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入无定门之后,潘密还从没被人这样轻视过,就算是夏离,也不敢这样轻视她,聂天却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因为她曾经险些死在他心里吗?
回想起当日的一战,直到现在仍是潘密心中的耻辱。
“有什么本事你直管招呼上来,不用说这么多废话。”聂天不耐烦地催促着,这就是他最烦和女人打的原因。
女人就是啰嗦还矫情,哪有男人那么干脆利落?如果换了夏离,一句话不说,早就提剑上来,用行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既然你这么想死,好,我成全你!”潘密冷厉的声音之下,只见亮光一闪,两柄短刀自她身后“噌”地亮出来,裹挟着灵力,朝着聂天如暴风一般袭来。
不过一个月时间而已,潘密的进步非同一般,光是这一招,就已然不可小觑。
修为至少升到了四阶,也许还不止,聂天暗暗捏了一把汗,面上不露声色,先是腾空一跃,避过了潘密的攻势,将手里最后一瓶水小心放好,这才摆出一副稍微认真对待的样子来。
潘密气得紧咬银牙,跟着就发动了第二道攻势,聂天竟敢小瞧了她,她若是不给他点厉害看看,还真是挽回不了丢失的颜面了。
对于潘密的第二招,聂天仍是采取避过的方式,潘密一路攻,他就一路退,一个打得很费力,一个避得很轻松。
“聂天,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还击啊,一味地躲,你算什么男人啊?”潘密气极了,指着聂天怒声骂道。
“谁说躲不算是对你的还击了?”聂天看着气急败坏的潘密,只觉心情很好。
“之前你看不起我,不屑和我动手,那么现在你这又算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敢和我打了?”
潘密见他不为所动,立刻嘲笑了过去。不敢打就直说好了,非得做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来,却只知道躲,从来不敢正面迎击她的攻势。
“当然不是了,我这依然还是不屑于和你打!”聂天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嘴角扬起高高的幅度,冷淡而不屑。
“你这个浑蛋,我非杀了你不可!”潘密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她竟然让聂天这样的浑蛋看不起,简直是她人生的耻辱。
她只想速战速决,立刻要了聂天的命,不再看到他这副猖狂的嘴脸?
为了不给聂天避开的机会,潘密刻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非常自信,以她现在的实力,近距离作战吃亏的只会是对手。
何况聂天在远距离之下,仍然不敢接她一招,如今凑近了打,他只要避不开,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潘密注意到聂天的躲避速度随着她的靠近,果然变慢了,好几次她刀下的厉风都是擦着他的身边,只差一点,就可以给他一个重击。
可为什么就差了这么一点?潘密在心中懊恼的同时,更将其中的原因归咎于是距离仍不够近,于是她随着双刀发出的攻势继续向前移进。
聂天似乎并没有发觉到她变换的攻势,只是一味地选择避开,但很明显她靠得越近,发出的攻势越急越猛,聂天躲避得就越慢越困难。
潘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盘算着,一旦瞄准时机,她便可给聂天重重一击。
只要聂天受她一击,即使不死,也必然重伤,到时再取他性命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潘密已然在心中盘算好了一切,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出手之前,聂天已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她的身侧。
因为她刚发出一轮攻势,双臂仍是向前发力的姿势,腰间两侧暴露在外,尤其是右侧,最无防备的位置,聂天一掌击出,她避无可避,挨了他重重一击。
聂天这一掌力道可不轻,就算没有使出十成功力,也必然是七八成的力道,潘密整个身体立时犹如花朵随风而起,飘出了老远。
重重落在地上的时候,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从她身体内传出。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四分五裂一般,就连呼吸都是沉痛的。
“你……”潘密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聂天。
要怎么相信这个本来应该死在她双刀之下的人,竟然将她打败。直到这一刻,她仍然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短短几秒钟时间便躲开她凌厉的刀风,来到她身侧的?
她一脸茫然,可忽然又觉得这样的画面太眼熟了,就在不久之前,聂天带人闯入无定门之时,不正是用了极为相似的手法打败了夏离吗?
当时她还笑话夏离就那样让聂天玩个心机就打败了,想不到这么快,她就步了夏离的后尘,被聂天重伤在地。
骄兵必败,这本是战斗中的一大禁忌,而她已然亲眼见证了夏离的失败,却还是重蹈了覆辙。
如果她刚才不是太心急,太急于求胜,太过自负,以为必定能胜,也不会落得这样的惨败下场。
“聂天,你好阴险,我好恨啊……”潘密感到痛不欲生,从身体到心里,每一处都是痛的。
她甚至有些期望聂天能快点上前,了结了她的性命,也了结了她的痛苦。
“只能说你太笨了!”聂天朝着潘密而去,嘴角抽起一丝笑意来,“我说不屑和你打,你就真的信了,你这么笨,当然容易被人激怒了!”
“一个人在盛怒之下,就会容易看不清眼前的现实,继而做错事。其实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这一次就当是给你买个教训了,下次别这样了。”
聂天走近之后,看她满嘴是血的样子,轻叹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纸巾来,替她擦了擦。
“你……你不用猫哭老鼠假慈悲,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现在对于你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你不应该放过,也不会放过的!”
潘密想要躲开聂天的手,但她很快就发现她竟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这样的她在聂天面前不是死定了吗?
他有什么理由不杀她?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所以她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