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常挠了挠头,毫无印象,“红梅阿姨,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小时候只记得那些漂亮小姑娘,对什么沈在松完全不知道啊。”
涂红梅被逗笑了,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性子从小到大都没变,有一次你惹哭了南衣,有个男孩子把你揍了一顿。”
这么说,花道常顿时间恍然大悟。
他伸手去挽袖子,磨牙嚯嚯,“原来是那个混小子,来得正好,我今天要一雪前耻!”
“不许胡闹,在松这几年帮着我们家做了不少事,你要欺负他,我第一个不依。”涂红梅正色道。
花道常便扭过头来朝我诉苦,“南衣,我当年被他打得可惨了。”
我抿唇轻笑,没做声。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知情,但是涂红梅说的,我还是清楚的。
沈在松是宋家的远方亲戚,远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那种,故而连姓氏都不一样。
他和宋家除了过年会有些来往之外,平常也不会走动。
可几年前,宋南衣失踪,宋家父母伤心欲绝搬去国外居住,宋家的生意就全权交到了沈在松的手上。
不得不说沈在松是个生意能手。
这几年,宋家生意蒸蒸日上,已经开始往边缘的行业伸手了。
可具体沈在松是个什么人,我不太了解,徐帆也没和我说过。
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提供给我好好地去接触一下。
吃过饭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出发去沈在松定好的餐厅。
可眼瞧着车子越开越偏僻,花道常就不依了,“红梅阿姨,你这是打算把我带去卖了吗?”
涂红梅好气又好笑,“卖你做什么,浑身没有二两肉,不值钱的。”
“我长得帅啊,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好看。”花道常梗直了脖子。
哈,他是打算去给别人传宗接代?
这下我都禁不住笑了,“真要是叫你去,估计整个村子的小姑娘都要被你祸害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南衣,”花道常被我吐槽了,顿时间耷拉着脑袋,很是不开心,“怎么连你也跟着说我啊。”
“谁让你不正经。”涂红梅笑着摇头,“在松这孩子心细,想着我们刚回南城,一定想念家乡菜,所以特意找了一家农家乐,好尝尝正宗口味。”
原来如此。
我心中对沈在松的印象便多了一分。
这个人办事很是谨慎仔细,考虑得也很周全。
全车人,只有花道常不开心,说农家乐有蚊子什么的,到时候咬得他一身都是包,晚上去蹦迪会被小姐姐们嘲笑的。
说归说,等真正到了农家乐,他比谁都欢快,非得拽着我去外头的花田转悠一圈。
这大概是南城最好的农家乐了,占地面积很大,除开很有特色的房子之外,那之后是大片的花田和竹林,竹林边上还有一个鱼塘,稀稀落落有人在边上钓鱼。
我被那片花田迷得走不动道。
正是盛夏,一大片栀子花盛开,远远看去,像是白色的云端,边上还有凤仙花和玫瑰,芳香扑鼻。
我最喜欢栀子花,蹲在那边上自拍了好几张。
花道常捧着一束玫瑰花走过来,递给我,“南衣,你最喜欢的红玫瑰,你看看,可好看了。”
“啊,谢谢。”我赶忙接过去,将手机藏进了口袋里。
免得花道常看见我的自拍。
也免得他发现我喜欢的是栀子花,不是玫瑰,对我产生怀疑。
不过这样红得似火的玫瑰,我不是太能喜欢,觉得太艳了。
眼瞧着日头太大,这些离了根的玫瑰便开始打蔫,我就借此由头和他回了屋,找个瓶子把花给插起来。
涂红梅和宋山正在屋里聊天,瞧见我们进来,挺关切的把我拉到跟前,拿手帕给我擦汗,“这么大的太阳出去,也不怕晒黑。”
宋山便笑了起来,很是慈善的看我,“是啊,我现在还记得南衣小时候被晒黑了,躲在门后面哭,说自己要变成非洲人了。”
“我怎么不记得南衣黑过?”花道常很是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非得带她大中午去游泳,晒得一身黑乎乎的,后来还蜕皮,请了两周假才好呢。”宋山横眉扫了他一眼。
有关于过去的事情,他们津津乐道。
我是当事人,也是局外人。
只能尴尬的笑,不断喝水,来缓解尴尬。
好不容易寻了一个空子,就问道,“妈妈,表哥还没来吗?”
“打过电话了,说是在路上,应该快到了吧。”涂红梅回答我。
话音刚落,外面就已经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舅舅,舅妈,表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