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依奇如同发疯一般乱叫着,而依奇狂吠的方向,并不是屋外,而是屋内。仿佛屋内有什么可怕存在,刺激着依奇一样,让依奇感到极度的恐惧和不安。如果不是王洛轩还在屋内,恐怕依奇早就跑了。
"轰!!!"
雷电撕裂了漆黑的天空,大雨倾盆,狂风呼啸,王洛轩一直站在门外等待着,直到那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王洛轩也不再等待,对着那木门就是一脚,将那木门直接踹开……
王洛轩看见姜玄清坐在床上,一脸痛苦捂着脖子,鲜血不断从姜玄清的嘴角流下……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了?"王洛轩也被姜玄清吓了一跳,同时也不明白姜玄清到底面对的是什么存在,要知道就算面对僵尸王,姜玄清都可以与之一战,而如今姜玄清居然会这么痛苦和绝望。
"拿上为师的桃木剑和引魂灯……上山!"
"师父,你……"
"快,不然就来不及了!难道你想让为师的牺牲白费吗?!快滚!给我滚!"
"是!师父!"
王洛轩朝着姜玄清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拿着桃木剑和引魂灯,迎着暴雨冲出了屋外……
耳边回荡着那雷声和雨声,身上的衣服被淋湿,那冰凉的雨水刺激着王洛轩……依奇紧跟在王洛轩后面,一人一狗就在这雨夜中狂奔着,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咚!!!"
王洛轩重重摔在地上,摔得满脸都是泥水,但是王洛轩不敢有任何停留,继续爬起来狂奔着。因为雨水冲洗了山路的原因,所以并不好走,王洛轩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尽管已经成为一个泥人,王洛轩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金刚寺的寺门大开着,一个独臂老僧撑着油纸伞,站在寺门口等待着什么人,很明显那个人就是王洛轩了。
王洛轩来到寺门口,看着那独臂老僧,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施主,你已经来到金刚寺,已经安全了,你师父已经为你承担那份恶果了。姜天师无愧于天师之名,真乃大仁大义者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本来死的人是我,对吗?"王洛轩看着面前的老僧,从老僧的话中,王洛轩知道姜玄清帮自己抵命了。
"小施主先进寺内再说吧!不要让姜施主的牺牲白费,天亮之后再下山吧!"
王洛轩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老僧加入到寺内……
……
暴雨下了一晚上才停了下来,随着太阳的升起,王洛轩踏着那充满黄泥的山路下山了。
来到那金刚山山脚下的草屋前,王洛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
在姜玄清的房间散落着大量的铜钱和黄符,而那铜钱是散掉的铜钱剑上的,在地上那些黄符当中,王洛轩看到了破碎的八卦镜和镇魂铃,道袍一如既往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这里发生过战斗,不然这些法器也不会全部损坏。
"咚!!!"
王洛轩一下在床前跪了下来,而浑身是血的姜玄清就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而那人头怒瞪着王洛轩。姜玄清的头被硬拧了下来,那脖子断口处的血肉骨头清晰可见。
姜玄清在这妖魔都市斩妖除魔几十年,一代天师居然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个地方看起来十分和平,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末世。
在这里并不存在正义战胜邪恶,这里是妖魔横行的都市,也并无神佛。
……
王洛轩在草屋前挖了一个坑,将姜玄清的尸体埋入其中,随后王洛轩找了一块木板充当墓碑。
师父姜玄清天师之墓。
王洛轩在上面写下了那一排字,这个时候的王洛轩好像也有些理解,当初姜玄清听闻有大妖魔时,为什么没有挺身而出。因为他虽有为苍生而死之心,却没有那份实力。
草屋内的三清挂画也被王洛轩收了起来,连同那些被破坏的法器一起埋在了姜玄清坟墓的旁边。
将草屋里杂乱的家具收拾干净,在收拾整理东西的过程中,王洛轩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一封信,那是姜玄清写给自己的信。
"徒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当日,你向我拜师时,从你的生辰八字中,我就推算出你是我的克星,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本以为三日劫难,只要离你这个克星远一点,不涉因果就能度过。谁知老天无情,这份因果已将你拉入,我只能以命为代价,为你承担断绝这份因果,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儿。另外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发现有不好的东西隐藏在你身上,为师曾经想为你除之,但是奈何道行不够。加之你是一个只拥有自我小道之人,他日很大机率会误入歧途,让那东西趁虚而入。徒儿切记,忌杀生,切记切记!在这抽屉里有半块玉佩信物,这是为师年轻时和柳家结下善缘得到的,为师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求你降妖除魔造福苍生,去投靠柳家吧!这样,为师也可以安心了。"
"师父……"王洛轩看着手中的信,双手不受控制颤抖着,这个时候的王洛轩也体会到,什么是失去亲人的感觉了。
泪水不受控制流了下来,浸湿了面前的信件,这个时候王洛轩也才知道,自己真的把姜玄清看成自己的亲人了。
"汪汪……"
"依奇…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
估计没有王洛轩的话,姜玄清现在估计还欢蹦乱跳,明明是王洛轩涉及因果,结果姜玄清毫不犹豫为王洛轩承受这一切。
王洛轩将抽屉里面的半块玉佩收了起来,随后将那封信烧掉……
"葬魂曲……这背后玩弄那一个个世界,无数人命运的……到底是谁?"王洛轩瘫靠在椅子上,想到姜玄清第一次收自己为徒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或许从那一刻起,姜玄清就知道自己会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