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想给霍司沉打个电话。
可号码都按出来了,却迟迟没办法按下拨通键。
我想,这时候给霍司沉打电话又算什么,妥协吗?
又或者,映入霍司沉眼中,就成了舍不得离开的哀求。
这样做,只会让霍司沉对我更加的厌恶吧?
想想,我在霍司沉心中又算是什么呢,可以这样理直气壮打电话过去追问在什么地方,真的把自己当做正牌女友了吗?
人家离开的时候一言不发,就说明压根就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还是算了吧。
想着,我便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打道回府。
回到别墅,钱姨也正好是把饭给做好了。
我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吃了点,就直接上楼去躺着。
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可在这样的放空当中,我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半夜的时候,我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午夜梦回,突然乍响的手机闪着荧光,分外可怖。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吓了一大跳,继而才缓缓地伸出手来,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昏昏沉沉,只瞧见上面老公两个字。
心中就放下了戒备,语气软下来,喊了一声老公。
可电话那头却没有回答。
太安静了,都能听到那头呼啸的风声,还有很沉重的呼吸声。
分明是隔着电话,那些呼吸出来的热气好像尽数都喷打在了我的脖颈,说到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来。
也是这时,我恍然间反应过来,我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
不是什么老公,是霍司沉。
备注上面写老公的缘故,是我为了和霍司沉演戏逼真一点。
大半夜的,人睡得糊涂,才会顺着备注喊出声来。
难怪霍司沉没有回答,一定心里挺恼火的吧?
“霍……”我想解释,刚张口,却直接结巴了。
事实上霍司沉也没打算听我的解释,直接打断我的话,“在哪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像是因为吹了太久的风感冒的缘故。
“我在家呢。”我老实回答,继而又问霍司沉,“你在哪儿呢,我来找你。”
“不用,”霍司沉语气放缓,“好好睡觉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戏剧性的一幕实在是让我惊呆了。
合着霍司沉打个电话给我,就只是问问我在不在家而已?
这个家伙,这不是发神经吗?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当着霍司沉的面说的。
我郁闷的躺回去,却横竖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阵,终于还是放弃了,直接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到楼下静悄悄的,只有大摆钟还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直接敲在了心上。
我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出门,尽可能动作轻的开车出门去。
现在,要去找霍司沉。
听着刚才那样大的风声,我也大概是猜到了是在什么地方。
权当是去碰运气,如果遇到,就算是我运气好,带着霍司沉回来。
如果没碰到,那就当我是梦游吧!
车子在夜色之下疾驰,前后都是黑暗,我撞开了前头的黑暗,后头的又将我给团团包围起来,周而复始,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我是怕黑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脑海中想到了霍司沉,就不禁生出了勇气来,敢继续往前行进。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将霍司沉作为了心中最深的信仰,无法拔除。
这都是后话了。
车子一路向前,最后才到了目的地。
打开车门刚出去,一阵咸腥就朝着我飘过来,还带着点粘稠,风声穿过耳朵,四处飘散。
我缓步走下去,平底鞋里很快钻进沙子,走起来反而硌脚,索性就脱掉提在手上,赤脚继续往前面走去。
才走十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亮光,很浅的一个,却也能看出轮廓来。
看样子,是我猜对了。