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柏小凡在走在路上,拉住一个人,询问医馆在何处。
可是被拉的人看到面前满是鲜血的人,当时就吓得跌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只是想问问你医馆在哪里?”柏小凡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宁锋瞅了一圈,便就说:“往前走吧,这地方我常来。”
“好。”柏小凡现在只能听从宁锋的话。
在这往前走没有多远的路,就能看到一个医馆。
等到进入医馆之后,柏小凡把那正在给别人诊脉的医者直接拉了过来。
在医者对面坐着的病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情况,本来他想要去制止,毕竟自己现在才是病人,但是看着满脸是血的来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他们是什么亡命之徒。
柏小凡拉来医者之后,便就指着在宁锋身上的白越说:“救他。”
看着面前的这种情况,那年龄大的老大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然后把手放在白越的鼻息上探了一下,便就说:“没救了。”
一听到这话,柏小凡便就生气的说:“我让你救他,你凭什么这么就说没救了,他是一条人命啊,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看了一眼这面前的家属,老大夫便就说:“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我没必要在死人身上耗费时间。想让我治病的活人比比皆是,如果我为了他耗费太多时间,你让那些活人怎么办?”
“还没死的,他一定还能活过来的,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柏小凡拉着老大夫不愿意让他离开。
而宁锋则把白越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胡须说:“行了,你也别求我了,他这命已经被小鬼勾走了,你即使是求大罗神仙都没有用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柏小凡直接跪在了地上,说:“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哥呀,他不能死,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娶媳妇呢。”
叹了一口气,老大夫说:“明知道自己年轻,还要给人打架,拼命的不死他死谁呀?”
柏小凡说:“他不是要跟别人打架的,是路上有劫匪,哥哥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些人杀了的。”
“你既然都说你哥已经被别人杀了,那既然是‘杀了’那便是死了、若是‘伤了’那还活着。你自己都心知肚明,又何苦来逼我呢。”老大夫没有再理睬柏小凡的话语,而是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继续替人诊脉。
刚才的病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大夫,整个衣袖上全是血,估计是刚才那求人的家属在他身上蹭上去的。
柏小凡还跪在刚才的位置上,不知道该去求谁。
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宁锋说:“或许白侍卫是真的没救了,不然我先送你先回到王府,看能不能好生安葬一下。”
拉了一下宁锋的衣袖,柏小凡说:“宁将军,你有没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摇了摇头,宁锋说:“杀人对我而言可比救人容易太多了。”
突然,那个医者又出现在了这二人旁边。
一看到这老大夫又来了,柏小凡急忙说:“大夫,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是遗憾的说:“可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子,居然这么就没了。”
柏小凡说:“大夫,只要你想办法能救活他,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的。”
摇了摇头,老大夫说:“刚才是我语气冲了一点,不过此人确实已经没了性命,还请节哀顺变。”
柏小凡的眼泪不住地流着。
看着柏小凡,老大夫说:“我已经安抚了刚才的病人,我再替你仔细看看这个伤者,虽然我未必能救得活,他最起码能让他死状好看一点。”
听到这话之后,柏小凡也不敢阻拦,就跪在旁边。
宁锋则是拉着柏小凡,让他先站起来。
在宁锋的拉扯之下,柏小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宁锋的胳膊,似乎要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在注射在这里。
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宁锋的目光慢慢的上移,直到看到柏小凡的担忧的神情。
宁锋心里也忍不住在想,如果这一次自己没有去看冯伯,没有去替他上香,或许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或许柏小凡恐怕也没了性命。
很久以前宁锋就想着把冯伯移回边境,只是毕竟人已经下葬,这样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
况且宁锋自己又没有回去,所以便就一直耽搁着,但是他还是经常会去那里看一下冯伯。
白越选的下葬之处还是挺安静的,只是今天略微有些不平静罢了。
那老大夫在尸体上不断的擦拭着血痕,用洁白的纱布取代了刚才那破碎的衣物,倒还真是让白越看起来精神了一点儿,最起码不是刚才那么恐怖的样子。
但是白越的眼睛,却永远都睁不开了。
等到弄好之后,老大夫回头对着柏小凡施礼,说:“这位公子,老朽已经竭尽全力了,确实是没有救了。不如您先把人带回去好生安葬,让亡者入土为安,你也节哀顺变。”
柏小凡不住的摇头,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拍了一下柏小凡的后背,宁锋说:“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吧,在这里也没用啊,而且万一再遇到那帮人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
老大夫也在不断的劝慰着。
最终,柏小凡点点头。
宁锋扛着白越走在前面,让柏小凡跟在自己的身边。
老大夫亲自把人送到门外。
等到老大夫回来之后,病人才说:“怎么刚才突然态度变化那么大呀。”
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老大夫说:“没听到他们刚才‘将军’、‘王爷’的称呼着吗?我这心里害怕,又不敢得罪,所以……让你久等了。”
“没事。”病人再一次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老大夫一边诊脉一边说:“好在把他们送走了,他们说还有可能那帮人还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呢,这些富贵人家呀,过得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