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我万分懵懂。
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徐帆也准备出去,见我很糊涂,这才开口,“少乃乃,霍少是给你时间,让你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做什么事情?”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很无奈,徐帆扶额,满脸黑线,直接点破,“你不是说想亲自去给朱夫人送请柬,要是花道常在,你肯定没办法独自去,再往后拖,其他请柬也都寄出去了,到时候说不定朱夫人会收到第二封。”
这倒是实话。
手上这封给朱夫人的,是之前霍夫人拿来的样版,我手写的名字。
其余的,都是霍夫人拿到工厂去直接印刷,还需要点时间。
没想到霍司沉连这个都给我想好了。
我心中暗暗有几分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答应,收拾包包就出去。
花道常是自己开车来的,这会儿就直接又开着他带霍司沉去实地考察。
而徐帆分配给了我,好护送我去朱夫人家。
站在大门口,门卫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立马毕恭毕敬的开门,语气奉承,“霍太太火来了,快请进,我这就让人去告诉朱夫人。”
可见我在朱夫人心中的地位,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被欢迎着进了门,我就看见了在客厅里喝茶的朱夫人。
瞧见我,她也和蔼的笑,摆手让我过去,“南衣,来尝尝我今年新炒的茶叶。”
听闻这话,我才注意到,朱夫人今天没穿旗袍,是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头发用根簪子别住,白皙的脖颈看不出一点颈纹。
好像是刚干活回来的样子。
要奔五十的人,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侵蚀。
我抿唇,缓步走过去,看着她倒杯茶给我。
翻滚着白雾的开水注入白色的茶杯,很快就将里头的茶叶给泡散,舒展成一朵嫩绿色的芽孢来。
很漂亮,很好看。
那点茶艺,还是霍司沉教给我的。
还好现在还没忘记,干脆就直接拿出来,活学活用了。
夸奖了几句之后,朱夫人笑得更为开心了,“就知道你嘴巴甜,只要你来,我就开心。”
“怎么没瞧见水清呢?”我左右打量,好奇的问道。
朱夫人便道,“去上班啦,这孩子,想着要回去上班,这几天可用工了,晚上十二点都还在看书,今天一大早,就去了。”
顿了顿,又牵过我的手,满是欣慰,“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忍痛割爱,那个小女孩,叫什么静的,不知道帮着整理了多少公司的烂账。”
“我本来也辞职了,张静去哪儿不是去,跟着水清,肯定比跟着其他不认识的上司要好啊,那些都是本职工作,她做得好,才会让朱夫人和水清信任喜欢。”
这些是客套话,又不算是客套话。
朱夫人笑得更是开心,抿着唇笑了半晌,“她是个好孩子,水清也是个好孩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可以干出一番作为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中却染上了几抹黯淡和惆怅。
不用说出口,我也能猜出原因来。
当然是为了莫书。
如今,莫家只剩下这偌大的庄园和几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撑场面,若不是和水清家联姻,早就垮掉了。
水清现在回自己家主持大局,莫书却还是不争气。
朱夫人也是对这个儿子没办法了。
安慰的话我是实在没法说出口,更何况她也没直点自己悲伤的事情是什么。
我大刺刺撞上,揭人家不快,就属于找茬。
索性转移了话题,问朱夫人,“之前那位阿姨,还在你这里干吗?”
说起来都觉得悲哀。
明明是我妈妈,可提起来,连姓氏都没有带上一个。
朱夫人会意,朝着我点头,“在的呀,你要见见吗,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拒绝,缓缓从包里面掏出请柬来,“我来,是想请朱夫人帮我守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