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的神态搞得寒长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嘴里咕嘟了一句:“这大小姐今天吃错药了?”
这天上午,阴晴没再来找寒长夜,到了近午时分,她就被卫国公派人来叫走了,然后就没有回来。
寒长夜独自在小亭享用一餐奢侈的午餐,却一个人吃得没滋没味的。
稍微吃了一点后,他干脆叫檀儿将美食拿去和侍女们分了,自己回侧房继续修炼恢复原力。
到了傍晚时分,阴晴还是没有回来,反而是英妍公主来了。
她一来就叫开寒长夜的房门,让寒长夜穿上礼服跟她走。
“去哪儿?”寒长夜对英妍公主的行动心里没底,哪知道她又将搞出什么事来。
“你现在不要问我,去了自然知道了。”英妍公主并不明说去哪里,只是一个劲催寒长夜快走。
见英妍公主不答,寒长夜似乎明白是去见谁,他换好衣服随英妍公主出了卫府营地。
在卫府营地门口,英妍公主叫寒长夜一起上了门口停好的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当即小跑起来。
一路上寒长夜看不到马车的去向,但听得过了一处门卫后,周围变得非常安静。
同坐在车内的英妍公主只是笑着看了看寒长夜,也不和他说话。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寒长夜随英妍公主下了车,看到马车停在一座威严奢华的宫殿的辕门外,辕门两侧一身红色盔甲的帝室禁卫军威风凛凛地一字排开。
寒长夜心想自己猜测真的没错,英妍公主这应该是带他来见帝后。
此前他早就做过心里准备,这时并没感到什么意外。
见英妍公主带寒长夜下车,一位禁卫军统领迎上来行礼道:“禁卫军校尉拜见公主!”
“免了,本公主带此人前去拜见帝后。”英妍公主说道。
禁卫军统领一听是帝后之命,立刻让出通路,做出请的姿势让英妍公主和寒长夜进去。
辕门至宫殿有五十米远,通道地面都是由汉白玉石铺就,两侧一路都是值守的禁卫军军士如雕塑般的身影。
通道之外绿草如茵,金碧辉煌,景色如画。
寒长夜默不作声跟着英妍公主走过通道,过了宫殿前的金水桥,上了三十九级台阶,到了宫殿大门外。
英妍公主回头对寒长夜说:“你在此等候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寒长夜点点头,英妍公主独自先进了大门。
站在大门之外,寒长夜目不转睛平静地等待着,对周围一切仿若熟视无睹一般。
没过多久,只听到宫殿内传来一声:“宣寒长夜入殿觐见!”
门前站立的一位小太监快步走到寒长夜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就在前面带路引导寒长夜进殿。
跨过门槛,寒长夜扫视了一下殿内,前方正中两根贴金龙纹大柱之间,是隆起的高台,高台上以一个巨大的雕龙烫金大屏风为背景,屏风前摆着一张金灿灿的椅子,椅子的靠背、把手上九龙盘旋,在龙椅之前,摆放一张宽大的金色龙案,这无疑就是帝圣的龙椅宝座。
可是龙椅宝座上并没人,整个大殿内空空如夜。
寒长夜正在奇怪中,小太监引着寒长夜从宝座右侧的通道绕过宝座,出了圣殿的后门,来到圣殿背后一座规模较小的宫殿。
走到宫殿门口,小太监朗声宣道:“寒长夜前来觐见!”然后退到门侧请寒长夜入内。
寒长夜跨步进入殿内,抬头一看殿内前方正中同样是一道宽大的金色龙凤屏风,屏风之前摆放着一张金色龙凤榻,榻上靠着一位头戴飞凤鎏金冠,身着镂金滚边绣凤黑丝袍,姿容艳丽惊人,柳眉媚眼,却隐隐透着逼人气色的华贵女人。
不用说,这女人就是当今大明帝国帝后阴云。
听见寒长夜进来的脚步声,那女人依旧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抚弄着尖长的指甲,慢声问道:“你就是寒长夜?”
寒长夜低头施礼答道:“流民寒长夜叩见帝后。”
帝后这才抬起头,看着寒长夜再次问道:“寒长夜,你知道本宫为何召你来此?”
寒长夜从储物空间取出帝王圣剑,双手捧着呈上说:“帝后是为了帝王圣剑吧?”
殿内的宫女上前欲接过帝王圣剑,寒长夜摆摆手说:“不可。”
“有和不可?”帝后问道。
“此剑乃是神器,不是一般人拿得动。”寒长夜答道。
他可是亲眼见到英妍公主和九王叔片刻之间便无法把持而弃剑。
“哦!”帝后感到有些好奇。
“请帝后置一台于此,在下再将帝王圣剑放在上面。”寒长夜提议道。
“你们去办吧!”帝后答应寒长夜请求。太监们迅速取来一张长案在宫殿内摆好。
寒长夜抽出帝王圣剑,将剑鞘放在下面,再将帝王圣剑搭在剑鞘上。
帝后见到站起来,走到长案边,低头观看那帝王圣剑。
摆在长案上的圣剑双刃寒光闪闪,剑身中间雕刻着神秘而神圣的文字和纹路,神剑十字形的剑柄由古朴的红色玉石雕刻而成,剑柄上同样布满了未知的文字和纹路。
帝后满意地点点头说:“嗯,没错,这正是帝王圣剑!寒长夜,你肯为本宫找回此剑,本宫可以给你机会。”
“帝后,寒长夜取回此剑只是顺势而为,不需要任何机会。”寒长夜淡淡地说道,婉拒了帝后提出的条件。
帝后见提议被拒,她侧头对旁边的宫女和太监下令:“你们都出去,给本宫关上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宫殿内的宫女太监闻言关门出到殿外。
“哼!寒长夜,你不要以为替本宫找回帝王圣剑,就可以和本宫讨价还价。”帝后的颜面一变,声音顿时严厉起来。
寒长夜还是平静如常,他抬头回望着帝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帝后,只因帝王圣剑关系着人族气运,寒长夜才答应找回它。但这不意味寒长夜会为大明帝室做什么事。”
听到这话,帝后突然眯起眼睛盯着寒长夜,半晌后一句一顿地说道:“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只有你才敢拒绝本宫。”
寒长夜声色毫无所动地摇摇头:“帝后认错人了,你说的人早已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寒长夜而已。”
“你以为本宫信吗?本宫不管你是九皇子,还是寒长夜,你回神京究竟想干什么?”帝后的口气再度硬起来。
寒长夜答道:“寒长夜只是答应阴晴帮她赢取狩猎大典,顺便祭扫一下当年的冤魂,别无他意。”
“你最好别另有企图?本宫告诉你,别以为这里还是十年前的神京。”帝后沉着脸说道。
寒长夜冷冷一笑:“寒长夜要别有企图,还用站在这里吗?”
帝后想想确实是这个理,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叹口气说:“十年前之争,你也休要怪本宫,帝位就那么一个,本宫只能有一个选择。”
她流露出一副情非得已的神情,不知者真以为帝后是被迫无奈的行为。
接着她又换成关切的口吻问道:“你真是为了晴儿对不对?这些年她一直苦苦地等着你,想方设法打探你的消息,过得十分不容易。你回来就好,本宫可以成全你们。”
“帝后娘娘,你真的想多了,我寒长夜说过我到神京就只有两件事,赢取狩猎大典,还有祭扫冤魂,再没有其他想法。”
寒长夜打断帝后的话语,他不想再听帝后抛出的诱惑。
“还有,请帝后娘娘别把今日的谈话告诉阴晴或任何人,希望帝后娘娘遵守这一约定。”寒长夜提出自己的要求。
帝后本想问寒长夜是什么意思,不过她马上明白寒长夜所提有理。
一旦寒长夜就是九皇子的消息泄露,他必定再次成为追杀的对象,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帝国内部?
于是帝后点头答应寒长夜的要求,然后她顺势切换了一个话题。
“你要祭扫的冤魂是右相一家吧?那你知道当年想要他们命的是谁?其实帝圣和本宫只是想赶你出神京,另有其人却想要你们的命。”帝后问道。
“是谁想要右相一家的命?”寒长夜问道,想到当年他们一家命丧雨夜,他仍然心痛不已。
“国师,当年的左相王佐才!”帝后抛出当今帝圣前的红人,国师王佐才。
“而且,你不久前在帝苑猎场杀了他家的子弟,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帝后又透露另一个信息。
寒长夜相信阴后所说不假,只不过帝后说这些是有目的的,恐怕是为了挑起寒长夜和国师王佐才之间的矛盾。
“多谢帝后告知这些信息,寒长夜知道该如何处理。”即便如此,他还是谢过帝后。
见寒长夜接受自己给予的信息,帝后心中暗喜。
她向寒长夜保证:“好,你干什么本宫都睁只眼闭只眼。你回来的消息除了英妍公主和晴儿可能猜到是你,本宫也会为你严守秘密。”
第一次见寒长夜能是这般效果,她已经很满意。
此刻寒长夜帮卫府争取赢得狩猎大典,就是在帮她帝后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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