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沉为我准备的新身份叫做宋南衣,这是他三年前离奇失踪的女朋友。
除了这个名字之外,其余的我一无所知。
我不是没问过霍司沉,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信息,好歹见别人的时候能不露出马脚啊。
但是霍司沉却说,与其让我一知半解让人怀疑,不如全部推翻,就说失忆了,别人连破绽都找不到。
仔细想来,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心里隐隐约的,对宋南衣和霍司沉的过去感到好奇。
这都是题外话了。
眼下,在准备好我的新身份之后,霍司沉就让我回了南城。
我在乡下待了半年,早就和南城脱轨了,从车窗外看到不断倒退的封景,觉得熟悉又陌生。
霍司沉并没和我一起回南城,离开乡下的时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人来接的我,说霍司沉把我交付给了他,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想也没想,我就扭头去看霍司沉,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吗?”
说完这话之后,我就后悔了。
心中暗道,人家霍司沉为什么非得跟我在一起,看样子真是这几个月和他天天待着,已经产生依赖感了。
霍司沉微蹙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要晚几天,还有点事情没解决,你有什么找我的助理就可以了。”
他叫徐帆,是霍司沉的贴身助理。
我哦了一声,心中微微有些怅然,宋南衣啊宋南衣,有些路只能自己去走,你怎么老想着让霍司沉帮你呢?
徐帆将我送到了洲际酒店,在那里,他为我早就预定了长达一个月的总统套房。
“宋小姐,这是房卡,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找我就是了。”徐帆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的确有事情。
沉思片刻,我就问徐帆,“你能帮我查到陆方淮和阮棠现在的情况吗?”
闻言,徐帆便轻声笑了,朝着我点头,“已经准备好了资料,都在房间的桌上放着,如果宋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打电话给我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宋小姐,其实我不建议你这么着急下手,捕猎之前,先蛰伏一段时间吧。”
“不,”我直接摇头拒绝了,昔日的痛与恨又浮现在眼前,几乎要叫我把手中的房卡给捏弯了,“如果可以,我一秒钟都不要再等了,他们已经潇洒太长时间了。”
我想,如果没有脸上的墨镜,徐帆就能看见我眼底的狰狞和愤恨,满满的喷涌出来,几乎要将人给腐蚀个干净。
见我坚持,徐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过去帮我按了电梯门,请我回房间。
迫不及待的,我到房间里去找到了那份资料。
不得不说徐帆的办事能力真的很强,我想要的,他全部都查到了。
在我被打死抛尸后不久,陆方淮就伪造了我回乡下养胎的消息,继而又说我在乡下被毒蛇咬死,找到的时候已经腐烂得满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样子。
可陆方淮却一口咬定那就是我,还说那个死人脖子上带着我的护身符,以此确定了我的身份。
保险公司就以意外死亡的名义赔偿了陆方淮三百万,虽然没达到他预期的目的,但这对于年薪只有二十万的陆方淮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借着这笔巨款,陆方淮成功换了大房子,还买了豪车。
而阮棠怀着陆家的命根,则在家安胎,现在已经七个月了,陆方淮特意请了真正的保姆来照顾她,过得跟少奶奶一样,有滋有味。
看样子我的死,真的造福了他们陆家所有人啊!
底下还附带着好几张照片,应该是徐帆偷拍的,角度各一,不过每张上面,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越是往下看,就越是觉得心寒,冻彻心扉。
面对我的死,陆方淮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好像我不过是条阿猫阿狗,死了就死了,毫无所谓。
难道他们夜里不怕做噩梦吗?
最后我是气得把资料拍在了桌上,虎口阵阵发麻。
盯着那些被我弄得凌乱的资料和照片,我沉思了很久,一个计划便渐渐的浮现在心头。
我给徐帆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去阮棠常去的产妇班,请他帮我准备一套宽松一点,看上去比较像孕妇装的衣服。
“宋小姐,房间里的衣帽间已经准备了很多的衣服,你可以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没有,我再为你准备。”徐帆说道。
这话吓了我一跳,赶忙去衣帽间看了一眼,果然,琳琅满目,要什么有什么。
“徐帆,你办事也太周全了吧?”我不禁赞叹道。
难道霍司沉会找他当贴身助理,办事的确没得说。
电话那头却顿了一下,然后和我说,“宋小姐,这些衣服什么的,其实是霍少准备的,我只负责了整理和送到你房间而已。”
霍司沉?
心下荡起了涟漪,想起那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说话也半带着嘲讽的口吻。
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为我准备了一整屋的房间,而且品味很好,每件都拿得出手。
见我许久不说话,徐帆又道,“宋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了,我先看看吧,有问题再打给你。”我飞快的挂断了电话,双手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