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院长借了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划破手指,滴了点血进去。
在孩子还没生出来之前,他和我之间,仅仅是靠着一根脐带,借此吸收营养。
可以说,他当时和我是共生体。
他就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
我用我的血,来祭奠他。
继而,我在坟前,把买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拿去烧了。
看着欢快的火焰舔舐,将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焦黑一团的时候,我沉重的心,突然就松快了一些。
宝宝,希望你下辈子可以安然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健健康康的,过完这一辈子。
等做完这些,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我和院长道了谢,打车回别墅。
霍司沉也已经到了家里面,瞧见我才回来,还有点疑惑,“去哪儿了?”
“和水清吃饭逛街这些啊,她还给我买了点新婚礼物。”我说着,朝着霍司沉摆了一下手中的大袋子。
瞧见那上面海蓝之谜的LOGO,霍司沉嗯了一声,“水清还挺愿意下本钱。”
这一套下来,好几千块,的确是不便宜。
我反瞪一眼,“你懂什么,我和水清是革.命友谊,这点东西,对于水清来说,压根就不算是什么的!”
闻言,霍司沉来了兴趣,又问我,“你们算什么革.命友谊?”
“当然是见证了一场渣男的独角戏啊。”想也不想的,我就直接回答道。
可说完,霍司沉的脸色却倏然沉下来,命令我,“以后不要去管水清和莫书的事情。”
本来我也没有管过。
和水清交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掌握了对方的秘密。
比如说我的妈妈到底是谁。
比如说她和莫书之间的糟心事情。
我们像是飘荡在海上的两轮帆船,无依无靠,终于是相见,于是便彼此靠近,互相取暖。
可是霍司沉要这样命令我,我的心里面就觉得很不舒服,瞥了红唇,“这是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宋南衣,你在我这里,还有私事?”霍司沉表情越发的不悦了。
越是这样凶我,我就越是觉得心里头不开心。
好端端的这样子,就好像是霍司沉把我当做私有物品,非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摆布排列一样。
于是我很是不服气的仰起头,“我怎么就没有,我也是个人啊,又不是你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一晚上,我们吵了一通无名的大火,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到后半夜我冷静下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好端端的,就跟霍司沉吵起来了呢?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啊。
要是霍司沉当时和我的时候,我能稍微的服软一点,或者口头上答应,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硬把?
越是想,心里面就越是后悔。
思考着,要不然去给霍司沉道个歉好了。
空手就这么去,很是没有诚意。
我还特意下了楼,去做了一杯现磨咖啡,浓香四溢,这才端上楼去。
可去了书房,却没看见霍司沉的身影。
门是开着的,连电脑屏幕的光亮都还没有熄灭,看样子是刚出去不久。
我纳闷,霍司沉除了书房,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难道是去上洗手间之类的?
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发生,我便在心中确信,放下了咖啡,打算先等等霍司沉再说。
继而又看见霍司沉的桌子乱七八糟。
他工作的时候总是这样,看过的文件就随便的乱扔,回头又开始在里面翻找。
我等着也没事情干,干脆就上手,打算把那些资料都规整好。
这样等霍司沉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还帮着干了活,说不定心里面的火气就消了呢?
哄一哄,应该就好了。
我在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觉得自己的想法像是在哄小孩子。
可下一瞬,在桌上看见的东西,便让我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一阵夜风吹过,将我整个人都冻结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