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老爸去县城办事,老妈准备农场人的午饭。
夏天风有事不去学校,对小妹说:“你一个人去学校吧,我不去了。”
以前各村的一二年级撤了,全部合并到了中心学校。
骑自行车到了农场,李灵和马天英看见迎了过来。
带夏天风去开荒的地方,看着周围绿油油的棉花苗,夏天风把后世仅有的种地知识,向二人做了表述。
先进的方法告诉了,至于能不能听进去,不得而知。
告诉二人,今年冬天,必须腾出来十五天的时间,去一趟京城,算是出公差。
两人高兴的问,“让我们去干嘛?专门去玩吗?”
夏天风斜视了二人一眼。
“想得美,你们冬天去那里,是去找塑料大棚种植基地。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你们去找,反正是肯定有。找到了,你们请大棚专家,讲解一下大棚是怎么搭建的。怎么运行的?怎么管理的?材料在哪买,都拿笔记好了,这可是近几年咱们要发大财的基础。”
夏天风隐隐约约记得前世有篇报道,神州的大棚蔬菜技术是八十年代初进入京城和鲁东,以后才推广开来。
李灵问:“塑料大棚是干什么的?”
“塑料大棚就是让你在我们本地,十二月能够种出新鲜黄瓜的东西。”
眯眯眼又睁大了,“这么厉害?”
夏天风脖子一梗,
“那是当然,七月黄瓜下来的时候,在县城集市上卖的是两毛钱一公斤。我们大棚种出来的黄瓜,在春节摆上菜市场,低于两块钱根本不卖,你算算赚不赚钱?”
二人一听,兴奋的讨论起来。
夏天风并没有把国家对大棚蔬菜各种扶持政策说出来,因为这要牵扯到一系列的政策,解释起来太麻烦。
到了开荒地受阻的地方,夏天风见还有个人在这盯着,不让拖拉机动。
走上前对这个人说:“麻烦你回去一趟,叫一下你们连长和指导员一起来,我们商量一下地的事情。”
对方不想走,夏天风知道他想什么。
“你放心,在你走这段时间,我要动一下机器,我是你孙子。这么大的人了,唾口唾沫砸个坑。你来回最多半小时,我开地又能开多少,你放心去吧。”
对方骑自行车走了,不到半小时,来了一辆轮式拖拉机。
拖斗上拉着十几个人,都带着打架工具,铁锨和木棍。
兵团连队原以为对方有很多人,计划打架的。
结果只有三个,看样子真是商量事情的,双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夏天风首先说道。
“今天我们不打架,我们好好商量解决这个问题。在解决问题之前,我想请连长和指导员单独谈谈。”
夏天风拿过一把铁锹和一个木棍,走到拖拉机背面。
连长和指导员也带了家伙,疑惑的跟了过去。
看视线已经被挡住,夏天风对两人说。
“二位领导,我们三个是发小,村里这些地是我们三个共同承包的。机械是我们出钱买的,开荒地的主意是我出的,这里我完全可以做主。”
夏天风看二人没有回应,继续说:
“实话说,你们来了这十几个人,想靠人多武力取胜,这是不可能的。我带这两个工具过来,就是让你们看一下。我从六岁就开始练武功,真要说打起来,你们再来一倍的人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
夏天风右手拿起木棍,伸出了左臂,把木棍狠狠砸在自己左臂上。
咔嚓一声,鸡蛋粗木棍断了,夏天风扔下半截木棍,掀起袖子让对方看,印子都没有。
又拿起铁锹,双手持把,铁锹侧刃朝自己的脑门快速砍去。
观看的二人眼睛不自主收缩起来。连长下意识想上前阻止,但来不及了。
铛的一声闷响,夏天风扔掉铁锹,撩开自己的头发让对方看,也没有一丝痕迹。
再次左手拿起半截木棍,横在胸前,右拳急速冲出,又是咔嚓一声响,木棍断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位,夏天风拍拍手。
“怎么样?没有骗二位吧,你们今天来了十四个。就算来二十八个,你只要不带枪,打架能挡得住我吗?
没理会还没回过神的连长和指导员,
夏天风蹲在地上拿短木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十字。
“二位领导你们看,这个十字表示两条公路,竖着这条,是我们村通往164团的,横线,是马河乡通往哈图县。你们164团13连占了一个角,还有三个角空着,我开的是这一个角。这三个角荒地全部开完,应该有二十万亩地,就凭你们一个连能占得完吗,有那么大的财力吗?”
“我们要为子孙后代·考虑。”指导员说。
夏天风心说我们就断子绝孙啦?语气依然平和的说。
“你说的对,指导员。你只考虑你们,我们的子孙后代怎么办?
对方沉默不语。夏天风继续。
“相信你能当上一个连的指导员,你对土地政策是相对了解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搭话。
“兵团是什么?是驻边疆地区的企业,是没有土地所有权的。这些荒地从法律上讲全部属于地方,这就是地方成立了土地局,而你们兵团无法成立土地科的根本原因,法理站不住啊。”
“我们兵团开了这么多年地,不照样?”连长反驳。
“当然国家会把一些荒地直接下令划拨给你们使用。这个我们当然要遵守,但是目前这些地还没有下这个命令。你阻挡我开荒从法理上就站不住脚,打官司你们是打不赢的。”
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天风挥手制止。
“知道你想说你们人多势众可以抢,你们刚才也看了我的功夫,有用吗?我们双方打起来,我把你们的人打伤打残废了,或许我会去坐牢。事情发生地在地方,抓人判决都在地方。本地司法肯定会对我有所照顾。因为我是争取当地利益而坐牢。给予缓刑或轻判,谁反驳。”
二人若有所思。夏天风继续。
“换你们坐牢试试?因为此地归地方管辖。你们的人受伤了,出不了工,就没有工资,导致家庭生活困苦。职工会怨你们两个,是你们带他们来的,你能给他们多少的补助?你们政策规定补助是多少你们不清楚?能一辈子养活一家人?你们不是害人家嘛?”
指导员面露难色。
“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你们团里领导是首肯指示的。但真要发生了人员伤亡,他会站在前台为你力挺吗?他不要自己的官帽了?”
连长和指导员沉默了,
“二位领导,我提个建议,我只开这一个角,大概十万亩。另外两个角你们开,能开多少,那是你们的事。而这一个角的开荒请你们不要阻挡我。你们回去给团领导讲,你们已经争取到另外两个角十万亩地的开荒权,你们领导会很满意的。”
指导员说:“夏兄弟,地方上荒地开采权,你说了不算啊?”
“不错,我是说了不算,但是你我双方是实际执行人。县官不如现管,对不?我是这片荒地的第一个开拓者。你们也知道,地方刚开始包产到户,村里成了一片散沙,你们开地,除了我阻拦,没有其他人。村上都穷,个人没钱买机械,想开荒也没能力。我可以和你们打个赌,五年之内,除了我没有任何其他人来开这一片荒地。我们双方立个口头的君子协定,我只开这一片,另外两片,我不染指。”
连长和指导员到一旁嘀咕了几分钟,回来对夏天风说:“我们双方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