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明白,霍司沉为什么端着水上来给我。
打一开始让我回房间,就是想要让我吃了药,免得后患无穷。
这颗药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我不想当着霍司沉的面哭。
好像我是在为这件事情而难过一样。
心里再痛,再难受,脸上都还是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来,“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女人,到时候你要我走,我肯定就走了,多一秒钟都不会留的。”
“南衣,”他的薄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我不想再听下去,担心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东西,让心里最后那层薄冰也咔擦一声碎开来。
“好了,我得去楼下帮着钱姨做晚饭了,她说晚上教我煲汤,我学会了,就拿去讨好涂红梅,也方便继续深入调查。”
不再去听身后霍司沉说什么,几乎是跑的,我去了楼下。
其实钱姨还在花园里面忙活。
她找了一些泡沫箱,在里面种了些葱之类的,想着晚上煲汤,所以出去挑着好点的葱段掐。
而我担心自己的样子被钱姨给看出来,干脆就找了一个洋葱出来,放在菜板上胡乱的切。
辛辣的气味攻略了眼睛,眼泪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钱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得睫毛都黏连在一起。
“南衣,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弄成这样了,快,我给你拿水洗一下。”钱姨扯了一次性厨房用纸,浸润了水,敷在我的眼睛上。
我冲着她笑,“打算炒个洋葱来着,谁知道这么辣眼睛。”
“你就这么直接切,当然辣眼睛啦。”钱姨好气又好笑,“看把你眼睛给辣得,都红成什么样了,以后我来切。”
“钱姨你切,也一样会辣眼睛啊,还不如我来呢,我是年轻人,恢复得快一点。”
钱姨摇头说不会,又和我展示怎么在水里切洋葱,这样就不会弄得眼睛红彤彤了。
见我这样,也就不让我炒什么洋葱了,站在边上看着就好了。
瞒过去眼眶通红的事情,我也没坚持,就站在边上乖乖的看着,不时的听着钱姨告诉我几句秘诀。
其实那个汤煲下来,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可是吃晚饭的时候,钱姨却特意把汤盆往霍司沉跟前推,献宝一样,“霍少,这个汤你可得多尝尝,是少乃naij亲手给你做的,味道可好了。”
“不是我……”我想解释,却被钱姨给拦住了。
霍司沉没注意到我和钱姨的表情,嗯了一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喝得干干净净,又盛了第二碗,这才颔首,“味道不错。”
或许是虚假心在作祟吧,听到霍司沉的肯定,我居然也不想否认这碗汤不是我做的了。
能被肯定厨艺,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吃过饭,霍司沉扔给我一张黑卡。
这种卡,无上限,无密码,随便刷。
可现在霍司沉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扔给了我。
我诚惶诚恐,不敢去接。
霍司沉却挺不耐烦,朝着我蹙眉,“你好歹也是我未婚妻,出门连付账都没办法,岂不是太丢我的面子了?”
“我那里还有两百万呢,够花了。”
就算是付账,也不可能两百万都给我花完吧?
既然以后要和霍司沉划清界限,我就不想拿着他的卡去花钱,总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见我不要,霍司沉面色陡然降了好几度,直接把卡塞进了我怀里,“那是你的钱,自己收着就好,跟着我,还要你自己掏钱,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顿了顿,又说,“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好了。”
也不等我继续问,他已经转身去了书房,没给我继续开口的机会。
薄薄的一张卡片,被我握在手心,边缘硌着有点不舒服。
给我的补偿,是补偿我吃了那颗药吗?
和霍司沉,我真是是格格不入啊。
最后那张卡还是被放进了我的包里面,夹层,还特意拉上了拉链,想着就算是不用,也不要再去霍司沉那里自讨没趣了。
等到以后分开的时候,完璧归赵就可以了。
正想着,包里面的手机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