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残局丢给徐帆来解决。
霍司沉带我回宅子,一路上,面色都阴沉着,手上青筋暴鼓,分外可怖。
而我还尚未从刚才的惶恐当中回过神来,面色苍白,就这么彼此缄默了一路。
到宅子的时候,钱姨瞧见我这样,又看看边上面色铁青的霍司沉,惊得眉毛都在跳,“怎么搞的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钱姨,请医生过来。”霍司沉说完,就拉着我上楼了。
我被带回房间,关上房门,他才怒吼出声,“宋南衣,你是不是傻子,就等着别人来这么杀你?还跳窗,你以为你会飞檐走壁吗?”
本来我整个人就陷入极度的惶恐当中,再听见霍司沉吼我,心里的委屈汹涌而出,眼泪便一下子滚落出来。
“我哪儿知道他会找到我,还带着刀,我……”
说到后面,陡然说不下去了。
声音颤抖得几乎连不成句子。
太害怕了!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已经预见了可能性。
我将会惨死在陆方淮的刀下。
那么之前所谓的报仇,做的精心安排,忍受的痛楚,就全部化作了泡影。
甚至那个时候,我的眼前还闪过了霍司沉的面庞。
可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面色愠怒,在怒问我是不是傻子。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眼泪更是止不住,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冲刷着我的脸颊。
“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或许是我的眼泪浇熄了他的怒火,霍司沉的声音软了下来,将我给抱在了怀中。
如果我死了,他该怎么办?
我也在沉思着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如果我死了,霍司沉就过不下去了。
而是他放在我身上的这些精力和花费,就全部都白费了。
现在他已经将我给推入了宋南衣的生活当中,就差着最后一步了,这时候失去了我,太可惜不过。
真相像是寒冰一样,将我给冻在了里面,也瞬间将我给冻醒了。
我不能死。
不光是因为霍司沉,也因为我自己。
“我不会死的,我会活得好好地,确保你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今天只是个意外,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仰起头看向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霍司沉的眼神有几分浮动,薄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钱姨就在外面敲门了,语气很是焦急,“霍少,医生请来了,现在能进来吗?”
“进来吧,”霍司沉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站定,离得我很远,似乎是要刻意的隔开安全距离。
我心中不禁有几分怅然,瞧着钱姨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进来,穿着白大褂,长得很是阳光。
“这位是少奶奶,”钱姨介绍着我,又和我说,“少奶奶,这是家里的医生,叫做封开,我们都叫他封医生。”
“封医生好,”我很是礼貌的打招呼。
封开这个人和长相一样,很是眼光,朝着我点点头,就直接将医药箱放在了我跟前,问道,“你是哪儿伤着了?”
“我……没伤着啊。”我弱弱道,扭头看向霍司沉。
霍司沉却没回过头来看我,我们眼神交汇失败,不免有点尴尬。
还是封开打破僵局,“少奶奶别紧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和我说,我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她跳窗了,给她看看脚。”霍司沉突然说道。
闻言,钱姨脸都白了,过来按住我的手臂,“天呐,少奶奶,你好端端的跳窗干什么,从几楼啊?这可马虎不得,要不然还是上医院照片吧?要是骨折了怎么办!”
我赶紧摆手,“没有,我没摔着,脚都不疼的。”
毕竟跳下来的时候,是霍司沉把我给接住了,我根本就没受伤。
但为了保险,封开还是给我检查了一下,在我的腿上又是敲又是捏的,不时问我感觉如何。
后来见我神情无恙,这才收敛起眼神,“没事,连肌肉拉伤都没有,就是肌肉有点紧绷,是应激发应之后的常态,晚上泡泡热水再按摩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好,晚上我给少奶奶按摩。”钱姨总算是放心下来。
正要谢谢封开,就瞧见封开朝着霍司沉说道,“你坐过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我不用检查。”霍司沉冷冷冰冰。
封开不禁蹙眉,面对病人的顽固,有种头疼和无奈的感觉,“你别跟我逞强,这可不是小事,必须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