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飞机终于回到京都。
下机慕烨立刻开车奔向江柠的住处。
他想在江柠一醒来的时候跟她道歉,让她从此再也不用背负着委屈和愤怒生活。
可他在江柠楼下守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去按门铃,里面却毫无动静。
她昨晚没回家?
拿出手机,拨了江柠的号码,关机。
今天是工作日,她不可能现在还没起。
难道是生病了?独自在家没人发现?
正打算破门而入,“叮”一声,电梯里走出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贺其深……”
“慕烨……”
两个男人对视着,眼神都冰冷又锋利,表情虽然平静,但浑身的气势,正诠释着剑拔弩张四个字。
“你把江柠带到哪儿去了?”贺其深先开口。
慕烨蹙眉,随即眼神骤暗:“她不在住处?”
贺其深嗤笑:“你装什么蒜?她已经失踪整整三天,不是你,她会去……”
说着,心里一紧。
慕烨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应该说,他是个不屑说谎的人。
所以他真的没有带走江柠。
那江柠是去哪儿了?
贺其深那句失踪整整三天,让慕烨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他一脚踢开了江柠的房门,进去里外看了一遍,都没有见到人。
立刻给埃文打电话:“查江柠朋友刘妍的号码,马上给我。”
不一会儿,刘妍的号码发过来。
他拨过去问江柠是否跟她在一起?
“姓慕的你个王八蛋负心汉,你还有脸问我柠柠的下落……”女人的骂声很响亮。
慕烨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
但他毫不在意,压着焦急的情绪说:“江柠的老板说她已经三天没去公司也不在住处,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什么?”刘妍惊呼一声,急急得说:“她没跟我一起,你快找她,她一定是出事了,她可是个三点一线循规蹈矩的人,怎么可能旷工三天……”
慕烨跟刘妍想到了一块儿。
江柠一定是出事了。
挂断电话,他立刻又打给埃文,吩咐:“江柠失踪三天,出动所有力量找,记住暗中进行不要打草惊蛇,另外,查查向之晴这几天的行踪。”
埃文惊愕,老板这是怀疑向之晴绑架了江柠?那个娇滴滴的向小姐……
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不敢耽搁,他立刻吩咐下去,然后着手调查向之晴的行踪。
京郊废弃仓库。
江柠被身上的伤口痛醒,睁开眼,看见不远处,绑她来的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正抱着胳膊靠在前面的一张椅子上睡觉。
向之晴那个疯女人走了。
她忍不住松了口气,身上的痛却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疼的她简直要死过去。
她已经被关在这儿鞭打了三天,这三天,她疼晕过去不知多少次,又被向之晴用冷水泼醒,她的身上被打得没有一块好皮肤,好几处伤口开始发炎,又痛又痒,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昨天她昏迷前,向之晴说天亮就把她扔进藏獒房。
向之晴说要弄死她,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天已经亮了,向之晴应该很快就来,她必须趁着看守她的男人还没苏醒,想办法逃走,否则向之晴来到,她就会被扔进藏獒房被凶狠的藏獒活生生撕碎。
屏息忍着痛,江柠打量周围有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能帮她割开手上的绳索?
找了半天,只有络腮胡男人的脚边,有一片昨天摔碎的啤酒瓶残渣。
咬咬牙,江柠小心翼翼的起身,一点一点的往络腮胡那儿挪。
每动一步,她都感觉疼的眼睛发黑,心里不停的祈祷:一定不要惊醒那个人,让她顺利的拿到玻璃片割断绳索逃掉。
紧张的心理和伤口疼痛的双重煎熬中,终于,她到了络腮胡那儿,她背过身,蹲下,捡起那片玻璃……
突然,到手的玻璃裂开成了两片,一块握在她手里,另一块儿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响。
“谁?”
络腮胡惊得囫囵一声,睁开了眼。
“臭丫头,竟然想逃走!”
“你给我乖乖回去等着,小姐一会儿就来送你上路。”
江柠被抓了回去,绝望像是只长满了獠牙的虫子,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生存意志……想想真是可笑,当初她答应跟贺其深来京都的时候,还下定决心要活出个样子,结果就活成了现在这样,呵……
向家。
向之晴化好妆,穿上件华丽的皮草大衣,正准备出门,接到手下电话:“慕烨回京都了?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给留守仓库的络腮胡打过去:“马上把那女人送进獒房。”
虽然慕烨没有任何动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理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又说:“万一事发,你知道该怎么做?”
络腮胡浑身一震,点头:“知道,小姐放心。”
他名义上是贴身保镖,其实是向四海给向之晴的死士,死士,就是随时都要准备好为了向之晴牺牲性命。
挂断电话,络腮胡起身走到面前一把扯起江柠。
“你干什么?”
“干什么?送你上路。”
“下辈子没投个好胎,就别惹是生非,否则又把自己命送了。”
说话间,就把江柠拉扯到了藏獒房。
藏獒被称为草原雄师,一个个生性凶猛更是嗅觉敏锐,门还没打开,它们就闻到了江柠身上的血腥味,一个个凶猛的跳起来拍打着钢筋焊的窗户,张着血盆大口盯着江柠,还有散发着腥臭的口水滴答掉下。
江柠心里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到到了顶点。
不,她不想被丢进去,她不想被藏獒撕碎……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可浑身是伤又快要虚脱的身体,根本就挣不开身强体壮的络腮胡。
“吱呀…”
络腮胡打开藏獒房的门,就要把江柠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