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着霍夫人的回答。
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十分的重要。
当年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实在是痛不欲生,几乎想要跟着那个孩子一起离开世界。
还好陈新春和钱姨那时候安慰我,把我给劝了回来。
到现在,很多事情越发的开始清晰起来,而当年的事情也开始浮出水面。
我渐渐地怀疑上了霍夫人,却苦于时隔多年,压根就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现在霍夫人受制于我,这就是我提问的最好机会。
但霍夫人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承认,避开了我的眼神,态度十分强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是知道的。”我缓缓摇头道,“如果你连这点最基本的诚实都做不到,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吗?”
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如果我不吐出来,霍夫人精心策划了多年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
“你是早就预谋好的,想要来套我话,对不对?”霍夫人又愤怒的问道。
她的眼神越是闪躲,态度越是愤怒,我的心中就越是悲凉。
因为这证明了,我的猜想都是真的。
当年那个孩子的死,和霍夫人真的脱不了干系。
“你说吧,是不是?我只要一个答案。”我尽可能的稳住情绪,轻声问着霍夫人。
顿了顿,又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就算是想要追究你,也不可能靠着一份录音就送你进监狱吧,再说现在霍司沉不在了,我知道所有也对你没伤害,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说完这话之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霍夫人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多彩。
时间好像在我们之间静止了一样,就这么彼此的僵持着。
到最后,是霍夫人开的口。
即便是处于被动的情况之下,霍夫人还是十分警惕。
她重新坐回了包间,确定外面没人之后,这才缓缓开口,“是,是我做的。”
我的呼吸顿时间急促起来。
即便我早就猜到这一切和霍夫人有关系,可当这话从霍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愤怒和悲哀。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却因为霍夫人,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她不会觉得残忍吗?
可事实上,这完全是我想太多了。
霍夫人的表情十分平静,缓缓地向我讲述了整个过程,很是详细,很是冷血。
像是在复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却浑然不知。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霍夫人说的这些话而冰冷万分。
说完之后,霍夫人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向我道歉,“其实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我也很难受,只是苦于找不到人来倾述,现在告诉你了,我反倒是轻松很多,南衣,那个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不,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和那个孩子说的。”
我浑身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面走出来一样。
站起身来,四肢都十分僵硬。
如果那时候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自己,说不定会因为那奇怪的走姿被逗笑的。
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人,我走得蹒跚狼狈。
霍夫人在后面追上我,语气很是急切,“宋南衣,刚才我们说好的,我告诉你这个作为答谢,明天……”
不等霍夫人说完,我就已经打断她的话。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明天你大可以借着我的名义冒认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我不会出来反驳你的,至于后面的交易,我会想好再告诉你。”
说完这话,我就赶忙走了出去。
到大门口,接触到那刺眼的光线时候,我的眼泪这才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
因为那个孩子,我心如刀绞。
徐帆正在不远处的车上等我。
见我哭了,立马就冲过来扶住我,语气很是急切,“少乃乃,是不是那个老妖婆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找回场子!”
我拽住了他,胡乱的摇头,又轻声道,“徐帆,扶我回车上吧,我有点冷,还有点累,想歇会儿。”
“那……”徐帆仍旧是不放心,语气十分犹豫。
我再次加强了语调,“扶我上车吧。”
他这才扶着我到车上去。
盛夏炎炎,我却冻得全身都在发抖,牙齿碰着嘴唇,刮出一道道的血痕来,狼狈得很。
徐帆就替我打开了暖风,又打算去后备箱找毛毯来给我盖上。
正要推开门下车,外面便已经有人敲了敲我这边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