,“可曾吃过饭了,不若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
“不了陆夫人,我和喜儿良儿以及家里过来的人已经另外订了一桌酒菜,就不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了”,虽然心里不喜欢陆母,但是桂花该有的礼数还是做到了。
陆母在一旁瞧得礼数周全的桂花,心里越发赞叹,桂花只感觉头疼,求助的看向葛隽,葛隽岔开了话题,引得陆父陆母上楼吃菜,临走陆母还想拉着桂花的手说着陆玉的好话,却被陆玉不自在的拖走了。
桂花只当这是一场插曲,领着喜儿和良儿到了顶楼唯一一个包间,里面落香落月以及天地玄黄四个人已经在等着了,见到桂花进来,齐齐半跪在地,“小姐”,桂花讶然,“都起来吧,自家人何必见外”,见到这个场景良儿抿了抿嘴唇,喜儿有些怕怕的躲在良儿后面,心里只觉得桂花姐姐好厉害,良儿却对桂花的身份起了好奇之意。
“来吧,说说你们这几个月办事的结果”
“落月不负小姐所托,掌握了阳城全部的绣纺,按照小姐给的新花样,绣房现在盈利比之前翻了好几倍”
“落香不负小姐所托,掌握了阳城全部的平民酒楼,只是像天香酒楼这样背后是当地官僚的酒楼,落香还请小姐指示”
“能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暂且不要动,等待时机”
“是,小姐”
“启禀小姐,我等四人查看了阳城所有镖师的武艺,如今在我等之上的怕是只有西门镖局的首领林冲了,此人勇猛异常,一人可与我等四人鏖战上百来个回合,”听着天宇略带钦佩的语气,桂花心中了然,思忖片刻,“那你们可去西门镖局磨练磨练,”“是,小姐”
随后桂花拍了拍手,开门进来的是上官朗的管事龙叔,瞧见龙叔落香落月和天地玄黄四人要起身敬礼,被龙叔阻止了,“你们已经是小姐的人了,要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谁”,“是,龙叔”,龙叔原本是暗卫的头头,后来厌倦了暗杀的生活,便在唐国公府做起了管事,说起来还是这六人的师父,
“好了,龙叔,东西可带来了”
“小姐吩咐的哪能没带啊,你们这几个倒是有福了”
“小六小七进来吧,”众人只见小六小七各拿了一个箱子恭敬的进来了,小六拿的是长箱似乎是用来放剑的,小七拿的是短箱,也不知是什么,众人正在好奇
桂花已经提前打开小六的箱子,里面是上官朗早前走南闯北收集的四把名剑,天地玄黄四人眼前一亮,习武之人没有哪个不对武器感兴趣的,待桂花将四把剑送到四人手上,四人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眶向桂花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桂花打开小七的箱子,将两张卖身契送给落香落月,“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但想到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了,就想着将卖身契还给你们,下面我宣布你们自由了”,落香落月早已在桂花的话语中感动的泣不成声,两人心中坚定誓死效忠桂花的想法,桂花未曾得知。
下面桂花拿出的是喜儿之前嚷着要的围裙,请的是京都有名的绣娘杜三娘绣的,喜儿见了爱不释手,给良儿的是机关鸟,可随意变换多种形状,良儿颇为受宠若惊,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桂花知晓众人的想要表达的意思,转了话题叫外人过来布菜,“龙叔,小六小七也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了吧,年夜饭就要一起整整齐齐的吃嘛,”龙叔想到多日未曾见到这几个徒弟,小六小七也是多日未曾见到师兄师姐,欣然答应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众人酣畅淋漓,撤了酒席桂花将人安顿好之后,见着外面依旧华灯初上,便带着喜儿和良儿去放天灯了,三人站在桥上,用火折子点燃一个大号的兔子天灯,看着它缓缓飞向天空,“谢谢桂花姐姐”,一直未能叫出桂花姐姐的良儿,第一次叫了出来,整个人脸颊都红了,桂花摸了摸良儿的头,“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良儿不解,喜儿也歪着头,“感谢可爱的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啊,给我带来不一样的风景,”闻言喜儿上前紧紧搂住桂花,良儿自喊了桂花姐姐之后,也释然了,三个人抱成一团,瞧着天上的兔子灯。
回来的路上,遇见套圈的游戏,勾起了桂花的兴趣,喜儿上前套了三个圈没套到,“看我的吧”,良儿挺了挺胸脯,一开始良儿接连失意,后来渐入佳境,一套一个准,还问桂花要哪个,“良儿你套自己的吧,我也来了”
本来摊主因为良儿一套一个准已经心生不悦,又来了一个,于是作势就要收摊不准三个人再套了,桂花不依了,自己买的圈还没套完呢,就和摊主理论了起来,摊主见三个人年纪不大,起了心思,将地上的布猛的一翻盖向了桂花和良儿,随即抓起了喜儿就要跑走,桂花拿开布发现摊主跑开了,甩出了自己的鞭子,摊主也是个有武艺的,和桂花缠斗了起来,桂花趁势将喜儿抢过来扔给良儿,却被摊主偷袭伤了手臂。
葛隽一行人过来就见着桂花与人缠斗被伤的场景,陆吟率先过去将桂花抱在怀中,甩出一柄剑制住了摊主的继续攻击,摊主见着对方来人这样多,识相的转身逃离,却不知此刻已经被陆吟列在了死亡清单上了,陆父看见桂花刚刚的鞭法,眸光闪烁了几下。
喜儿和良儿慌了神,“桂花姐姐你还好吗?”喜儿哭着问道
桂花故作轻松的甩了甩膀臂,“就一点小事啦,喜儿不要哭鼻子了”
“小桂花哦,你这是咋了哟,离了为师一会就被人伤了,看来以后为师还要把你绑在身上才行”
桂花知晓师父在缓解气氛,刚想笑笑,却意外地昏了过去,陆吟的心被撞击了一下,这次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了,或许之前也注意到了,只是选择逃避,这次......
葛隽上前为桂花把了脉,“原来是三日醉,无碍睡上三天就可以醒了,只是为何一个小小的摊贩竟会有此种药”,葛隽的话安抚了众人,也让陆吟陷入了沉思。
归处是朝堂的桂花此刻却被卷入江湖的纷争,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命运的捉弄,一切不得而知,何处是归处,何处又能觅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