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于深听见了。
他立刻就让司机停车,下去拉开后座的门跳上去,抓住凯瑟琳的手肘问:“凯瑟琳你怎么了?”
凯瑟琳看见他,好像看见了救星,声音嘶哑的喊:“我的头好疼,好像要炸了一样。”
头疼?难道今天在海边吹了太久风?
于深的心脏揪紧,柔声跟凯瑟琳说:“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于深让佣人把琳达抱回家,然后让司机掉头去最近的医院。
他也坐到床上,让凯瑟琳靠在她怀里,两只手掌轻轻的按摩她的头试着给她减轻疼痛。
可是,疼痛丝毫没有减少,凯瑟琳鼻尖额头依旧在不停的冒冷汗,嘴里不停的发出呻声。
于深听着,真的是自责极了,都怪他,明知道凯瑟琳受伤体弱还带着她去海边吹风。
看着她疼,他也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
但只是吹了风头疼,怎么会这么严重?
“开快一点。”于深催促司机。
一路疾驰,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于深抱着凯瑟琳冲进去,大声喊来医生,医生看了凯瑟琳的情况,说:“这位太太看起来不是感冒,而是头部的问题,她的头是不是曾经受过伤?”
头部……于深瞳孔骤然缩紧,这几天,凯瑟琳都没有吃药,难道她……
“我们不看了。”
于深一把抱起凯瑟琳往外走,搞的医生护士都一头雾水。
凯瑟琳也觉得奇怪,忍痛问:“为什么不看了?”
于深低头她一眼说:“你的头从来没受过伤,这里的医生根本就是庸医,我们去别的医院看。”
于深这么说,凯瑟琳也没有异议,努力忍耐着痛苦。
只是,于深这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车子都已经开了好久,还没有到。
“老公,我们到底要去哪儿看?”凯瑟琳忍不住问出口。
“马上就到了。”
于深指挥着司机把车子开进了路边的一间私人医院。
他抱着凯瑟琳下车,立刻就有医护人员迎上来,其中一个的职称还是院长。
凯瑟琳被众人簇拥着进到一间vip 病房,之后护士出去,只剩于深还有那个院长。
“巴萨,我太太今天去了海边,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头痛。”
于深直呼院长的名字,似乎跟院长是熟识。
凯瑟琳放松了些,因为信任于深。
巴萨听着于深的话,给凯瑟琳量了体温测了心电血压,都没有异常。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问凯瑟琳:“女士,你最近有过这样的头痛吗?”
“有,我七天前不小心坠了海,被救上来那天,也这样疼过,但我坠海的时候并没有撞到头,而且……”凯瑟琳突然停住。
“而且什么?”巴斯院长追问。
凯瑟琳不想把她看见奇怪画面的事说出来,但怕隐瞒会影响诊断,犹豫片刻,说:“而且我头痛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砰!”一声响,是于深撞到了身旁的桌子。
但疼的头昏脑胀的凯瑟琳没有注意到。
巴斯院长看着她,脸色沉了沉,说:“头痛应该你落水窒息加上恐慌引起的,今天又受了寒所以反复,我先给你注射一些针水缓解症状。”
凯瑟琳皱了皱眉,觉得巴萨院长的解释有些不对,可是她不是医生,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只好点头:“那麻烦巴斯院长了。”
护士拿了两瓶针水进来给凯瑟琳输液。
那针水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打了一会儿,凯瑟琳就眼皮沉重头脑发昏,昏沉的睡了过去。
于深给她拉了拉被子,叮嘱护士自己看着她,和巴萨走出病房,到了巴萨的办公室。
关上门,于深沉着脸问:“巴萨,她的记忆是不是觉醒了?”
巴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于深,说:“不算觉醒,只是类似于梦魇的神经反应,但于,你不是给她停药了?”
于深眉头蹙的死紧,说:“是,因为她的脚伤感染,我怕那个药跟感染药冲突,所以停了六天。”
“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梦魇么?”
巴萨点头,“是,那个药不能间断的,现在只能是每天给她加一颗的量,直到补回之前的,然后你注意观察,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再想办法。”
话音落,“砰!”于深恼怒的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都怪推凯瑟琳下海的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害凯瑟琳,他也不会把凯瑟琳的药停了。
真是个该死的J人!
“照顾好凯瑟琳,我出去一下。”
说完,摔门而去。
巴萨看着墙上把砸凹出拳头形状的墙皮,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这个华国人,真的是太狠了!
还好,他当初选择了跟他合作,三年时间,他也从一个被排挤蔑视的脑科医生,成了这间规模庞大还颇具声望的私立医院的院长。
这一切,都多亏了于深。
于深,真正是他的恩人!
所以,巴萨畏惧于深的同时,也对他十分感激。
整理了表情,巴萨亲自去看护凯瑟琳。
第一女子监狱。
茱莉亚像是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床上,她试着轻轻的动了一下,全身立刻就疼的要命。
也难怪,她全身都是伤,挫伤瘀伤划伤,肋骨还有骨折。
这些伤,都是拜慕烨所赐。
那个慕烨,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竟然叫人把她带到了凯瑟琳摔下去的那块礁石,让人把她推下去又捞上来,推下去又捞上来,这样反复了十遍。
她摔的浑身都是伤,更是吓的简直要疯了!
好几天她都说不出话,今天才总算是好了一些。
但脑子一清醒,就充斥满了恨意。
她恨极了凯瑟琳。
她那晚应该拿一块大石头砸在她后脑上把她砸下去,而不是用手把她推下去让她有生存的机会。
如果那天凯瑟琳死了,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的生活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美好……
愤恨着,“咣”一声,囚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