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沉叫来了警察。
见我这样子,警察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开车送我去了医院,算是保外就医。
那把匕首很是锋利,在我脸上留下很深很长的一条口子,足足缝了二十针。
等医生处理好伤口,我在镜子跟前去看。
黄褐色的碘酒印记之下,那条缝合的伤口成为一条蜿蜒的蜈蚣,看上去很是狰狞。
见我在镜子跟前端详,医生还面有难色,“到时候看一下医美,说不定有办法恢复得原来一样的。”
我却勉强的笑,“你说,现在是不是很独一无二了?”
“啊?”医生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又讪讪的点头,“是啊,现在是挺明显的,但是等到拆线之后,就会慢慢变浅的。”
看样子,医生还是没懂我的意思。
我也不强求,道了谢之后,就走了出去。
因为我还得回警察局的缘故,门外两个警察担心我会溜走,特意盯得很紧。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出去之后,他们便立马凑了上来。
见到我的伤口,也是大吃一惊。
“这也太狠了吧。”
听闻这样的话,我的心中只剩下满满的苦涩。
这叫什么太狠?
毕竟宋暖的原意,是直接杀了我啊。
我想笑,但脸上的肌肉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
故而,笑比哭还要狰狞。
也就不要为难两个警察了,摆手道,“走吧,我们回警察局去。”
霍司沉也走过来,脸色阴沉得厉害,“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我却拦住了他。
微微摇头,“宋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把我当做了凶手,如果这样能让她冷静下来,那我就受了,再者说,这张脸本来也是她的,当我还给她。”
以后再面对宋暖的时候,就不用觉得自己是个替身了。
见我态度坚决,霍司沉的眸底涌动着暗潮。
仗着薄唇,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叹了一口气,牵起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宋暖还在警察局里面坐着。
见我和霍司沉回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的扫我一眼,又将目光看向霍司沉,慌张的解释,“司沉,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当时,我当时气坏了,所以我才……”
关于这些解释,霍司沉一句都不想听。
只是微微颔首,“宋暖,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不是南衣做的,我做担保,会尽快的找出真凶,让你妈妈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的。”
说完,就要扶着我往里面走去。
宋暖还要继续追,语气都开始变得颤抖起来,“司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别生我气,我求求你,我现在只剩下你和爸爸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很是凄苦的样子。
就算是我这个受害者,也觉得心里面难受。
想让霍司沉回去说两句话,但霍司沉却按住了我的胳膊。
朝着我微微摇头,“你先进去吧,我说完就来。”
有些事情,应该他自己来解决。
我紧咬着红唇,跟着警察往里面走去。
只剩下霍司沉和宋暖在警察局的大门口,声音缥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道伤疤的缘故,警察对我的态度再次好起来。
“你都没想过告她吗,这可以算是故意伤人罪了。”警察问我、
我摇头,“她以为我是凶手,对我充满了仇恨,很正常,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情,我说不定比她还疯狂。”
警察也赞同这个说法,“说得是,要是我,我也可能会这样抓狂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无形中站在了宋暖那边。
赶忙朝着我歉意的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这挺疼的吧,要不要喝点热水,对伤口好一点。”
“好啊,谢谢。”我声音沙哑,朝着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