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把楚灵昕请到厅堂之后,让人专门奉茶。
看着那还冒出热气的茶水,楚灵昕可是喝不进去的。
这是彦王府的正厅呀,可是如今却只有一个奴才前来接待。
什么时候堂堂的楚郡主居然可以如此被慢待了,若是楚王还在世,不知心里该是怎样的滋味。
老管家急忙说:“郡主先喝些茶吧,最近这段时间柏姑娘的身子不是怎么好,王爷一直放心不下她。所以,恐怕没有时间来看郡主了。”
笑了一下,楚灵昕就说:“本郡主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打扰王爷,只是听说姐姐的病情并没有怎样的缓和,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而已。”
老管家急忙说:“郡主担心令姐这本是应该的,只是王爷最近还在陪着柏姑娘,不如你过些日子再来吧。”
楚灵昕平静的说:“老管家这么说就不对了,既然本郡主都已经过来了,哪里有没有见过姐姐直接折回的道理。毕竟我们才是亲生的姐妹,王爷把姐姐带回王府本就有些不合适了,若再不让我见她岂不更加不当。”
这楚家郡主说的倒是有道理,不卑不亢的,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错误。
可是老管家毕竟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说谁想要进王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随心所欲的。
老管家便就说:“郡主,奴才让你过几日前来,是因为这些日子柏姑娘的身子已经有所好转了。等过些日子来不就更好了,你与她也好说说体己的话。老奴怕如今你看到她的样子,再生出一些担心嘛。”
“就快好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楚灵昕的脸色一变。
刚才老管家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看这楚灵昕是怎样的反应,对于楚灵昕这个表情自然是收入眼帘了。
不过楚灵昕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随后便就变成欢喜的样子,说:“姐姐的从小身子就不好,我们郡主府里一直都有她治病的药方。之前也曾经往王府里送过一份儿,如今姐姐能好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不是刚才老管家看到楚灵昕的眼角之中更多的是诧异,而不是惊喜,此刻还真的就信了楚灵昕的话。
再加上楚灵昕虽然神情自若,但是她后面的轻儿可没有那么气定神闲了。
轻儿从一进彦王府就有些担心,听到老管家的话之后,更是着急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楚灵昕这边不好破,老管家便就看着她旁边的轻儿,随后说:“这位姑娘是怎么了,莫不是厅堂里太热了。”
没想到这问题突然到了自己的身上,轻儿急忙说:“奴婢没事儿。”
回头看了一眼轻儿,楚灵昕便就说:“外面候着去。”
“是。”轻儿轻轻的蹲身施礼,随后就赶紧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都没敢看那老管家一眼。
而老管家只是嘴角笑着,若是楚灵昕不赶走轻儿的话,或许还是问心无愧的,如今这么做,就有些自乱阵脚了。
等赶走轻儿之后,楚灵昕便就说:“身边的小奴才不懂规矩,让老管家见笑了。”
笑了一下,老管家说:“这可不能说是见笑。毕竟这奴才没有主子的身份,但凡有任何于自身有害之事,或许就会心惊胆战吧。”
楚灵昕说:“老管家想多了。一个奴才,不敢做些什么,也不能做些什么。”
毕竟楚灵昕是堂堂的郡主,就这样面对着一个奴才,心里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更何况这个奴才也有些精明。
老管家也听出来楚灵昕话后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越俎代庖,没有资格帮忙王爷照顾这位郡主。
楚灵昕站了起来,请这老管家在前带路,说是要去画卿院看一下自己的姐姐。
老管家只能说:“郡主,王爷之所以让你进王府,是不想让你在门口遇到尴尬之事。毕竟你若是在彦王府吃了闭门羹,雨你的名面有损。既然你已经进来了,那奴才就不送了。”
“王爷当真是这么个意思?”楚灵昕还有些不敢相信。
点了一下头,老管家随即便就说:“王爷说了,让您先回郡主府。等到日后柏姑娘醒了,自然会宣郡主过来的。”
楚灵昕现在脸色煞白,柏小凡什么时候会醒,她需要提前有个准备呀,可偏偏这王府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哪怕自己人进来了还是挖不走一点消息。
毕竟这里是王府,面前这个人是王爷的奴才,他应该不会骗自己吧。
现在楚灵昕真的是有些茫然无措了。
老管家就在楚灵昕的旁边,请她往外走。
勉强笑了一下,楚灵昕便就说:“老管家,以前给姐姐准备的药方,可一定要记得用。那些药对她的身子是最好的,大有裨益。”
点了一下头,不过老管家还是说王府里有御医在,不会让柏姑娘有任何事的。
居然有御医一直守在柏小凡的身边处,楚灵昕明白了,自己的药方,恐怕王爷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只要那些御医竭尽全力,无论柏小凡身子有什么问题,一定能够治好的。
思考了好多,到最后楚灵昕只能说:“告诉王爷,无论何时何地,我和柏小凡终究是姐妹,柏小凡也是楚灵云、是我郡主府的大郡主。”
这是在拉亲戚吗?老管家知道楚灵昕只想用这种话,换得自己一时心软带她去见柏小凡,可万一她再对柏小凡做些什么。
如今柏姑娘在画卿院里生死未卜,但凡任何人可能对她有所危险,王爷都绝对不会允许那人靠前的。
老管家只能说:“郡主还是先回去吧,王爷一直守在柏姑娘的床边,老奴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直守在床边,这还真够深情的。
这样的话,别人恐怕是真的不能靠近了。
楚灵昕知道这个老管家自己说服不了,如今又见不到苏言,只能离开了。
在门口守着的轻儿一看到郡主出来,急忙扶着她。
如今楚灵昕有一肚子气,直接把自己手抽了回来,根本没有在乎这是轻儿还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