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笏羽陪着小白用了晚饭,又给他看自己带给他的走马灯,直到小白睡下了,笏羽才离开.
可他也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看着在夜色笼罩下的朦胧景象。
出生在官宦人家,又是少年入士,他敏锐地察觉到皇上派他们去边关巡查,并非是真的需要他们去探寻到什么,恐怕皇上心中对边关将士早有疑心,派他们去不过是走走样子。
驻边的焦大人是前朝老丞相的外甥,老丞相与皇上政见不合,曾在朝堂上多次出言顶撞皇上,且暗中勾结其他朝臣,妄图逼皇上立自己侄女所生的六皇子为太子。
且不说皇上正值盛年,暂且还未曾考虑立储的事,就算真的要立太子,也绝轮不到一个良人所生的孩子。
出言不逊尚可原谅,但妄想参与立储之事就绝无可能再容他。
皇上在察觉老丞相意图之后不到两个月,老丞相便因病无法上朝,之后不得已告老还乡。
新丞相虽与老丞相也有些关系,但新官上任,又年轻,颇得皇上赏识,谁还会安心的被他人当做提线木偶呢。只要新官与皇上一心,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笏羽摇摇头,皇上要清除旧党嫡系的做法虽无可厚非。
可边关的焦大人实在并无错处,且多年来一直忠心为国,若因老丞相之事而被牵连,实在冤枉。
但笏羽几乎是同皇上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皇上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使他更改。
实在头疼,笏羽以手扶额,理智告诉他不能与皇上意见相左,但良心却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小白站在窗口,看着笏羽的背影,默默的叹口气。
白天笏羽不在家,小白就跑去拂名那里。
只是没了之前擎烟给的纸筒的指引,他又不记路,费了好大劲才找过去。
拂名取了一条红线缠绕在藤笛上,然后将其隐去。
拂名笑着说:“这样以后无论我在哪里你都可以找到。”
“你也能找到我吗?”
“当然,若遇危险,我也会感应到。”
小白去拂名那里除了是因为笏羽不在自己实在无聊,又无处可去外。
还因为他总是能感觉拂名过得似乎并不开心,常常能见到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发呆。
究椽说这叫···伤感?忧郁?还是什么的···
究椽原来常骂自己胸无点墨,不求上进,可是当时究椽骂他的时候,他根本连这两个词的意思都没搞懂,就更别说往心里去了。
可是如今,他似乎体会到一点了···他连拂名的情绪是什么都说不准,就更别说安慰了,真是没用。
“唉,当人的烦恼还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