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急眼,什么形象仪态都顾不上了。
师爷在一旁握着笔,不知如何记录。
“来人!上刑!上重刑!”
两旁的衙役不知是打板子还是要干什么,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师爷赶忙道:“大人,是打板子吗?”
“打!”
“打多少?”
“打到他说为止!”说完知县一甩袖子走了。
这厢笏羽被按在地上,一通乱打,直到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已在牢里,身上滚着血迹,沾了稻草,混了泥土,他想伸手掸去,却疼的动弹不得。
两个狱卒见他醒了,靠近过来,其中一个递了一杯水给他。
“谢谢。”
可他抬不起手来,那人见如此,将水送到他嘴边,他勉强抬起头,就着喝了几口。
“谢谢。”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为个畜生,值吗?”
“小白,是我的家人。”
“它真是妖狐吗?宋甲说那狐狸会说话。”
“是不是妖,不能仅凭它是否能吐人言断定,它很善良,从不曾害人,不是妖。”
笏羽勉强支撑着说了两句,人又昏了过去。
那两个狱卒,摇头叹息的走了:“好端端的一个举人老爷,就为那么个畜生成了阶下囚。”
“是啊。人这一辈子啊,真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遇到祸了。”
小白遍寻究椽不得,气急了竟然也会骂人了。
它在无人的地方,学着之前究椽教它的脏话,大骂究椽。
也不知究椽听了作何感想,心情如何。
实在没办法,它就又原路往回返,想着能找到黑熊他们。
天黑了途径一个草垛,它将自己蜷在草垛里,稍作休息。
它本来正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外面来了人,于是小心的听着动静,准备随时逃走。
“在这儿歇歇吧,反正离着也不远了。”
“行,歇歇吧。”
“唉,今天就打了这些柴,别说卖了,自家用也用不了多少时候。”
“是啊,都是为找那妖狐,烧了大片的山,连柴都难打了。”
“哼,什么妖狐,我看根本就没有妖狐,就是这当官的存心不想让咱们老百姓过!”
“哎,别乱说,小心让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有什么好怕的,本来就是。说狐是妖就打死狐;说人养妖狐,就打死人,那个新中举的,可不快让他们打死了!”
小白听到这儿,顿时竖起耳朵。
“唉,也是,寒门学子能考上本来就不容易,这下可好,不仅当不了官,只怕还得把命搭进去。你说也是的,他怎么就非得维护那只狐狸。”
“哼,不维护,说出了,又能怎样?不还是得死?你当那群畜生,能让他活着去?”
“唉,听说没少用刑,但是一句没说,也算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