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抱着这样的幻想,我便拨通了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是冰冷无比的机械女音。
她提示我,霍司沉已经关机了。
关机吗?
也很正常吧。
毕竟霍司沉昨晚去了宋家,要给宋暖过生日,一定很开心,喝了很多酒。
说不定睡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也就没有时间去给手机充电。
那他昨晚和宋暖……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胆怯起来,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在心里骂自己懦弱的同时,也嘲讽自己不自量力。
要搞清楚,宋暖才是他娶的霍太太,人家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倒是现在的我,名不正言不顺,躲在阴暗之处,连公布在大众眼前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我,凭什么去想这些?
收回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我将手机给摁灭了,换了一套衣服,就打车去半山餐厅。
自打遇到徐帆之后,我最近打车都是在网上叫车,就是希望能够早一点再碰到徐帆。
可这几天下来,一无所获。
正好今天在车上,我便忍不住,又问了前头开车的大哥,他认不认识一个,腿有点瘸的网约车司机。
可大哥却笑了,“妹子,这个网约车都是个人注册的,我们哪里去认识别的人啊,除非是亲戚朋友经过介绍来跑网约车,这要是出租车,估计就好找一点,只不过出租车司机,好像不让有瘸子吧。”
是啊,徐帆之所以去跑网约车,估计也是那些单位都不要瘸子吧?
像这样的个体户,才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
一时间,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沉闷,大哥都看不下去。
沉默了好一阵子,给我想了一个办法,“这样吧,你留一个电话,我们其实有一些同城网约车的联系群,回头我帮你问问。”
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但这至少是有一点曙光了啊。
故而,我赶紧将名片递给了大哥,对他又是千恩万谢。
大哥摆手,“没啥,你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就行,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信誉分高点,接单子也容易得多,家里头老婆孩子等着养活呢。”
谁不是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对此表示理解。
下了车后,就给了大哥一个五星好评。
等进了半山餐厅,花道常已经到了,老远的就朝着我打招呼,“南衣,快点过来。”
我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花道常就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很大的礼物盒,递给我,“南衣,生日快乐!”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小羽毛给我的礼物吧?”
“这都能猜到?”花道常异常吃惊,“是我送的,你先看看吧,一定让你很喜欢的。”
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很喜欢啊。
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包包。
的确是挺喜欢的,之前我在杂志上看到,就很想买。
可因为我经常去实地考察的缘故,这种华而不实的包包不太经用,也装不下太多东西,我就没买。
没想到现在花道常买给我了。
“破费了。”我说道。
要是以前的生日我收到,我一定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现在一想到小羽毛,我就觉得这些外界的东西都没什么用了。
见我还是不太开心,花道常又赶紧掏出了小羽毛准备的礼物。
在刚刚生病的时候,小羽毛还跟我说,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回去上幼儿园的手工课,给我做生日礼物。
可后来开始化疗,她就没办法再回到幼儿园去。
故而,她只做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在卡片上面,有三个人,小羽毛,我,还有妈妈,我们手拉着手,碧水蓝天,十分美丽。
可是看得出来,小羽毛的画没有原来好。
是因为化疗的缘故吗,疼得连画笔都攥不住了。
一想到这点,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啊。”花道常十分无奈,掏出手帕来给我擦眼泪。
“花道常,我一想到小羽毛现在很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心里面就难受。”我哽咽着说道。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坐到了我边上,将我搂入怀中,“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是一样的,小羽毛是我的干女儿啊,四舍五入就是我的亲女儿,你说,我看着她生病,我能不难受吗?
昨晚上我去看她,她吐得昏天黑地的,可是看到我,还是挤出笑容来,喊我花爸爸,我当时……”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不断地往下掉。
花道常抬手要来给我继续擦眼泪,边上却过来一个人,一把就将他给扯开了。
冷冽的眼神,寒如冰霜的看向我,“宋南衣,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