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声音中,我确定这是宋暖。
她哭得声音都在颤抖,压根没有力气的拳头在我的身上乱砸。
“宋南衣,你赔我妈妈,你赔给我啊!”
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却也能感觉到那份绝望的悲哀。
斜躺在台阶上,眼泪打湿了黑罩子,那层布料就贴在了我的脸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警察很快将我和宋暖给拉开,有点无奈,“宋小姐,请你冷静一点,现在这件事情还不能确定凶手,你这样做,我们会按照故意伤人罪,将你拘留的。”
宋暖现在濒临崩溃,什么都听不下去。
沙哑着声音嘶吼,“你拘留啊,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好了,我就可以去找我妈妈了,呜呜呜,妈妈。”
“暖暖,”宋山的声音也出现在我的耳廓中,“你乖,好不好?”
“干爸,”我也赶紧出声。
想要抬手将黑罩子给取下来,和他说这件事情。
但警察已经将我给扶起来,往里面走去。
等我摘掉了黑罩子,再回头望去,早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影子。
白色大理石地板之上,倒映着我狼狈的模样。
我被带到问询室去。
刺眼灼热的日光灯,就这样照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下意识的闭眼,好半天才适应这样的环境。
在我面前,有一张桌子,跟前坐了两个警察,手里面都拿着笔和本子,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问我,“别紧张,我们只是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照实回答。
期间,他们颠三倒四,会将一些问过的问题,再重复一遍或者好几遍来问我。
我知道这是惯用的套话方式。
如果是撒谎,那么在人的记忆深处不会那么深刻,反复的询问当中,就会出现破绽,从而成为破案的关键点。
但我不是凶手,更没有撒谎。
所以他们不管怎么问,都没有问出任何的东西来。
最后,终于是放下笔,又看向我,“那好,今天我们暂时就问这么多,你还有什么想问我们的吗?”
“我干妈,也就是涂红梅,她怎么死的?”我赶忙问道。
简单的只说一个车祸,范围就太大了。
千百种车祸,到底是哪一种呢?
警察双手交叉在一起,轻放在桌上,这才告诉我,“是自己将车开下了山崖,具体情况还需要法医鉴定之后才知道,所以在这之前,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在警察局待着,确定和你没关系,我们就会放你走。”
我压根没在意后半句,着急的站起来,问道,“怎么会自己开下山崖呢,那些地方都是有防护栏的,她大早上的,也不会疲劳驾驶啊。”
怎么……怎么会呢。
见我情绪激动起来,警察就赶忙将我给按住。
又摇头道。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总之现在先请你在这里待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外面会有同事照顾你,我先出去了。”
不算大的问询室里面,顷刻之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桌前,心里很是乱。
涂红梅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肯定是一场谋杀!
继而,我又想。、
难怪宋暖会报案,她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了。
希望现在能早点找出真凶来,不要让涂红梅白白的冤死啊。
“警察同志,我能出去看一下吗,我想找朱夫人。”我冲到门口,大声地喊道。
以我现在嫌疑犯的身份,出去是不可能。
故而,是朱夫人进来找的我。
我攥着她的手,很是着急,“朱夫人,除开我之外,还抓了谁,这就是一场谋杀啊,我们要赶紧找到凶手的。”
可听我说这话,朱夫人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缓缓地,轻声道,“南衣,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跟这个案子有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