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都被我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递给我一包纸巾,又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报警之类的。
我泣不成声,却还保持着清醒。
朝着司机摇头,“不是,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麻烦你开快点吧,我去医院。”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特意给钱姨打了个电话,说我到楼下了,让她来接我。
然后趁钱姨下楼的时候,我从另外一边的电梯上去,回病房里面换了一件完整的衣服,这才又下去找钱姨。
见我从医院里面下来,钱姨还挺诧异,“你怎么……你不是让我在楼下接你吗?”
“我说的是西门啊,等你半天都没看到,我就直接过来了。”我撒谎道。
钱姨回忆一阵,“是吗,我怎么没印象啊。”
三两句话,我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回到病房里面,钱姨才端出给我留的葛根汤,递给我。
笑得慈眉善目,“我就知道你们今晚聚餐要喝酒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解酒的,快喝了。”
不算好喝的葛根汤,却比我现在的心情要甜很多。
一想到我今晚和霍司沉很不愉快的重逢,我的心就如同碎成了很多块,几乎要将我给扎出血来。
然后又想起那笔钱来。
赶忙从包里面翻出来,要拿给钱姨。
可因为在包间里被弄撒了一次,我塞进包里的时候也没讲究,现在显得皱巴巴的。
钱姨就哎哟一声,还挺紧张的,“你这是去抢银行了吗,怎么弄成这样啊。”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就是中途不小心弄撒了一次而已,怕被别人抢,就赶紧捡起来塞包里。”
把我今天涨工资的事情,我都告诉了钱姨。
这一万块钱,也都全部给了钱姨。
可钱姨说什么都不要。
“你每个月给我六千块,已经够用了,给我这么多干什么啊,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还用得着那么多钱吗?”
说着,又是把钱塞进我手里。
语重心长,“倒是你,你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去了美容院工作,总得交际啊,尤其是现在当了主管,算是半个领导,要请他们吃点东西之类的,不要失了民心。”
最后,这一万块钱还是到了我的手里面。
说实在的,我真是有点感动。
在这个时候,钱姨仍旧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方方面面的为我考虑。
我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也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第二天,我带着霍司沉给我的支票,去了银行兑现。
必须要兑现,否则我这个坏女人的名声还怎么坐实呢?
兑现之后,我就把那笔钱全部都存进了银行里面。
柜员还挺不理解的,一直打量着我。
我能理解。
存进去这么多钱,我却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甚至脸上还顶着伤疤,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那些钱,我一分钱都不能动。
拿着银行给我开的存款收据,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们给烧掉了。
炙热金黄的火焰,在我的眼前跳跃。
继而,消失不见。
一如我和霍司沉之间的关系一样,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又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更是觉得心如刀绞。
这次之后,我就真的不会再见到霍司沉了吧?
大概是。
恐怕以后他连皇朝都不会去了。
因为会恶心害怕,在里面再次看见不要脸的我。
想想也好,至少这样,霍司沉能好好地生活了,没有我的日子,他会越过越好的。
正想着,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钱姨打过来的。
接通,便是很焦急的语气,“南衣,你快回医院,你妈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