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烨刚一来到书房,就庆幸自己没有把柏小凡带过来,因为皇姐现在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华封站在旁边。
而陪着华封的,除了她身边的下人还有一个太监。
那个太监瑟瑟发抖,手里举着一道圣旨,公主到现在都不肯接旨,他该如何回去复命啊?
走进书房之后,祁璟烨便问皇姐是出了什么事儿?
指了一下那个太监,华封便就说:“不妨你问问他,是为了什么事。”
祁璟烨看了一眼那个太监,似乎是皇兄身边的人,难不成是皇兄有什么旨意到来。
那太监急忙上前,对着王爷施礼。
点了一下头,祁璟烨问他是怎么了。
太监便就说:“回王爷的话,奴才是奉皇上的命令先来向公主殿下传旨的。只是去了公主府未曾见公主,又担心误了皇上的事,这才折到彦王府来面见公主。”
“皇兄所为何事?”
犹豫了一下,太监又看了一眼公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华封直接从太监手中把那圣旨抢了过来,递给了祁璟烨。
祁璟烨往后退了一步,先是对着圣旨作揖,随后才接过来。
华封就站在旁边,她倒要看看,祁璟烨看完这个圣旨会是作何反应。
“皇帝诏曰:皇公主华封,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为皇室女子之尊者。因青春年华却无夫在侧,当选优良之郎,诗咏关雎,雅歌麟趾,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今有安氏公子逸川,任职礼部,尚无良妻,可配之于公主。愿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钦此。”
看完圣旨之后,祁璟烨整个人也是愣住了,怎么会是安逸川呢?
“看完了?”华封问祁璟烨。
祁璟烨急忙对皇姐施礼,随后说:“若是皇姐对此事不太情愿,臣弟这就进攻一趟面见皇上说明一二。”
冷笑了一下,华封心里明白,自己虽然交出了兵权,但是终归是在军营之中有一定的威信,皇上恐怕还是信不过。
那太监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公主殿下一生气拔出剑来。
看到皇姐不言不语,祁璟烨便就直接准备离开。
拉住祁璟烨,华封一把抢过那个圣旨,随后对太监说:“回去跟皇上说吧,本公主接旨了。”
“可是皇姐……”祁璟烨还想再劝两句。
但是那个太监的反应可是够快的,急忙说一声“是”,然后就跑的没影没踪了。
看着那太监的背影,祁璟烨便就说:“皇姐,这件事情,如果你跟皇兄好好说一下,想必皇兄会收回成命的。”
看了一眼祁璟烨,华封并没有说话,反而继续展开那个圣旨,仔细看一下里面每一个字眼。
祁璟烨便就说:“皇姐,毕竟这婚姻之事乃是大事……”
“怎么着,难不成你舍不得你姐姐嫁给那个安逸川?”华封看着祁璟烨。
对于这件事,祁璟烨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他感觉皇姐好像不太情愿。
华封说:“哪怕是再大的事,本公主也不是没曾经历过。若是你舍不得姐姐的话,不妨把你家柏小凡嫁过去,也算是向皇上有个交代。”
“姐?”
华封说:“本公主见过那个安逸川,倒还是不错的,反正本公主也不是没有跟文人相处过,只要他不找本公主的麻烦,本公主保他活到老。”
听到皇姐如此之说,祁璟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如果她自己愿意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华封说:“你回头去替本公主查一下那个安逸川,看看他对这朝中的权势有几分的喜爱?”
“是。”祁璟烨说:“臣弟一会儿就去派人召他。”
看了一眼祁璟烨,华封便就说:“再怎么着他日后也是你的姐夫,自己亲自登门拜访一下,不辱了你的身份。”
“好。”
华封说:“以后别让柏小凡进宫,宫里恐怕会有几个旧人,毕竟她是从皇宫里假扮成太监莫名其妙的出去的,可是没走什么正路。”
听到皇姐这么说,祁璟烨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今天一定要见柏小凡,而且还问了那么多旧事儿。
华封说完这些之后,便就直接离开了彦王府。
等到公主离开之后,早就被赶到外面的苏言才进入书房之中,对着王爷施礼。
祁璟烨说:“刚才那个圣旨传来之时,皇姐是什么样的态度?”
苏言说:“回王爷的话,本来圣旨传来,公主还准备派人去叫你,毕竟是来彦王府的。只是当听到是给她自己赐婚的时候,公主的脸色并不太好。不过当时公主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把奴婢们都赶了出去。”
挥了一下手,祁璟烨说:“日后你就好好的照料柏小凡。”
“王爷,奴婢一直服侍在你身边。凡公公……柏姑娘,我还从来没有照料过她呢,而且他性情也与旁人不同,奴婢怕照顾不好她,不如奴婢还是在书房里伺候吧。”
看了一眼苏言,祁璟烨说:“你自幼便服侍在本王身边做什么事情,最是让本王放心,你去做本王才不会担心她会闯祸。”
看了一眼王爷,苏言想,他明明知道柏小凡会随随便便的闯祸惹事,为什么还要让他在王府之中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大的权势和身份?
祁璟烨并没有再继续与苏言解释,而是直接离开了王府,毕竟皇姐临行之前可还有事情交给他去办呢。
苏言站在书房里,她不太愿意去伺候柏小凡,但是王爷话都说了,她也不能一直赖在书房里不走呀。
别人早就已经一飞冲天了,可是有些人居然只能真的一辈子做奴婢。
同样都是下人,凭什么她能如此,自己却不能?
苏言想不明白,她真的宁愿王爷娶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家闺秀,也不愿意每天看着柏小凡,哪怕是柏小凡对她还不错,可总觉得别扭。
以前大家都是下人,可是如今却是一人高高在上,一人依然卑如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