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向元映月冷声发问,他面上一片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来,然而他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元映月当真是他的女儿?是蓝瑛为他生下的女儿?
可蓝瑛当年不是背叛了他?非要跟元汉不可吗?为什么在跟了元汉之后,却愿意为他生下女儿?
这是他对当年的不解,而眼下的不解是,若然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元汉在看过知道,便知道元映月并非他亲生的,那他做什么还高兴成那样?
竟然宴请一众猎鹰,给了他可趁之机,抓走了元映月?难不成他是故意的?
一时间无命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现在能解答他这个疑问的,就只有元映月。
元映月却只是哭,双手抱头,哭得不能自已。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悲伤的眼泪,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是她所关心的。
“够了!别哭了!”无命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攥住元映月的衣领,将她整个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回答我!快回答我……”
元映月被这一吓,顿时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他,泪眼朦胧里出现在元映月眼前的只是一张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脸。
这个人……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元映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从她的眼眶中飞散出来,满满的绝望。
“你……”无命气急,抬手作势要打。
“请门主息怒!”潘密一看,连忙劝了下来,就门主这一掌,她吃了都够呛,元映月根本没有灵力护身,门主的一掌定然会要了她的命。
“反正她人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只要花点时间就可以弄明白了。如果她的身份是假的,到时门主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潘密见无命怒气难消,连忙在旁轻声劝说着。她明白门主为何会突然动怒,毕竟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兀,就连她也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接受,何况是门主。
但看元映月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能回答他们什么问题,要想弄明白情况,还真不能急于一时。
只要门主肯听她这句劝,花点时间,一切自然能真相大白。等到元映月的身份得以确认,若真是门主的女儿,不用她劝,门主自然会善待。
如果证实了从头到尾都只是聂天在弄虚作假,元映月根本不是门主的女儿,到那时,门主再想对元映月做什么,她也不会再这么傻地拼着性命阻止。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无命思忖片刻,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便全权交给潘密去办。
放下这话,无命再不做停留,迅速转身离开。
元映月仍然在无声地哭泣着,她最怕的事情还是一一发生了,她差点被无命侮辱,她费尽心机想要瞒下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还是落到了无命手中……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聂天交给潘密的?
是杨忠!杨忠背叛了她,答应了不会泄露的秘密,他一转身就告诉了聂天,还让聂天得到了那份真的报告。
他们的本意其实是想去爸爸面前高发她的吧?元映月想到这里,狠狠地咬下惨白的嘴唇。
杨忠那个骗子,亏得她对他那么好,不惜被人误会,人前人后都对他好,他却是自始至终都在骗她!
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天明时分,呼啸了一夜的寒风终于静了下来。
高一雯透过直升机机舱的玻璃,看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心里的担忧更深了一分。
一整夜都过去了,聂天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从他们昨天离开到现在,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她想打过去,但又怕会暴露他们的身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她就这样握着手机,忐忑不安,又犹豫不决地坐到天亮。
“现在该怎么办?我这电话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元映月内心纠结不已,环顾左右,想找个人帮她一起想这个问题。
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就落在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赵松身上。
“赵松!”元映月怒吼一声,将还在睡梦中的赵松震醒了过来。
“什么?什么事?”赵松腾地就从椅子上跳起身来,揉着惺忪的双眼,慌张地环顾着四周。
然而除了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之外,他就再没看到其他人。
“我说高警官你干嘛呢?这还早着呢,就不能再让我睡一会儿吗?昨天可折腾了一天呢?”
赵松打着哈欠,一面说,一面便要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睡觉。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你折腾了一天?你除了捣鼓你这破电脑之外,你还做过些什么啊?你看看其他猎鹰,昨天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高一雯气极了,从椅子上起来,一路指着赵松的额头走了过来,话里充斥满了怒火:“别人那么卖力,你就这么悠闲,同是猎鹰的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我为什么要惭愧啊?”赵松耸耸肩,好笑地反问。
“人家元会长都说了与咱们无关,不要咱们插手了,他们还非得去卖力,你说这不是多管闲事吗?他们傻是他们的事,我没理由跟着一起傻是不是?”
“是你个头!”高一雯此刻已然走到他面前,愤怒之下,再不犹豫,抬手就是一巴掌朝他头顶招呼了去。
明明是懦弱怕事,却被他说得振振有词,她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但像赵松这么不要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现在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联系上他们,我要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否则我要你好看!”高一雯指着赵松愤怒地警告道。
赵松这个浑球就是犯贱,就是欠打,对着赵松,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现在是看在他还有点用的份儿上,她才会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怎么这样啊?你不是都已经被你们局长开除了吗?怎么还跟我端警察的架子?”
赵松最看不惯高一雯动不动就摆出警察的架子来,但他却是每一次都在这样的情况下屈服了,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