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两个人说得云里雾里。
如果这个风险不用小羽毛来承担,那么是谁?
是霍司沉吗?
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顿时间恍然大悟。
看向面前的霍司沉,整个人紧张起来,问他,“你要承担什么风险,司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匹克医生便耸肩,“我就说吧,该来的总会来,你光是想要隐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还是两个人开诚布公,把话都说清楚最好。”
霍司沉瞪他一眼,“就你明白得最多,好像把人心都给看透了一样。”
“抱歉,”说到这份上,匹克医生便越发的得意起来,“我还真的能看透人心,在国外求学的时候,我是双学位,其中一个,就是心理学学位,还是当年的传奇哦。”
这时候说这话,实在是有点欠揍的感觉。
霍司沉又是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可以说,但是你得先走。”
见好就收。
“不打扰你们之后秀恩爱,说实在的我也不想多呆,省得吃狗粮。”
说完这话,匹克医生就转身离开了。
花园里面,只剩下我和霍司沉两个人。
如同匹克医生所说,现在就是开诚布公的最好时机。
我开了个头,再次追问霍司沉,“这场手术,到底有什么风险?”
霍司沉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语气十分认真,告诫我,“不管我一会儿说什么,你都保持好冷静,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小羽毛好起来,对不对?”
其实听到这里,我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霍司沉很少十分认真地说什么事情,可但凡是说了,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容不得一点马虎和忽略。
就比如现在,霍司沉说,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要保持好冷静。
我的手,下意识的就捏住了衣角。
面上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配合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见我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霍司沉这才拍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甚至还笑起来。
说我和四年前一样,即便心里面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仍旧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听闻这话,我心中越发不是个滋味。
语气就跟着强硬起来,“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我去找匹克医生,自己问个清楚!”
见状,霍司沉才将我给拦下。
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淡,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的身体有点毛病,匹克医生就说,如果给小羽毛做骨髓移植的话,可能对我的身体会有伤害。”
不等我紧张,霍司沉又摸着我的头笑了起来。
“你不用理会匹克医生,他只是太紧张我了,所以才会夸大事实,实际上我也没什么事情。”
肯定不是的。
匹克医生医术高明,又是这样重要的手术,他没必要做这样让人危言耸听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在邻市要做检查,霍司沉就要把小羽毛给转移到南城来,还找匹克医生这样的熟人。
还有……还有他们上午的时候,在办公室里面说的那点病。、
霍司沉说是病毒性感冒。
现在想起来,也只是谎言而已。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我却已经确信,这一定对霍司沉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小羽毛是我很重要的人,霍司沉也同样是。
“那我们还是不做这个手术了,等我的孩子生下来好不好,脐带血就可以的,让小羽毛再等等好了,小羽毛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说到后面,近乎我就是宽慰自己的话了。
霍司沉按住了我的肩膀。
“南衣,你现在脑子很乱,做出来的决定都不怎么可靠地,听我的,咱们做骨髓移植,你上网去查查,现在也不需要从脊椎抽取骨髓了,从外血就可以提取造血干细胞,无非就是流点血的事情,你想,怎么会出事呢?”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还是不肯,拼命的摇头,“我们就等脐带血,等着脐带血,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小羽毛等不了那么久,还有七个月的时间,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霍司沉语气加重了几分。
而我则是更重。
在夜色里,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霍司沉,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那万一你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霍司沉,我和你才刚刚和好,这辈子还很长,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绝对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们说好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