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我对着昏迷不醒的妈妈说了好多的话。
虽然得不到回答,但我的心却仍旧在紧张期待着。
我在等,在等明天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钱姨才提着保温桶进来。
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惊呼出声。
“南衣,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啊?”
我还纳闷,钱姨这也太神通了,随便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后又听见钱姨说,“你这脸上黑眼圈太重了,跟熊猫似的。”
闻言,我慌张的往厕所跑去。
对着镜子,才看见自己眼底的淤积。
钱姨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我这个样子很是憔悴。
不由地,慌张起来。
以这个样子去见霍司沉,一定不行的。
在包里面翻来覆去,找到粉底和腮红,要把自己的差气色给全部压下去。
好一阵子,才勉强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
再回到病房去,钱姨已经把我的那份早餐给盛出来了。
轻声道,“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我点头,走过去捧着碗。
看着那碗白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就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见我走神,钱姨还拿胳膊肘戳我一下,“怎么了这是,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钱姨,”我叹气,放下了碗。
把自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统统告诉了钱姨。
分明没有头绪,可就是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让我惶恐不安,紧张不已。
钱姨就出声安慰我。
说是我太紧张了。
总不能因为之前在霍司沉那里受挫了,就对这次的见面产生了惶恐吧。
“南衣,霍少既然是愿意听你的解释,就说明你们是有和好的机会,到时候你好好说说,还有我呢,我也会帮你说的,知道吗?”
瞧着我身边的钱姨,感动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涌。
胡乱的抬手去擦,结果越来越多。
大概是人在困境的缘故,在听到任何一点安慰和鼓励的时候,都会被自动放大十倍,让人很是感动。
见状,钱姨便将我揽入了怀中。
轻拍着我的后背道,“傻孩子,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啊,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开心点,你看看,把妆都给哭花了。”
还真是。
眼泪在脸上冲刷出道道泪痕,让我看起来很是狼狈。
等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这才去重新化妆。
一耽搁,再回到病房里,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
钱姨不在病房里面,只有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对着我。
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
看着跟前的来人,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儿,眼神中全然是警惕。
“你来干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来人才缓缓地转过身子来,朝着我轻声笑了笑,“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来找你说会儿话而已。”
我和她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之前在他身上栽的跟头,让我和霍司沉差一点就决裂。
现在,她还想要再来一次吗?
没错,现在坐在病房里面的人,就是霍夫人。
是那个假意要和我谈谈,然后又栽赃陷害我的霍夫人。
我敢百分百的肯定,我那天真的和霍夫人见面了,而且那一切也都是霍夫人做的。
但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霍夫人没有入境的记录。
要是真的去仔细想,就觉得有点恐怖。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要狡猾厉害得多。
所以她今天出现在这里,让我起了防备之心。
我甚至悄悄的口袋里面点开了录音功能,想要留下来点什么证据。
然后就听到霍夫人说,“我知道你害怕我,因为你觉得之前我害了你,但是宋南衣,你想错了,我是在整个霍家好。”
为霍家好?
“因为我跟霍司沉门不当户不对,所以赶走我,就叫做为霍家好吗?”我问道。
霍夫人却摇头,“不,比这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