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间,我的心微微震颤起来。
一想到霍司沉刚才那句话,就觉得脸颊有点泛红。
可转念一想,又赶紧回过神来。
我都在干什么啊?
现在我最好的闺蜜之一,正在接受调查,所有人都急得焦头烂额,我还有心思和霍司沉打情骂俏吗?
“司沉,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可能会让你很有压力,但还是请你帮忙,一定要想办法救水清出来,好吗?”
回答我的,是霍司沉的承诺。
“我会尽全力的,你不要太担心。”
有了霍司沉这句话,我的心稍稍的往下放了放。
继而,霍司沉又让我给他听听孩子的声音。
才五个月,肚子显怀,但是还没到胎动的时候。
故而,我笑得有点嗔怒,“你想太多了,孩子现在还不会胎动,压根就没有声音的,再者说,就算是生出来,也要好几个月才能说话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贴近,我听听看。”
拗不过霍司沉,我还是把电话给放在了肚子上。
好一阵,才收回去,又问他,“怎么样,听到了吗?”
霍司沉却十分认真的回答,“听到了,他刚才和我说话了,你猜,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他说,让我好好地保护你,不让让你哭,因为这样不仅对你身体不好,也会对他不好的。”
这分明就是胡扯。
还在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可能说话呢?
显然是霍司沉希望我不要伤心。
也是。
现在不管我有什么情绪,都会传递给孩子。
霍司沉刚才说情话哄我,不是忘记了水清的处境,而是不希望我跟着干着急而已。
想到这点,我的神色又收敛了几分。
“司沉,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定不让霍太太失望。”霍司沉道。
我们绕开了水清的话题,直至我的情绪已经平缓无常,霍司沉这才挂断电话。
可这天晚上,我还是失眠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个噩梦。
我梦到水清被判了很多年的刑,莫书和朱夫人在外面哭得肝肠寸断,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水清被拖进监狱的时候,还伸长了胳膊,让我去救救她。
可我偏偏脚下生根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扇斑驳的铁门被关上,水清被彻底的隔绝在里面。
醒过来的时候,钱姨,我爸妈都在我的床边,满脸关切的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拉着妈妈,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把我梦见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妈妈便轻拍我的肩膀,“梦都是反的,你就是太紧张了,等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这样吧,中午给你炖鸽子汤,可以镇心神的,里面加点枸杞和红枣,好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怎么在意到底吃什么。
胡乱的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妈妈很是开心,以为我是回过神来了,于是就和爸爸去商量,在村子里面去买一只鸽子,这样原生态的鸽子,炖汤什么的最有营养。
当时出门的时候,妈妈还特意给我打招呼,“南衣,你什么都不要想了,有司沉在,还有什么事情搞不定吗,你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便挽着爸爸的手,走出门去。
那天他们出门,和往常时候都一样。
我完全没有想过,会有什么问题。
钱姨给我一杯红糖水,糖分可以让人暂时的镇定下来。
在一楼的客厅坐了好一阵子,我这才回过神来。
想着这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是我太大惊小怪了,要是水清真的有什么事情,霍司沉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再者说,就是一晚上的功夫而已,能出什么事情啊?
怀揣着这些念头,我的神情终于是缓和如常。
钱姨过来帮我端走喝空的糖水杯子,一面纳闷道,“奇怪了,你爸妈买个鸽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