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疑惑,也只是片刻而已。
很快的,我又恢复了淡然。
小孩子的心思,能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
无非就是,我不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宝贝吧?
我指着那一页,便朝着边上的涂红梅笑起来,“妈妈,你小时候是不是打了我,你看我都伤心了。”
涂红梅就摇头,“怎么会打你呢,我和你爸爸不知道多紧张你,连句重话都没有过。”
那就是小孩子自己瞎难过?
我猜不出来,又往后翻了好几页,还找到了一张老照片。
是三个人的合照。
同样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能依稀辨别出来样子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南衣把自己的脑袋上花了一个叉,好像很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是个非主流了?
想了好一阵子,我也没有想明白。
只能是放弃,放下这本已经模糊不清的日记和照片,去跟宋山还有涂红梅,说起其他东西的故事。
眼瞧着就要到中午,宋山这才着急起来,赶紧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开始继续忙活挖土。
终于,那坛女儿红重见天日。
上面的红布都变了颜色,看上去灰扑扑的一片。
但是好在,当时密封得很好,完全没有变质。
打开了坛子,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郁,很醇香的味道。
对此,宋山很是得意、。
转过头去看向涂红梅,挑起了眉头,“看吧,我这做法就是很不错,现在市面上去找,能找到我这么久的女儿红吗?说不定拿出去卖,也是有价无市!”
涂红梅被逗得笑起来,“行了,就这么一坛,也不够你显摆的,再说人家酒厂也有陈年老酒,不比你这个差,你这个呢,就拿在南衣婚礼上显摆一下,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宋山点头,又笑起来,“不过的确是很难找我这样的好酒啊,是不是南衣?”
“是。”我点头。
生下来女儿,便开始为了将来做打算,宋山真的是很疼爱宋南衣了、。
说说笑笑,我帮着宋山把酒抱上车子。
脏兮兮的坛子,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直接放在了后座上面,让我帮着扶住,然后涂红梅坐在前面,这才朝着家里面出发。
沈在松去了公司上班,回到家也只有王姐过来帮忙。
大家在一起忙活,反倒是显得其乐融融的。
王姐手脚很是勤快,把坛子给擦得干干净净,还原了当年的样子。
宋山就很满意的绕着转了两圈,又扭头看向我和涂红梅,“看吧,能做成这样,是真的很不错,今天晚上就把司沉给喊过来,我们喝两杯。”
闻言,涂红梅瞪他,“你是不是糊涂了,眼看着就要结婚了,这会儿两个人不能见面的。”
宋山一拍脑门,“你看我这个记性,那就只能算了,等到婚礼上再喝吧。”
说着,弯下腰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坛子,“姑且饶过你,等到婚礼那天,你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话音落地,整个客厅都开始回荡起笑声来。
我绕着这坛酒看了好半天,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想着,宋山都把这么珍贵的酒给我了,以后要是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女儿,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呢?
觉得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只因为我是假的,是来骗他们的。
正在胡乱的想着,水清就给我打电话了。
她今早上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自己醒了,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先在酒店里面发呆好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水清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办,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安慰她之后,就和宋山他们去了城郊的小院子。
忙到现在,也没注意到水清是不是又给我发了短信。
还想着,是不是我一直都没回,让水清担心了。
接通,便听到水清十分急切的声音,问我,“南衣,莫书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