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见筱默他们没追上来,在半路上等他们。她生怕他们不跟着回府。三人重新聚在一起,花解语硬要跟小鱼并肩一起走,人多的时候,挤也要把顾筱默挤下来。嫁给小鱼,这个决定不让她反感。
到了丞相府,花无缺已经备好菜等他们归来。花无缺对顾筱默的戒心弱了,一是顾筱默医术不俗,没人愿意得罪医者。二是,顾筱默和小鱼,他们跟气宗渊源很深,刚从气宗出来。前秦一直希望与气宗交好。与他们交友,说不定能打通大路。
“顾公子,小鱼兄弟,今天出去玩得是否尽兴。老夫道歉,有事料理,不能陪同,尽地主之谊。”花无缺说道。
“丞相客气了。东晋城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有美食,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一趟出行,还有意义。”筱默回话。事实,他过得有些郁闷,因为丞相的女儿就爱购物。
“谢谢你仗义出手,你看小语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生龙活虎。”花无缺说道。
“爹,筱默治好我的病,是不是应该赏赐点什么。”花解语想起筱默摆摊的事。
“赏!当然要赏!你有什么好建议?”花无缺反问。
“赏钱吧。”花解语早有答案。
“丞相大人,实不相瞒,昨夜是这样的,我们吃饭喝醉花了不少钱。前秦都城不流通他国货币,我们捉襟见肘,凑不足钱投宿。所以昨夜我是厚着脸皮来找丞相,求得有落脚之地。我主动问及相府有没人生病,需要医治,是我过意不去,希望通过治病能抵债。希望丞相体谅,不治我蒙骗之罪。”筱默不打自招,把昨天的囧况交代了。
小鱼没想到筱默这个时候会老实交代。
“无妨,当日老夫赐予你金牌,是真心与你交往。你若有困难,尽管开口便是。来人!”花无缺倒欣赏顾筱默的诚恳。
“等下!”顾筱默叫停了丞相,他接着说:“丞相,如要赏赐我银两,那不必了。我昨日缺钱,今日已经不缺。为钱而来,蝇营狗苟,岂不是让我成了小人。即便丞相宽厚,我也会鄙视自己。”筱默解释起来。
不缺钱?小鱼不明白,在想是不是筱默用金黄兑换到贯钱。
花无缺思量片刻,觉得顾筱默如此真诚,揭露自己丑事,不像作假。如果硬要赏赐,反而弄得不快,不如事后让花解语来处理。
“顾公子有一身好本领,能医治,想必金钱方面难不倒你。不过老夫还是那句,我真心与你交往,如有需求,尽管开口。不多言,我们吃饭。”花无缺说道。
接着,大家喝酒吃饭起来。一大桌好菜,筱默看出这次花无缺对自己尊敬有加。
半路,相府管家突然来到,走了进来,对着丞相耳边囔囔几句。
“没这样的人,让他走。”听了,花无缺不客气说道。
管家吃瘪,只好离开。
“爹,什么事?”花解语关心问道。
“没事,吃饭!吃饭!”花无缺换了一副神色,喊道。
可是,这时又进来一名守卫,小心翼翼地在花无缺耳边通话。
“又来!我们府没这样的人,轰出去!”花无缺生气地说。
“爹,别生气!”花解语劝解。因为花无缺一生气,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抱歉,老夫失礼!来,筱默、小鱼兄弟,老夫敬你们一杯。”花无缺换了一张笑盈盈的脸。
没过多久,刚才被花无缺唤走的管家,带着愧色再次来到花无缺身旁。不过,他没敢马上开口。
“怎么?轰不走!”花无缺见状,压低嗓音问道。
“不是,这次来的是国舅的管家。”相府管家回话。因为国舅的管家,管家不得不通报。
“也是找神。。。找人!”花无缺觉得神医头衔太大,谨慎起来。
“嗯。”
花解语听了,觉得发生有事,她开口问道:“国舅家的管家来我家找什么人?”
“小语,你们今天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情突然,花无缺不得不了解清楚。已经第三桩了,都说找神医。
“逛街,买东西,我们去了裁缝店、首饰店、胭脂店还有鞋店。没了呀!”花解语回应。
“奇怪,怎么这么多人找我们府借神医!”花无缺说道。
“神医!”花解语和小鱼惊呼起来。
说完,她们两个转向顾筱默。顾筱默好像没听见一样,在安静地吃饭。
“爹,我知道了。他们来找他。”花解语指向顾筱默。
花无缺聪明,一点就通,筱默是神医,这是能说得过去的。他刚才就没想到要找之人是顾筱默,毕竟顾筱默是客人,搞不好今天就要离开相府。
“丞相大人,对不起,此事忘了禀明。今天我摆摊医治,告知我住在丞相府。没想到有人寻我,给丞相和相府带来麻烦,实在抱歉。”筱默自己来解释,他确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求医。
“你不过摆个摊,价格还一百贯钱起价,怎么会有人找你治病。”小语的话,其实也是小鱼的话。
“是呀!为什么呢。”筱默装傻。
“筱默兄弟配得起神医二字。小语,你忘了你自己的病。你昨天还病恹恹,太医院的柳大人都没诊出你中毒。筱默做到了,两副药,你就活蹦乱跳。”花无缺说道。
“相爷,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想见他们。”筱默说道。
“管家!”花无缺向管家打了个眼神,管家知会,走了。
小鱼突然明白,筱默说今天不缺钱,应该是这个道理。筱默不会无缘无故摆摊。
礼部侍郎的管家,刘员外的管家和国舅家的管家在偏厅等候了。顾筱默吃饱喝足才去接见,小鱼和花解语跟着去看热闹。
“请问,你就是神医大人吗?”三位管家也是听说有个了不起的神医,能隔空医治,所以来到丞相府请人。他们没想到,三位前来的都是年轻人。
“这位就是!”花解语指出筱默就是神医。
“说说你们病人的情况。”筱默说道。
“这个不是我不乐意,实在是不便告知,请神医随我家。”礼部侍郎的管家说道。筱默听了,猜到是隐晦的病。
“我家情况也是。”国舅家的管家说道。
“我家那位是没人看出什么病,所以我是说不出来。”刘员外的管家这么说。
“知道了,我的时间有限,说说你们的价钱。”筱默谈价起来。
“不是一百贯吗?”礼部侍郎的管家反问。
筱默没吭声。
“如果能治好我家那位的病,我们出双倍价钱。”国舅家的管家说道。
“我家那位危在旦夕。如果能治好,那我家出。。。”刘员外的管家其实不敢拿主意,说出双倍价钱。筱默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今天我只医治一例。就去你家吧!”顾筱默选择了听起来难度最大的病者。
“神医!我们!”其他人在争取。
“你们想好价钱,明天再来吧。”小鱼这时一本正经说道。
花解语听了,吃惊不已,怎么能这样要价。筱默倒是什么都没说。管家哪敢得罪神医,虽然顾筱默看起来年纪轻轻,有些难以相信。再者,他选择了去刘员外家治病,医治一个谁也看不出得了什么病的病人,恰好可以验证他的医术。如果他真有料,出高一点价钱何妨。
刘员外家较远,已经安排了马车接送。顾筱默向花无缺拜别,离开了丞相府。花无缺再三叮嘱,如果留在晋阳城,务必住在府里。筱默口头答应,但无功不受禄,如果今天能收到诊金他打算投宿客栈,不能的话便会选择御剑飞回东晋。
花解语硬要坚持去看热闹,筱默他们根本拦不住。一辆马车坐了三人,小鱼跟筱默坐一起,男女授受不亲是很好理解。不过花解语瞧他们两个亲近,心里就是不舒坦,找了诸多借口要跟筱默互换位置。
筱默觉得甚好,花解语把目标锁定在小鱼身上。花解语想了解小鱼更多。小鱼心情有些复杂,还真心怕花解语迷上自己。
“筱默,你说我们都结拜了,要不要亲上加亲。叫你一声小舅。”小鱼想到一个办法,突然说道。
“你叫他小舅!什么意思?”花解语不懂。
“实不相瞒,我跟筱默妹妹顾红叶相处有段时日,甚是投缘。早有私定终身想法。不过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常理。”小鱼潇洒说道。
“你!”花解语瞬间难受起来,发现自己认人不淑。
“巧了,我认识你家的林宛瑜妹妹也有一段时日,我们也是投缘,早有私定终身之意。不如我们亲上加亲,我管你叫一声小舅如何。”顾筱默如法炮制。
“林宛瑜什么时候跟你投缘,有私定终身之意,你撒谎!你自作多情!”小鱼意见大大。
“你忘了,我都管你父亲大人,叫岳父了。”筱默不依不饶。
“我爹没正面回应过你好不好。”小鱼说道。
“那怎么办,我确实喜欢林宛瑜。你们家要是把我拒之门外,我只好另选目标,我就觉得花解语挺好。美丽大方,识大体。”筱默说道。
“顾筱默,你当我是什么!”花解语本来很生气,筱默的话简直火上烧油。
“我们让你选呀,你是选打算选择三妻四妾的小鱼。还是我这个神医。”
小鱼暗地里偷笑,他们两人把花解语整惨了,花解语现在怒字写在脸上。顾筱默说喜欢林宛瑜的话,要取她的话,不知怎么的,事后回想居然有点感人。
“我选什么,我对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追慕本小姐的大有人在,就连六皇子也对我穷追不舍。我正愁着选谁好呢。”花解语找安慰。
“哎!花美人,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第一次见你,就有非你不娶之心。”小鱼说完要去抓花解语的手,结果花解语跑到顾筱默身边来,让小鱼自己一个人自己坐。
“花美人,我记得你在上海酒楼说过,你是喜欢我,要嫁人就嫁给我。我跑来前秦,其实就是为了多看你一眼。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虽然我也喜欢别人,但我对你恋恋不忘,你是知道的。”说完顾筱默也去抓花解语的手。结果花解语觉得顾筱默也是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甩开。
花解语在马车里,无处可逃,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她这么一闹,管家以为发生什么时,停下来询问。筱默笑盈盈地说,没事,继续前行。
捉弄花解语成了乐趣。顾筱默之前觉得跟追慕自己的女子相处很麻烦,现在心态变了,作风变了,不再矜持守旧,人生反而有别样的精彩,他不再怕与年轻女子相处,哪怕难缠的女子。
重新活一次,不要活成吕尚的样子。筱默回忆吕尚的一生,他太无趣了,太正经古板了。
终于来到刘员外家,花解语第一个跳出来,她快被玩疯了。员外郎并不什么高官,是朝廷为了控制或者拉拢富庶人士,而赐予的闲职。员外郎没有什么实权,但一般来说家境相当富裕。走进府内,刘员外的家规模和华丽程度,不输丞相府。这是自置固产,是允许的。
见是神医,刘员外和家眷都出来迎接。结果所有人无不失望,来的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们认为神医应该是老态龙钟的老头。
“老爷,这位是顾公子,顾神医。”管家介绍起来。
“顾神医长途奔跑,辛苦了。请进门喝茶。”刘员外礼貌招待。
“不用了,带我去看病人吧。”筱默不愿浪费时光。
“顾神医行事雷厉风行,员外佩服。那,请跟我来。”
刘员外和管家走在前面,筱默他们三人跟着。刘员外的家眷都想知道,这位青年到底是不是神医,纷纷跟着看热闹。小鱼和花解语心情有些激动,筱默的医术给他们含糊的印象。现在上面看病,这么多人看着,忽悠不得呀。
很快,一行人走进了其中一间房间。不过进门之后,只有刘员外和管家靠近病人。家眷们只靠在门口位置观望。
“这个是我小儿,他叫小明。他十天前得了怪病,我已经请了十多位大夫诊治,都诊不出是什么病。神医,这次麻烦你了。”刘员外说道。
得病的是刘员外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