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人马来势迅猛,行人纷纷躲避不及,直接被撞飞了,一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潇湘剑派办事,闪开!”两边的护卫着紫色劲装长袍,胸前用金线绣着潇湘二字,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长鞭如黑蛟舞动,发出一阵阵‘噼啪’的巨响。
一些躲闪不及的,直接被抽飞,摔在路边上哀嚎不已。
一众队伍众星捧月般护着中间的一个少女。少女面色冷俊,似乎有种果断的杀伐。白色的长袍,绸缎的长袍上同样绣着潇湘二字。双手执着缰绳,威风凛凛。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比皇帝还要威风。”杨宣疑惑道。
夏韵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没有回答杨宣的话,而是迅速起身拖着担架拐向路边。
可是为时已晚,那队伍来势汹汹,迅捷无比,刹那间就到了他们跟前。
“闪开!”靠杨宣他们这边的一个护卫冷喝一声,高高扬起长鞭,猛地往他们这边甩来。
只见一道长鞭像蛟龙出海一般向他们这边甩来,杨宣想躲却已然来不及,连忙捂住脸。
那道长鞭没有落到他身上,却听到一声惨叫在耳边响起。
抬起一看,只见夏韵捂着脸蜷缩着身体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夏韵,夏韵,你怎么了?”杨宣大声喊道。
夏韵不断地抽搐着,指尖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来。
杨宣一团怒火自胸中熊熊烧起,刚才那些人的面貌他记了个大概。这仇不报,枉为人子。
官道上就敢行凶,这也太嚣张了。还有王法吗?
那队人马来去冲冲,很快消失在上。只留下一地的尘埃,无数的叫骂声,惨叫声和哭泣声。
杨宣恨不得爬到夏韵身边,但现在只能勉强动一动脑袋说上几句话。手脚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要说爬起来,就连动了下都费劲得很。
这个世界这么残忍的吗?视人命如草芥?变强!一定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不被人欺负!只有变强才有生存下去的资格!只有变强才能让欺负过自己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杨宣又看向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努力把刚才那些人的面貌刻在心里。特别是中间的那个女子。这女子才是罪魁祸首,没有她的命令,或者得到她的暗示,手下的这些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放心,我一点给你报仇。这些人不除不足以平我心中恨气!”杨宣咬牙切齿地说道。
虽说他平时算是吊儿郎当的一个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正直无比。这句出自他的肺腑之言,没有丝毫作假成份。
一想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变强的愿望再次坚定无比。
“别去惹事,我们斗不过他们。其实,其实,我没什么事,就破了点皮而已,真的。”夏韵连忙捂住了杨宣的嘴,不断地摇头。眼睛里噙着泪花,满是惊恐的神情,唯恐别人听了去,引来杀身之祸。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夏韵手上传来。她脸上也满是鲜血,几乎把整张脸都覆盖住了,一道长长的鞭痕斜着划过她原本就不太漂亮的脸颊。
鲜血不断从里面渗出,往下流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窘样,夏韵脸上抽搐了几下,挤出一个比器还难看的笑:“真的,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反正也不好看,多添一道疤也丑不到哪去。只是你别去惹事了。别辜负了我的辛苦。
好不容易才把你拖回来的,我不希望你再把命丢了。即使是因为我。”
杨宣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嘴巴动了动,眼睛往下看了看。
夏韵这时才注意到双手还捂在杨宣嘴唇上呢,瞬间红到了耳根。但鲜血糊住了脸,倒看不到什么变化。
连忙收了回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好,我答应你,不去找他们报仇,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保护你,报答你救命之恩。”杨宣笑着安慰道。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办?”杨宣看着她脸上长长的伤口,担心地问道。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办法。这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没事,一会就结痂了。不碍事的。又不靠脸吃饭,在意这些做什么。”夏韵说着转过头去,把担架的藤条往肩上一揽,双手拽起担架的两条长杆就往前走去。瘦弱的身体吃力地拖着一个比她还重上许多的杨宣。
“你好好休息一会,马上就到家了。到了家就给你吃饭,想必你也很饿了。”夏韵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杨宣却幽幽叹了口气。
这女孩自己都毁容了,还这么替自己着想。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幸运就被自己碰见了呢。
杨宣躺在担架上,看着缓向向后退去的云朵和树木,心下思绪纷乱。这个世界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乱。说是弱肉强食再恰当不过了。想要不被别人欺负只有努力强大自己。
只有强大了,才能享受这世上的美好。
夏韵说是很快,但实际上也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个篱笆围的小院子和一座茅草屋的草屋罢了。
院子里种着几块菜地,是杨宣从来没见过的蔬菜,不过长势却很好,看来夏韵浇水浇得很勤快。
夏韵把杨宣拖进了屋里,又把他抱进了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木床上是粗布做的被子,黑乎乎的。
不过一躺上去,顿时感觉到舒服了许多。一路上背上和腿肚子都被硌得疼得厉害,甚至都开始麻木了。
顿时像从地狱来了天堂一样。
夏韵给他盖上了被子,就出门去,给杨宣打来了一盘水,细心地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污。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杨宣看着她脸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还有那暗红的血污,内疚不已。要不是因为他,夏韵就不会受伤了。
“夏韵,你真好看!”杨宣看着那张有些狰狞丑陋的面容,由衷地夸奖道。
夏韵似乎没想到这个奇怪的人会突然说这些话,连忙低下头去,双手拿着毛巾在杨宣脸上胡乱地抹着。
一通擦拭完毕后,夏韵端着水往门外走去。
把水倒掉,又从锅里打了半盆热水,就着脸盆水里的倒影,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一点点血痂被软化,最后化成鲜红的血水。
那道狰狞至极的鞭痕也逐渐露出原貌来,从左眼眶上直斜到了右下巴处,看着触目惊心。
伤疤已经结痂了,但也留下了无法抹除的痕迹,或许将伴随着她的一生。
夏韵看着脸盆里的倒影,楞了好大一会,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淘了些米,开始生火做饭。
杨宣在床上躺着,盖着粗糙的被子。看着茅草做成的屋顶,思绪万千。又想起了原来那个世界的父母和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自己失踪了,他们会不会着急?
想着想着竟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摇醒了。
却见夏韵拿着一个黑碗盛着饭端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